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连自己儿子说的还不信?” 侯夫人气得想翻眼白,后来还是侯爷息事宁人:“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个成年人了,又是正经的两口子,平安回来了你还念叨这些做什么。wanzhengshu.com” 侯夫人道:“难道我问也问不得呢?” 众人也不再说什么,侯爷便说起了给贵妃祝寿的事,眼见着就是后日了,一切都该准备起来。 侯夫人懒懒道:“侯爷还操这些心?我都安排妥当了。”说着又看了眼薛愫,真想开口叫她别跟着一块儿去,可是昨天我入宫给娘娘请安,娘娘还问起薛愫来,也不好再说出让她别去贺寿的话来。 婉玉和沈钧兄妹俩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快要入席用早饭了。 婉玉昨晚睡了个好觉,倒神清气爽的,见她大哥在那里,便拉了她大哥到偏僻处和他窃窃私语:“好哥哥,听说赵王爷立马要回来了,你帮我向他再要一匹好马好不好?” 沈锐皱眉道:“你还打这个主意呢。怎么不自己开口向他要?” 婉玉嘴唇一掀:“我可没那么厚脸皮呢,再说大哥在王爷跟前好说话。王妃的大哥又驻守边防。还帮皇上驯养宝马呢。弄一匹来想来也不难。” 沈锐拿这个妹妹没辙,只好道:“你向王妃开口不是更方便么,反正以后你们也是妯娌了。让她帮去向她兄长要去,难道你还嫌麻烦?” 婉玉红着脸说:“大哥一点也不爽快,真小气。当初还口口声声向我许诺,什么都会答应。这么点小要求也办不到。以后我可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回头我就和大嫂说大哥说话不守信用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沈锐哭笑不得:“你也不小的人了,马上就要谈婚论嫁做王妃。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你以为你大嫂跟你一样的人啦?” 婉玉气呼呼的跺脚便跑了,沈锐拿他这个妹妹真是没辙,往日是太纵着她了,将来做了王妃。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快乐。 沈锐眉头微蹙,又想起前世的事来,他这个可怜的妹妹结局竟是那般悲惨。想到这里心猛的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回头沈锐和他父亲私下提及:“爹,昨儿我和媳妇一道去了趟翠烟山庄。” “去了哪?”侯爷一脸的诧异惶惑。 沈锐直截了当的说道:“王爷他提前两天到的京。” 侯爷更是惊异:“不是说明天才到京么。怎么提早回来了,还住在郊外?” 沈锐道:“王爷他有事要安排。” 侯爷听了直摇头:“到底是年轻,做事冲动,竟也不考虑下后果。这不是欺君罔上么,要是让旁人知道拿这个到皇上面前说事,不就是一桩罪名。” 沈锐含笑道:“爹爹不用担忧,王爷他已经做下了完全的安排,也想好了退路,不会有事的。” “那你刚才在你母亲跟前为何不说实话?” 沈锐眉毛一挑:“孩儿也没说假话呀。是朋友请我和媳妇一道去赴宴的。” “你这个滑头,连自己母亲都要防着,当心她知道了生气。” 沈锐却郑重的说道:“娘这个人有些碎嘴子,怕她将这事在娘娘面前说漏了嘴,要是飘到了皇上面前不是给王爷找事么,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爷找你是商量事务,干嘛还要叫儿媳妇和你一道去呢?” 沈锐笑说:“是王妃要见媳妇。王爷说,王妃想见一见儿子极力想促成的婚事,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妃一到京就按捺不住了,就让我把媳妇给一并带去。” 侯爷捻须微微颔首,他盯着长窗上那一排排镂雕的富贵长春的纹样,目光有些深邃,沉吟了一阵子,他才又转过身来问了沈锐一句:“当初你和我说,王爷要想成事,就必须得拉拢曾家翰林老爷。两家联姻也合情合理,后来那曾家小姐病得不行了,我还以为你会就此罢手,没想到竟然向皇上讨了个赐婚。你也算有点本事的,竟然越过了我和你母亲就凑成了这门亲事。怨不得你母亲这时候了都还怨你。” 沈锐莞尔:“儿子不也是无可奈何嘛,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退掉了曾家的亲事,其实也用不着非要和他们曾家拉上姻亲关系,曾翰林已经在这条船上了难道他还想半途反水?” 