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崆峒

注意闯崆峒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03,闯崆峒主要描写了太原府是山西省省会,地濒汾水西岸。汾水,又名汾河,源出山西宁武县西南管涔山,水向西南流,经静乐县,折东南经阳曲,环太原,再两南流,经介休,灵石诸地,注入黄河。是以,太原府乃山西省内水陆交通要道,...

作家 古龙 分類 武侠仙侠 | 52萬字 | 103章
分章完结阅读37
    起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店伙计将范青萍吐在阶台上的一片紫血扫去,又在他住过的房间中整理了一阵被褥,正要往店前回房入睡。hongteowd.com

    忽闻邱冰茹喊道:“伙计,你过来。”

    店伙计闻唤,哪敢怠慢,忙转身走近邱冰茹房门口,停住步子,一哈腰笑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邱冰茹也微含笑意,道:“告诉你们的掌柜,那人所有饭房费,及马粮银子,明天走时,全由我一并清付,你去吧!”

    店伙计正耽心范青萍住店银子无法获得,算店里倒了霉,忽闻邱冰茹这样一说,真是喜出望外,赶忙躬身长揖不已,连连说道:“谢姑娘,谢姑娘!”说完话迳自离去。

    店伙计走后,邱冰茹关上房门,回顾坐在床边的易兰芝微微一笑,然后走近桌前,将桌上燃着的红烛残芯用纤纤玉指弹去一段,使烛光更为明亮,随之移步床前,与易兰芝并肩坐下,笑道:“兰芝妹妹你怎么会认识范青萍的呢?”

    易兰芝秀眉微皱,一对明亮漆黑的眼珠,在长睫毛中滴溜溜的转了两转,而后将一年前在云龙山深夜一场混战,被玉笔俏郎范青萍舍命相救,带往皖北范家庄居住一年,自己为了惦念虹哥哥,才要范青萍伴护自己来五台山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邱冰茹……

    说到最后,秀面陡的飞上两朵红霞,娇羞无限的望了邱冰茹一眼,又道:“茹姊姊,你说他坏,可是他对我却很好呢?”

    邱冰茹听完易兰芝最后几句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心中暗忖道:难怪一年来,走遍了大江南北都未找到她,而且剑虹弟弟对我所说的话,果然不错,兰芝实在是太纯洁,太天真了!我既然找到了她,一定要对她多加照顾,免她在这风险浪恶的江湖中,受到坏人凌辱欺悔……

    她正暗忖至此,易兰芝忽然惊声问道:“茹姊姊,你在想什么?”

    邱冰茹从沉思中,被易兰芝这句话惊醒,赶忙摇摇头,舞眉一笑,道:“我在想,难怪我一年来走遍了大江南北,找你不着,原来你藏身在范家庄呢,叫我上哪儿去找呢?”

    邱冰茹已经说过一次,自己在找她,只因为当时易姑娘在伤心玉笔俏郎弃她而去,故对冰茹所说的话,未能注意,如今听冰茹找了自己一年,心中不免有些疑闷!

    是以,她瞪着一双又圆且大的杏子眼,望了冰茹半响,才面显惊愕的问道:“你找了我一年?是淮要你找我的?”

    于是邱冰茹将如何在云龙山把蓝剑虹救出重围,如何替他疗治玄阴透骨掌伤,并伴送他来大佛寺,答应替他找寻师妹易兰芝和张啸天的事情经过,也详细的说给易兰芝听了,只是将自己对蓝剑虹一番情爱隐去没说,这倒不是邱冰茹完全为了害羞,乃是她从易兰芝所说的一席话中,已然明白了这位纯洁天真的姑娘,也对她的师兄有了深厚爱意,她不愿刺伤一颗圣洁的心,只好暂时将自己对蓝剑虹的情爱瞒着易兰芝。

    易兰芝当然也不会想到这些,不过,她对邱冰茹何以会认识自己,似觉有些奇怪,是以,邱冰茹说完话,易兰芝轻哦了一声,道:“原来这样!但茹姊姊,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邱冰茹笑道:“天下的事情,往往使人出乎意料之外,适逢我今日有点要事,也赶来枫林镇,在天刚黑时,我的健马由你们的马侧擦过,我听见你大声对范青萍说:易兰芝永生忘不了蓝剑虹!”话说完,秀目流波,望着易兰芝神秘的一笑……。

    易兰芝又是一声轻哦!道:“原来那人就是你。那么,茹姊姊,你的那匹马比萍哥的灵驹更好罗!”

