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中计,心想:她一旦把管塞拔,金鳞奇毒小蛇必定猛然窜出,直飞背上,自己上身赤裸,如被咬中要害,纵有神物冰蟾,也未必救治得了? 于是,只得哈哈一笑,道:“我原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的,谁会真要这冰蟾,这位小师太真够聪明!” 说话中取出冰蟾,要交还妙空。33yq.me 妙空怕他有诈,秀日扫了蓝剑虹一眼,道:“虹弟弟,你把冰蟾接着。” 众人见她做事,心细如发,不禁暗自佩服,蓝小侠赶忙走过来,接过冰蟾,退后数尺。 妙空见剑虹已安然接过了冰蟾,也就淡淡一笑,把铁管交还何涛。 她伸出交还铁管的右手,尚未收回,突见千蜂远处,奔来了两条黄影。 来人身法快得出奇,不过眨眼之间,已到了众人跟前,蓝剑虹等朝来人一看,只见是两个年若十四五岁的童子,两人一律黄色俗装,手提长剑,全都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惹人怜爱。 不过,在他们那消秀英挺的面上,却露出几分紧张惶恐之色,四只乌黑灵活的眸子,射出异光,仔细的向剑虹等人瞧了一阵,然后朝怪丐何涛躬身一揖,站在左面的一个童子说道:“教主吩咐,请三师叔立刻返庄。” 何涛听得怔了一怔,怪眉微锁,答道:“看你们神色慌惶,知道教主要我回庄是什么事么?” 那童子目光又移向剑虹等,扫了一眼,沉思一阵,道:“这个……” 何涛知他在外人面前,不便把事情真像说出,忙一挥手,说道:“那么我们快回去吧!” 说完话,人已在两丈开外,突又停步回过头来,怪目射出两道异光,深深的盯了剑虹等人一眼,一转身,几个急纵,往西北方奔去,两个黄衣童子,紧跟身后,刹那间三条人影,消失在峰峦间! 蓝剑虹呆了一呆,急道:“妙空姊姊,我们是不是要跟踪追去,要不然那燕汤山在何处?我们还是无法知晓!” 妙空似也为何涛及两个黄衣童子那离去的奇快身法,看的有些发呆,听剑虹一问,才如梦惊醒,轻轻的叹口气,答道:“他们的身法太快,只怕我们这时追去,已嫌慢了一步啦!” 玉笔俏郎嘿嘿一笑,接道:“他们的身法再快,恐也未必能快过我的乌龙卷风灵驹,不妨让我去跟他们一程,探得燕汤山的所在,再回来带路……” 话犹未了,忽见西面峰脚,奔来一匹快马,但骑马人,却全身伏在马背之上。 范青萍,邱冰茹两人,江湖经验阅历较深,一见奔来快马,全都心里一震,不约而同,说道:“马背上人,已受了重伤!” 快马如箭,就在他们两人话刚说完不久,健马已近众人跟前,马上人似已再无法支持,紧抓马鬃的双手,突然一松,滚下马背,在地下又滚了两滚,身子才停下,仰卧地下一动不动。 蓝剑虹等,见落下马背的人是一个俗装老者,不禁全都一震,一涌而上,向老者看去! 突听姚宗鸿一声惊叫,道:“二叔父!” 蓝剑虹一见这老者,似乎也很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如今听宗鸿叫声二叔,心头猛然忆起,急接道:“姚兄,这不是贵帮云龙山总堂,五龙坛张坛主,张明熹么?” 姚宗鸿含泪点了点头,凄然答道:“正是二叔父张明熹,不知他老人家,怎么会来卧牛山的?也不知道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真是令人大惑不解?” 语毕,蹲下身子,检查他身子,但全身衣服完好,看不到一点伤痕? 蓝剑虹一锁剑眉,也蹲在地下,幽幽说道:“我们解开张坛主的衣服看看。” 话声中已将张明熹的上衣解开,众人一见,不禁大吃一惊,全都徐徐把身子蹲下! 原来张明熹前胸,已完全成为黑色,黑得像涂了层浓黑一般,同时眼见着黑气在缓缓向四周蔓延,上至喉管,下到小腹,黑气中心处,有五个爪痕,深深浸入肉里,面色却是惨自,双目紧闭,呼吸细微,淹淹一息,有如游丝…… 姚宗鸿双目落泪,凄然问道:“这是什么毒物?怎伤的这般利害?” 范青萍俏脸上也罩上一层忧伤,接道:“张坛主已不能言语,中的是什么毒气,咱们自是无从知晓,不过以小弟推测,和以五个爪印看来,当是伤在百毒教人手里,自是毫无疑问,但目前当务之急,乃是设法如何先替张坛主解了奇毒,抢救性命要紧!” 