沈锐笑道:“娶谁做媳妇,对儿子都是一样的。这是儿子原本的想法。只是这薛家小姐身上倒有些东西很是可爱,所以儿子便就动了念头。” 侯爷道:“你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心思就活络了,难道我还不清楚。男人么,喜欢青春漂亮的也没什么不对。不过这薛小姐比曾家小姐看上去要强健一些,倒也好。” 沈锐听说心想,难道说薛愫有隐疾的传言并没有传到父亲耳朵里,还是他压根就忘呢。沈锐也没多言。当初他决心要娶薛愫的时候,一方面是要曾家和他们沈家牢牢的绑在一块儿,不让曾谱半途反水。一方面是因为薛愫和他一样都是对未来有所知晓的人,也算是同病相怜,或许这样的两人在一起,才会更加的懂对方。 沈锐才回到畅和堂没多久,便有人来报薛恒来了。 薛愫先是一喜:“倒有好几日没有见着他了,也不知功课怎样,有没有跟着人去胡闹。” 沈锐道:“小舅子也不小了,你还天天替他担心呀?” 薛愫倒:“我能不担心嘛,他跟前又没个人教导他,走上了歪路可就是酿成大错了。好不容易有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自然不会再让相同的悲剧再次重演。” 沈锐自然明白薛愫说的什么,旁边服侍的丫鬟却是一头雾水。没过多久,就听见丫鬟在外通传:“薛少爷来了。” 夫妻俩及至外厅,薛愫甚至到了檐下去迎接。果见薛恒走了来,穿了身家常的天青色袍子,这衣服还是出自薛愫手下,一针一线皆是薛愫给缝制的。 薛恒见到了姐姐自是欢喜,忙与薛愫行礼:“姐姐别来无恙。” 薛愫笑着点头:“好着呢,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薛恒立马回道:“富先生家里有事,去乡下探亲了,所以有两天的假。我在家也无聊,便来看望下姐姐和姐夫。” 薛恒见他姐夫也出来了,忙与沈锐问礼。 沈锐显得很是亲切,笑说:“我那里还收着好东西呢,还正说找人给送到棉花胡同去,哪知你自己过来了。” 薛恒也笑了:“倒偏了姐夫的好东西。” 及至厅房,大家落了座。丫鬟捧了茶来。薛愫又问:“姑母她还好吗?” 薛恒道:“听说昨儿府里赏海棠,姑母叫风吹了,有些受凉。我一早过去瞧过,没什么大碍,只是姑母身上懒懒的,听说也没什么胃口。” 薛愫便想起敷春堂那几棵海棠树,如今正赶上花期,不知开得多么的热烈,不过眼见着也要到暮春了,再繁华也即将要走到终点。 薛愫又问候了淑苓,薛恒笑答:“我听鸣表哥说,姑父姑母正要给三表姐议亲呢,只是说了几家都不大满意。还没决定下来。” 薛愫听到这里,便看了眼沈锐,恰巧沈锐也正看她。两人目光一接,彼此眼中流露出的心思都心下一片了然。 薛愫想,淑苓表姐终究是给耽误了。沈锐这个人不算多糟糕,苓姐姐嫁到这边来日子也能过,只是好些事都已经回不去了。她想,不管是她还是沈锐都怀着满腔的希望,希望淑苓将来能嫁户好人家,过一辈子安静幸福的日子。 后来薛愫与沈锐提及:“造化弄人,要是苓姐姐当初能如愿嫁过来就好了,不至于耽搁至此。” 沈锐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怪怪的,敷衍了一句:“都到这一步,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好好的把日子过好,三小姐会有她将来的路要走。” 薛愫想,难道沈锐至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或是感到过歉意?毕竟曾经是两夫妻,这一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走到一起,他难道就没失意过? ☆、第一百六十章 华诞 二十七是袁贵妃五十岁华诞。 袁贵妃替皇帝诞下了两位皇子,还有一名公主。只是公主早夭无封。幸好两位皇子都得皇上喜欢。 赵王早些年还曾领兵打仗,立下过战功,后来就藩于大同。胞弟周王七岁那边就封了王名,随即和沈家的嫡长女定了亲。 宫中没有皇后,只有康皇贵妃为尊掌六宫之事,可这康皇贵妃膝下无子,只有两女,所以没有再进位成皇后。除了皇贵妃和贵妃,敬妃育有齐王、鲁王、顺妃膝下有一子一女,丽嫔有一对双胎皇子,皇上本甚是钟爱,可是毕竟双胎,先天有些不足,弟弟在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剩下的哥哥一直很瘦弱。