穆北在远处看见“穆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跑了过来抱住了她。 “小春啊!你可吓死爸爸了!” “爹!没事了啊!”巧儿安抚的抱住穆北。 夏言在听见她口中的一声“爹”之后,更是面色凝重…… 在穆北身后,还紧跟着一个哭肿了眼睛的中年女人,她看到巧儿就问,“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巧儿用拇指向后一指,漫不经心的回答,“里边!” 中年女人急忙放开巧儿,朝夏言而去。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徐小枫也走过来,目光温柔的盯着她。 巧儿松开穆北,看向来人…… “哦,你也来了,还真是热闹。”巧儿随口的道。 她虽然不知道他和穆春的关系熟不熟,但只要少说话准没错。 …… 稍后赶来的还有方璐和江群等人,他们看到巧儿坐在小院做笔录,便没有上前打扰。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警察拿个本子问。 巧儿强装镇定,心里却暗暗叫苦,这个天杀的穆春,扔下烂摊子就这么走了! 她怎么会知道! “就是那么找的呗!”巧儿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 警察看她一副不配合的样子,眉宇轻皱。 这时候徐小枫单手抄兜的走过来,随口插了一句,“她是用轮滑鞋追的商务车,我当时就跟在她后面。” 这话说的在场几人脸色各异。 与他同是在商海打拼的穆北心里在清楚不过这位徐家大少爷是何人物。 一个为挣毛利不择手段的商人,突然关心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花季少女,这其中原由不用多想便已明了。 穆北沉重的面色相比较,夏言的神情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正在一旁处理伤口,突然不着痕迹的朝徐小枫看去,眼眸如寒星微冷,嘴角轻抿紧绷。 从上到下都写满了不开心。 此时,巧儿头上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用纱布包着。 她身上又是血又是泥,按理说应该很狼狈才是,可偏偏却给人一种霸气侧漏的气场。 方璐几人暗自朝穆春竖起大拇指。 太飒了。 雨天追车,还是用轮滑,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带感! 到底是年轻人,他们完全忘了穆春是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惊心动魄。 王中笑道:“春姐儿就是帅!” 王中说完,久未出声的江群也跟着符合一句,“你很勇敢。” 江群本来怕穆春尴尬,想着尽量减少存在感,可“穆春”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一个大男人也就不用太过扭捏了。 巧儿姿态随意,痞里痞气的一笑,“小意思!” 已经包扎好的夏言忍不住朝“穆春”看去,他的目光黏在她狼狈的脸上,心头颇有感触! 还记得上一次在马场,她连一个停留的问候都不愿开口。 这次居然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赶来救他。 刚刚经历的都太过于震撼,像做梦一样。 夏言长这么大都没怕过什么,这次他真的怕了,不是怕死,而是她差点就被……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面容,夏言不明白,她怎么能心大至此! 她越是这样,夏言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警察写完上一个问题之后,又拿出一个密封袋子,“这是在周围找到的背包和轮滑鞋,你看看是你的吗?” 穆春的背包巧儿当然认识。 “没错是我的。”巧儿拿过来,象征性的翻看一眼里面的书。 应该没少什么,就是有点脏,背包上满是淤泥,轮滑鞋的轮子也坏了,可想而知穆春之前经历了什么! “刚才犯罪现场发生过打斗,你一个人是怎么打伤十几个人的,可以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吗?”警察又问。 巧儿十分炸刁的回答,“哦!没什么,就是他们先拿刀比划我,我就和他们切磋切磋。” 又是那种语气,这次不只是警察,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蒙了。 她一个人……打伤了十几个? 怎么可能?! “小春啊?”穆北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女儿,那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 “爹,别怕,我没事的!”巧儿撒娇的过去抱住穆北,用没有受伤的那边额头在穆北胸前蹭了蹭,手掌安抚的拍了拍穆北的后背。 穆春曾说过,这招百试不爽,要啥来啥。 果然。 穆北瞬间老泪纵横,摸了摸巧儿的头,顿时打消了所有的疑惑。 “没事没事,爸爸不怕。”穆北红着眼眶叹道。 众人:“……” 巧儿的目光露出狡黠,奈何老穆他长了一颗玻璃心呢! 夏言沉着脸一瘸一拐的朝警察走过去,夏母紧忙心疼的搀扶他。 “还是我来说吧!”夏言走近后指着巧儿道:“这丫头可能是吓坏了。” 夏言把警察叫了过去,巧儿也乐的清净。 看着夏言那边被人群簇拥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巧儿心里暗骂一句,矫情! 察觉到一抹炙热的目光,巧儿回头,正巧捕捉到徐小枫的视线。 “你小子一直跟着我,怎么才来啊?”巧儿大大咧咧的问。 徐小枫没注意到巧儿前后变化的语气,急着解释道:“车速太快,出了车祸。” “哇!”巧儿惊讶,“那你不要紧吧!” “助理在处理,没事。”徐小枫回答。 “哦!”巧儿若无其事的指着夏言那边又道:“回头儿费用啥的,都让夏言给你出。” 徐小枫:“……” 救护车赶来之后,夏言便被抬了上去。 夏母紧张的不行,端茶倒水的随身侍候。 只有巧儿置身事外的嗤了一句,“每次都是这幅德行,真是看够了!” 这句话别人没注意,夏言却听到了,他眉头紧锁,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 大梁地牢。 穆春被换过来的一瞬间,顿时松了一口气。 以巧儿在沙场驰骋多年的阅历,那几个绑匪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又瞬间被提了上去…… “呲……” 此刻穆春面前,皇甫里一袭囚服被挂在柱子上,胸口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的直冒烟。 可他却忍着疼痛,不喊不叫,神情难辨的盯着穆春! 穆春无害的视线缓缓向下移动,拿着烙铁另一端的手,正是她自己! “啊!” 穆春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皇甫里的额头渗出汗珠,也只是低头吹了吹胸口冒的青烟……眉宇微皱,神情嫌弃。 他那悠然闲适的样子,就好像被烫的不是他自己。 “将军怎么了?”土豆从牢房外急忙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