姚宗鸿情感脆弱,似已没有了主张,只是目注张明熹,不住轻泣! 邱冰茹忽的一转面,目露乞求之光,望着妙空,道:“妙空姊姊,只有你能救得张老前辈……” 妙空已然知道她话中含意,不待她再说,目光掠扫过邱冰茹,落在张明熹胸前,摇摇头,接道:“张坛主伤势过重,纵以冰蟾吸毒,也未必救治得了!” 蓝剑虹见妙空似无相助之意,不禁大急,俊目蕴泪,急道:“妙空姊姊,张坛主对小弟,有过极深恩惠,双凤山若非他老人家相助,哪里还能活到今天,务祈姊姊本以慈悲,借冰蟾救他一命。” 妙空蹙了蹙秀眉,沉吟一会,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吧!不过要赶快去找一碗清水来。” 蓝剑虹、范青萍、邱冰茹,虽不知道找清水来,有何用途,但在事关紧急之际,也不便问她,邱冰茹一挺娇躯,说道:“小妹这就去找泉水就是。” 话毕,在镖囊中摸出一个皮袋,往左面一个小峰下泉水处,疾奔而去。 这时蓝剑虹已把冰蟾,放在张明熹胸前五个爪痕之中。 待邱冰茹取夹一袋泉水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冰蟾,已渐渐变成灰色,又过了半盏热荼工夫,由灰白变成了漆黑。 妙空在地上拾起两根细拈枝,钳起冰蟾,放在泉水之中。 只见冰蟾一张小嘴张张合合,缕缕黑丝,从它口中吐了出来,不到片刻工失,一皮囊极清泉水,已变成漆黑,有如墨汁,但冰蟾全身,却又变得纯净雪白。 妙空从毒水中钳出冰蟾,又放在张明熹胸前伤处,秀目扫了邱冰茹一眼,笑道:“茹妹妹,请你把这毒水倒了,再取点清水来……” 就这样吸毒浸毒,吐了七八皮囊清水,张明熹身上黑气,才渐渐消尽,一张惨白的睑色,也逐渐显出红润之色,但人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大家已知他生命已无危险,各人的心坎上,才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荡出一层欣愉颜色。 蓝剑虹见他人还未清醒,忙盘膝坐在地上,伸出双手,开始替他推宫过血,按摩穴道。 等张明熹徐徐醒转过来,已是红日西沉,彩霞抹天的时候。 姚宗鸿见张明熹已能言语,正想问他受伤经过,及为什么来卧牛山?还未及开口,妙空立即阻止说道:“张坛主伤势初愈,不宜消耗精神,我们得找一处避静地方,在此歇一宵,让他静静躺着养神,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邱冰茹一听要找处避静地方,住上一宵,忙道:“我适取泉水的峰脚,有两个石洞,正好供我们隐身安歇,我们就到那里去吧。” 于是,由姚宗鸿背着张明熹,其余各牵马匹,往西面峰下走去。 到了峰脚流泉右边,各见一大一小,两个石洞。 这两个石洞,虽然是天然生成,但形势却迥异寻常,大洞洞口,高可及人,小洞则只能哈腰而入,两洞并排,洞口老松伸空,满生山藤长草,往下伸垂,有如魔鬼披发,刚好把两个洞口遮住,若不注意,很难看出伸垂的藤草之后,有两个石洞。 姚宗鸿背着张明熹,领先进入大洞,众人随后跟入,把张明熹平放在地下之后,经过一番商讨,妙空和邱冰茹睡在小洞,蓝剑虹,范青萍,姚宗鸿伴着张明熹,住在大洞。 几个人吃了一些干粮之后,又将马匹用青草喂饱,妙空,邱冰茹两人,正要去小洞安歇。 忽听蓝剑虹道:“两位姊姊请慢走一步!” 妙空,邱冰茹果然停步不走,转身问道:“有什么事吗?” 蓝剑虹点点头,笑道:“卧牛山既是百毒教人出没所在,我们自是已如陷虎穴龙潭,稍有疏忽,就要遭到杀身横祸,所以小弟之意,今夜我们要有一个轮流守望,以防万一,但不知诸位尊意如何?” 众人一听,认为他所说颇有道理,范青萍首先一荡俏笑,答道:“蓝兄所说,很有道理,就从小弟开始,轮流守望,诸位请各自安歇吧。” 语毕,翻手摘下背上背着的翠玉双笔,飘身出了洞外,坐在两洞之间的一块青石上,全神守望,妙空,邱冰茹也跟着走出,进到小洞歇息。 由于几天来的赶路辛劳,不到顿饭工夫,全都悠悠入梦,但闻阵阵鼾声,由两个洞中频频传出,范青萍知道他们已全入梦乡。 