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夫人生生跪晕在了宫门口,濯景州也没有现身。 老夫人这一跪,彻底的病倒了。 病得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念着安阳的名字,叶召南听得一阵揪心的疼,心里对濯景州怨恨就更深了。 深夜,叶召南还守在老夫人的床榻边。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叶召南猛地站起身,出了内室,就看见红玉提着灯笼,脸色十分难看的站在门口。 “将军,府外来了一群城防军,他们把将军府包围了!” 红玉刻意的压低声音,显然是不想让内室里的老夫人听到。 “怎么回事?”叶召南眉头紧皱,眼底闪过冷意。 这深更半夜,城防军把将军府围了,这是什么意思? 叶召南当即抬脚往府门口走去,红玉紧跟在了她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城防军的营长钱武说,将军的部下,将小将军劫走了!他们是奉命来围将军府。” 随着红玉的话,叶召南的脸色一片阴沉。 劫狱? 这怎么可能? 叶召南刚走到府门口,城防营营长钱武,语气玩味道,“哟,叶将军,你终于出来了!” 扫了眼府门前,举着火把,将整个将军府都围的水泄不通的城防军,叶召南周身寒气翻涌,凌厉的目光落在钱武身上,冷声道,“钱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兴师动众的出动城防军,来围我一个小小的将军府?” “将军府怎么会小呢?本大人还怕带的人不够,围不住你这将军府,让那些逆贼跑了。”下颌微扬,钱武倨傲的睨了眼叶召南,语气尽是嘲讽。 “钱大人,逆贼是什么意思?”叶召南皱着眉,声音冰冷。 逆贼这个词,可不好! 尤其,这人,还将它用在了将军府。 叶召南看他的眼神,已是隐含着杀意。 “叶将军,你该不会还不知道,陛下今夜下了圣旨,要将叶安阳斩首,谁知你的部下听闻到了风声,竟然连夜闯了大理寺,劫了叶安阳这个死囚。” “这不,本大人就奉命,帮大理寺丞将这些贼子捉回!” 钱武说着,就转过身,看着他带来的城防军,大声说道,“听着,你们都警醒些,可千万别让那些贼子跑了。”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判安阳斩首,他们也不可能劫狱。” 叶召南满眼怒意的看着钱武,声音森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而,钱武却并不惧怕这样的叶召南,嗤笑道,“怎么不可能?叶将军,本大人可没有骗你,你看这可是圣旨!” 似有准备,钱武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卷明黄的圣旨递给了叶召南。 叶召南双瞳紧缩,接过圣旨,当看清里面当真是濯景州的笔迹,写着“斩首示众”四个字时,心里涌出了滔天的恨意。 他怎么能? 怎么能赐死安阳? “本将军要进宫!” 叶召南清冷的眸子燃着两簇怒火,抓着圣旨的手,紧紧的攥起。 她要进宫去问一问他,他怎么可以那么狠的对安阳? 是不是,他早就看将军府不顺眼了,他也忌惮将军府了,所以要这样一点一点的将将军府的人除去。 先是青儿,现在就到了安阳。 是不是,下一个,他要对付的就是她叶召南? “叶将军,真是抱歉,你不可以出这道门。”钱武迅速的挡在叶召南面前,轻笑道,“叶将军,你可别为难我,谁知道你是要进宫,还是要给叶安阳通风报信,所以,就只能委屈你好好待着!” “钱武,谁给你的胆子,敢软禁本将军?” 叶召南抬脚便狠狠的将钱武踹倒在地,满眼杀气的看着他道,“钱武,本将军给你脸了是吗?你一个小小的城防营营长,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本将军告诉你,就你今晚的所作所为,本将军就可以杀了你!” 叶召南说完,不再看钱武,目光转向了身后的红玉,沉声道,“红玉,将将军府看好了!本将军没回来,谁也不许进。” “是,将军!”叶召南的话音落下,红玉周身的气势就陡然一变,变得十分强横,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弱女子。 叶召南带着钱武给的这道圣旨,连夜就进了皇宫。 “将军,您怎么这时候进宫了?” 守在甘泉殿外的李盛,忽然看到叶召南出现,心里着实被惊了一下。 “我要见陛下!”叶召南冷着声音,脸色十分的阴沉。 李盛不敢怠慢,当即就进了内殿。 不一会,他又疾步走了出来,“将军,您进来吧!” “召南,你这连夜进宫,是发生了什么?” 叶召南刚踏进内殿,濯景州就注意到她的脸色,眼里的欣喜瞬间就变成了担忧关切。 “陛下,可否告诉微臣,为何要下旨将安阳斩首示众?” 叶召南冷冷的看着他,将手里的圣旨递到了他跟前。 濯景州疑惑的看了眼叶召南,将圣旨打开,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是满眼惊骇,“召南,这不是我!” “不是陛下?可这笔迹、这玉玺还能是假的?”叶召南冰冷的声音陡然拔高,清冷的眸子,望着濯景州,是满满的恨意和失望,“那城防军又是哪来的胆量,敢直接围了我将军府?” “召南,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圣旨,我不会伤害安阳。就连、就连流放安阳,我也只是为了保护他。召南,你懂不懂?” 濯景州急切的解释着,看着叶召南眼里的恨意,他的心里是一阵酸涩的痛。 可这怪不得召南,是他能力不够,是他没能揪出那幕后之人,才让他们一次次有机会,来挑拨两人的感情。 而,每一次,他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有解释的话,都那么苍白无力。 就像他此刻手里拿着的圣旨,他的笔迹,他的玉玺。 他该怎么让召南相信他的话? “召南,我这就下旨,收回成命!” “所以,陛下,你这是承认了,这道圣旨是你下的!” 濯景州的话,并没有让叶召南开心,反而眼底的恨意更浓了,她更加相信,这本就是他的意思。 如今说收回成命,也不过是暂时为了安抚她罢了! “召南,你就是这样想的?秋怡的死,你误会是我杀了她,现在这道圣旨,你又认定是我要伤害安阳?” “九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在一起整整十二年,十二年难道就让你看不清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