    邱冰茹不知她说这句话的用意何在?但也不愿去追问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易兰芝所说不差。

    过了片刻,邱冰茹忽然闻道:“芝妹妹,你的师兄蓝剑虹呢?何以没有跟你一块,他现在哪里……”

    邱茹冰的话尚未说完,易兰芝已是泪珠分披,神情凄滞,呆呆的望着邱冰茹,说不出一句话来。

    易兰芝的突然伤心落泪使邱冰茹也不禁一呆,忙道:“芝妹,你哭什么?难道令师兄……”

    话说至此,兰芝已是凄泣出声,断续道:“虹哥哥……他……他在大佛寺突遭不幸……身坠墓内的千丈地穴……碎……尸穴底了……”

    这几句话有如万枝利箭,穿透了冰茹的心,只感觉到自己一阵头昏眼黑,就此倒在床上,昏过去,人事不知了!

    等邱冰茹悠悠醒转过来,已是寅时将尽,天将破晓的时候,她缓缓睁开秀目,见易兰芝仍坐在床边,双睛呆视着自已,流泪不止,不禁心头一酸,两眶热泪,有如急泉,夺眶而出,悲忿填胸,已至极矣。

    但在极度悲伤中,陡然转念一想,易兰芝天真无邪,我不能跟着和她一样的哭,假若两人都这样的哭下去,将无法收拾。

    想至此,硬把一腔沸腾悲痛,暂时压制下去,从床上坐了起来,道:“芝妹,他是怎么会掉入地穴的,难道天童禅师就没有办法救他?”

    易兰芝在自己胁下扯出一块已经为泪湿透了一半的绢帕,先替邱冰茹揩试了一阵泪水,然后在自己眼睛上,将泪水按干,凄声说道:“因我去大佛寺时,突闻噩耗,心里只知道哭,也就没有问明虹哥哥是怎么会掉入地穴里去的,只听天童师叔说,地穴深若干丈,且穴口已为巨石封闭,再加上墓楼中全是机关,一不小心,就得陈尸石墓,把虹哥哥救出地穴,恐已无望,不过,在小妹一时情急,想当时撞壁死去,追随虹哥哥于泉下时,却为天童禅师所拦阻,并说吉人自有天相,苍天决不至就这样让虹哥哥死去的!”

    邱冰茹茫然的点点头,道:“但愿苍天能保佑他,不致丧身地穴才好。”

    话至此突顿,随俯首沉思,似在考虑一件什么事情,过了半响,才抬起泪痕满布的秀面,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是伤心泣哭,也无济于事,依愚姊之见,芝妹不妨随我在江湖中闯荡,若得机缘,先替令师兄报了杀父之仇再说,你的意见如何?”

    易兰芝听邱冰茹要自己随她闯荡江湖,暗念,我原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飘零孤女,如今蓝师兄又遭不测,生死难卜,自是无颜回峨嵋山,去见恩师,范青萍又负伤迳自走了,自己正好无处可去,这再好不过。

    思此,连忙一荡感激之笑道:“只要茹姊姊不嫌我没有用。小妹愿随在身边,伺候姊姊!”

    邱冰茹忙摇双手急道:“这是哪里话,只要芝妹妹愿意伴我一起,什么事情我都照你的。”

    话说到这儿,转面望了望窗子,见晨曦透窗,天已大亮,又道:“我们一夜没睡,这时还可安睡一二个时辰,等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再离枫林镇不迟。”

    易兰芝点点头,于是,两个妙龄少女就此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等她们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时候,二人起身梳洗一番,吃过店伙计送进来的午饭,随之背起行囊宝剑,由邱冰茹付清了店银,二人挽臂走出乐宾客栈,离开枫林镇,上了官道,往前走去。

    再说玉笔俏郎范青萍,在乐宾客栈,窍听春音淫心蔽智,想至易兰芝房中,欲非礼兰芝姑娘,突被人暗施三阴透肌掌击伤之后,随即负伤爬上马背,随那乌龙灵驹,任性狂奔。

    幸神驹能灵,知道主人身负重伤,无法操缰控制,乃稳住身子跑起来甚是平稳,也就因此,范青萍伏在马背上,被夜风一吹,加以伤势过重,人渐渐的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待他悠悠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申末时候,见自己躺在一个荒山中,阳光斜照,松涛呼啸,放眼望去,尽是连绵丘岭,像是碧海波涛,和一片无尽的幼树矮林,不知有多深多远。

    他为了要求得自己生命的存在,报此一掌之仇,勉强挣扎起身子,往前走了十几步陡觉腹内五脏一阵翻腾,随之吐出一口紫血,双足一软又跌在地上,仰卧在荒山草地上。

    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生性骄傲的玉笔俏郎范青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露骨在这片荒山之中。”说罢,又是一声凄然长叹!

    叹声中,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挺身坐在地上道:“范青萍,范青萍你怎么这样糊涂,虽中奇毒掌伤,但身怀有异宝金龙参,何不取出服下一株,医好伤势,再去找仇人报仇雪恨!”