沉沉夜色,天上虽无明月,但繁星罗布,淡淡星光,照得地下景物依稀可辨。 大约是已时将尽的时候,范青萍转向大洞中一望,忽见一颗亮晶晶的东西,发出闪闪红光,在漆黑的洞中,格外显得晶莹可爱。 他心头一震,暗想:“这是什么东西?” 心念转动间,人已徐徐站起,步进石洞,注意一望,原来是蓝剑虹那柄金龙剑剑鞘上的一颗红色宝石……。 这颗红色宝石,陡然触动了玉笔俏郎的杀机,只觉得全身热血登时起了一阵沸腾,呼吸也随之紧张,他怕自己激动的情绪,惊醒了蓝剑虹,赶忙轻声步出洞外,仰望夜空。 但见晚空如洗,繁星满天,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现在我如把蓝剑虹杀了,不但可以得到这柄金龙宝剑,而且还可得到金龙镖、金龙参和三百年前,南海无极岛渺法仙尼手绘的龙行剑笈,我练好剑笈上所载的武功,找到十三株罕世神药金龙参,又有金龙宝剑和金龙镖,再加上自己所学的弹指开碑神功,和乌龙卷风灵驹相助,那么当今之世,有谁还能和我一争长短! 如果留得蓝剑虹的命在,这些东西全是金龙二郎木飞云的遗物,价值连城,他决不会分一件给我,不但如此,就是他师妹易兰芝,自己也无法得手,良机错过,岂不要含恨终身…… 范青萍心念,有如风车般,急急地打了几个转,陡的面色一变,两声低微阴笑,笑声里充满杀机,一转身,飘入石洞,步近剑虹身边,右手抡起玉笔正要朝剑虹面门挥去! 蓦闻洞口一声惊喊道:“范少庄主,你要做什么?!” 喊声极大,把妙空,蓝剑虹,姚宗鸿全都从梦中惊醒,一挺身,从地下站起,张明熹虽也醒来,但他却未站起。 范青萍知道事已失败,赶忙朝洞口轻轻一笑,道:“巳时已过,我叫蓝兄起身出外轮值守望!” 蓝剑虹啊呀一声!说道:“我真糊涂,一觉睡的到了半夜,范兄请快睡吧,养养神,明天还有大事待办呢?” 话至此突顿,几个大步,迈至石洞门口,对呆立洞口外3的邱冰茹,笑问道:“茹姊姊,你大呼大叫的做什么?难道发现了敌踪?” 邱冰茹一低头,期期艾艾,轻声道:“没……没……没有什么……” 稍顿,一抬头,望着剑虹,又道:“百毒教人,心肠太过毒辣,虹弟弟,你要随时谨慎小心啦!” 蓝剑虹点点头,道:“小弟知道了,姊姊请快回洞安歇去吧!” 邱冰茹转身与妙空重入石洞,蓝剑虹拔出金龙宝剑,握在手中,也坐在范青萍坐过的那块青石板上,全神守望。 原来,范青萍心起毒念,走出洞外,一阵沉思之后,突然发出两个极为阴险的怪笑! 笑的声音,虽然极低,但仍旧惊醒了邱冰茹,一听这阴毒而又满充杀机的笑声,是范青萍所发,芳心不禁大震! 玉笔俏郎的为人个性,她知之甚详,一挺娇躯,爬了起来,飘身出洞,她的轻功造诣,本来就很深,再加上她格外小心,手脚更是比平时轻巧许多,听以没有把伴着她睡的妙空惊醒。 她刚出洞门,即看到范青萍闪身入洞,哪敢怠慢,一晃身窜了过来,一撩垂蘸长草,正好见范青萍玉笔电闪,正要往蓝剑虹面门点去,情急中只吓得一声惊喊! 她这一声惊喊,虽然惊醒了众人,救了蓝小侠一命,但却使范青萍,对她恨之入骨! 这一晚,虽然续由蓝剑虹,姚宗鸿二人轮值守望天亮,但邱冰茹却从那时起即无法安眠! 第二天天色大亮,众人才起身,在流泉处捧着泉水梳洗过,才分食干粮。 姚宗鸿见张明熹安睡了一晚,伤势已经大好,忙问道:“二叔父,你老人家怎么会来卧牛山的?遇的是什么强敌,竟伤成这个样子?” 伏地龙张明熹被问的紫面一红,慢慢坐起身子,凄然地摇摇头,道声:“惭愧!” 随着一声轻叹,又接道:“几天前,我接到林成的灵鸽传书,禀报少帮主已来卧牛山,但他书中并未说明,贤侄来此之目的,和随一些什么人来的?” 姚宗鸿插口骂道:“该死的林成,怎的这样糊涂!” 两句话刚出口,随即一顿,又道:“其实也不能怪他,当时小侄也没有把内中详情告诉他,只命他接连以灵鸽传书,飞报双凤山,告之我的行踪。” 张明熹,道:“近来各地弟子,都探得卧牛山百毒教与崆峒派赤灵道人贾云亭,有了勾结,朋比为奸,想席卷天下武林,我得林成飞报之后,不禁大骇,怕你深入虎穴,孤掌难鸣,立即将坛务交刘亮暂带,自己挑选了坛中两名武功较高的弟子,用快马连夜往卧牛山赶来。” 姚宗鸿啊了一声!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