不过却文采出众,在众皇子面前也是翘楚。 前年选秀进来的一批,有诞下子女的不过两三个。也都还年幼看不出什么来。 自从皇后先去,太子也去了之后,东宫之位一直空悬。皇帝再没有立储之心。心想让这些皇子们个中较量上进些也好。 如今风头正旺的就是赵王、齐王和鲁王,以及顺妃养育的吴王。上一世直到皇帝突然宾天也没有确定好接班人,以至于几位皇子为了帝位大打出手,后来竟然齐王胜出。齐王登基后,便对几位兄弟进行了打压削藩。首当其冲的便是赵王一支。 眼下袁贵妃华诞,皇帝颇为重视,命内务府办理。朝中之臣见次状况,心想会不会立下赵王。纷纷暗中猜测。 沈锐是经历过变故的,再次站在这里时,心潮更是澎湃,他们得行动起来。不能再让大位旁落他人,而迈出的第一步则是希望能通过朝臣进谏,让皇帝立储。当然这是个冒险的决定,皇帝答不答应,立谁都成了问题。 不过此次贵妃华诞倒是个很好的时机。当沈锐将这些机密事告诉薛愫时,薛愫惊得目瞪口呆,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妇人。自然不知晓这些朝政。只是对沈锐和赵王的做法感到胆战心惊,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把握此事能成呢?” 沈锐轻笑道:“一点把握也没有,今上最是多疑。太子仙去多少年了。不还是没有立储,只怕他也决定不了立谁为好。你认为我们打算让皇上立哪位皇子?” 薛愫道:“自然是赵王。” 沈锐摇头道:“你还太嫩了。” 薛愫很是诧异,原来是想将齐王给推出去,这正不是遂了齐王的愿了。倘若皇帝答应了怎么办。这个做法实在是太冒险了。 沈锐闭上了眼,轻声说了句:“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怕,再说天还塌不下来。” 薛愫嗫嚅:“我怎能不担心呢。想想以前的那些事就后怕。” 第二日便是二月二十七,薛愫早早的起了床,去如意馆请了早安。侯夫人对薛愫说了句:“回去好好拾掇一下,坐轿子进宫去吧。不过宫里的规矩多,可别给我丢脸。” 说得好像薛愫经常闯祸一样。薛愫只应了个是。 沈锐一大早就入宫去了,两人没有约定。沈锐今天繁忙的事情会比较多。估计两人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薛愫回到畅和堂后,用了早饭,宝琴、锦瑟和紫绢忙着替薛愫梳妆。命妇的装束都是有规定的,只不过捣腾起来有些麻烦。 好不容易收拾齐整了,又得去畅和堂服侍侯夫人出门,同行的还有婉玉和婉琪两位妹妹。侯夫人径直将手递给了婉玉和林云家的,薛愫扑了空,显得有些尴尬。 婉玉见此状,倒是看了薛愫一眼,倒有些替她嫂子感到委屈。 侯夫人是一八抬大轿,薛愫也是一八抬大轿,不过装饰上略少几样。两个妹妹们则乘一辆朱轮翠盖车,车上悬挂着的铜质香毬随着车轮转动清脆作响,香气也跟着弥散开来。 “你跟着大嫂学什么劳什子的制香,有意思吗?” 婉琪笑道:“怎么会没意思呢,大嫂也是性子好,我不管多烦人她都会耐着性子和我说的。还教给了我好多东西。” “你也觉得大嫂还不错吧。只是娘她怎么就看不见呢。刚才大嫂要搀娘,娘却根本没有搭理她,我见她脸上有些尴尬,心里便觉得替她不值。娘她至于至于给大嫂甩脸子吗,大嫂又没做错什么。”对于婉玉来说,这个母亲她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婉琪感叹道:“或许有时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也是个错吧。大伯娘心里有疙瘩,只怕难以解开。” 婉玉不想去想这些恼人的事,只是觉得嫂子将来日子不好过,这也怪大哥,干嘛当初要违逆母亲的意思,这下算是尝到苦头了吧。 坐在轿子里的薛愫则没那么多的心思,昨晚沈锐和她说的那些,她想了大半晚,趁机便小寐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 等到轿子停下来时,她理了下自己的衣带,也不等随行的锦瑟和紫绢过来打轿帘了,自己便下了轿。 她跟随着侯夫人和沈家的两姐妹,进入了袁贵妃的长安宫。 袁贵妃今日早就盛装好了,德芳殿内升了座,接受命妇们和朝贺。 薛愫一直跟在沈家人后面,与侯夫人一道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礼毕,便被宫人引到后面的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