    话说完,赶忙伸手在自己贴身的内衣里,取出一把金龙参,一数还是十九株,不由暗自庆幸:虽身受重伤,神智昏迷的奔了一夜又大半天,灵药尚未失去。

    他忖思完毕,随之在十九株金龙参中选了一株又肥又大的,往自己口中一塞,一阵齿磨涎咽,将金龙参吞入腹中。

    他以为这稀世灵果,一入腹中,伤势必能立即痊愈,乃安然的躺在地下,静等掌伤好去,再找仇人,报这一掌之恨!

    他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又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红日三丈的时候,他自以为伤势已经痊愈,忙一挺身,坐在地上,暗运了两下真力,随着站起身子,往前面走了几步。

    哪料竟与昨天一样,走着未出十步,只觉肚肠如绞,又吐了两口紫血,人还是支持不住,双脚一软,又裁倒地下……。

    不由得心里一震,暗道:金龙参为稀世仙物,功能起死回生,医治万病,且还另有无穷妙用,故此,近十年来,这十九株金龙参,惊动了不少武林奇人异士,无不想尽办法。欲得此物。以称霸武林。

    何以自己昨天下午吃一株,直至今晨,掌伤仍旧依然,毫无起色,难道真是我玉笔俏郎命该于绝么!果真如此,那我范青萍还有何话可说,只有闭目等死了,思此,不禁落泪如雨!

    他流了一阵眼泪,一转面,忽然看到自己的乌龙宝驹迎日而立,垂鬃飘风,神骏无比。范青萍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如果我真的死去,这匹父亲传给我的宝驹,必定会落入别人手中,这是我玉笔俏郎所不愿意的,我生性不愿让自己喜爱之物,给别人夺去。

    心念既动,杀机顿起,右手探囊,摸出了三只丧门钉,俏目注定宝驹,一扬右腕,丧门钉正待出手!

    乌龙灵驹,蓦的望着东北仰首一声长嘶!接着一双前蹄在地上抓了两下,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惊奇之物,传信主人。

    范青萍心里一凉,赶忙一收右腕,将三只握在手中的丧门钉,重新放入囊中,俏目流波,往东北方凝神望去。

    果然在一片荒山中,相距自己若三四十丈远近的地方,看见一口水潭,潭边似坐着一人!

    范青萍此时正口渴如焚,想要水喝,加以看到潭边既有人坐着,想必在水潭附近定有人家,自己在荒山中已经露宿了两夜,不要说还身中掌伤,就是一个好人,这样露宿,也会要生起病来,不如到水潭边去,先喝些潭水止住口喝,再求那人行个方便,在他家借住几天,养好伤势。再作打算,果真自己伤势无法挽救,也免得落个露骨荒山野外。

    心念一决,赶忙招来乌龙灵马,挣扎着垂死之身,爬上马背,脚紧磕马腹,喝声:“走!”

    神驹果然通灵,它好像知道主人要去哪里,纵蹄如飞,迳住水潭奔去。

    宝马疾快如飞,数十丈远近,何需眨眼之间,已经来到水潭岸边。

    玉笔俏郎范青萍。半斜着坐在马上略一打量,只见这水潭占地若两亩大小,对岸草地上,坐着一位老者,在持竿垂钓,神态悠然自得。

    范青萍滚鞍下马,缓缓移步潭边,伏身地下,将头伸入水中,喝了几口潭水,然后又挣扎着站起身子,向水潭对岸走去。

    由这边到对岸,不过仅仅七八丈距离,范青萍一共栽倒三四次,才算到了老者跟前。他俊目注神,对老者上下一打量,只见他年若六旬,青布俗装,腰间勒根白粗布腰带,白须飘胸,面呈现枣色,两道眼神,悠逸中隐现出炯炯之光,注视着潭中下钓处的水面上,好像根本未觉有人已在自己身边。

    玉笔俏郎,愁眉微展,向老者拱手一揖,道:“晚辈范青萍打扰老前辈雅兴了!”

    老者盘坐草地,仙态仍旧是那么闲逸,双目注视潭中,对他的话好似充耳不闻。

    范青萍以为他年迈耳聋,没听到自己的话,乃提高声音又道:“晚辈身负重伤,祈求你老人家行个方便,借府上暂住数日,伤势好后,即行离去。”话说完,身子已是无法支持摇摇欲倒,但他一咬牙,立运残力勉强将身子支住,想听老者回答他的话。

    孰料老者仍是一个不加理会,一心钓他的鱼,玉笔俏郎范青萍,受人家如此冷寞相视,今天还是生平第一次,哪里能忍,顿刻间一张青瘦的脸上,布上寒霜,就想发作。

    但还未及动手,老者已然偏过头来,满面愠色的注视着范青萍,冷冷喝道:“范青萍,你可是来探望老朽的吗?”

    范青萍闻言一惊,正要答话,自己陡的一阵心绞巨痛,双足一软,又栽倒地下。

    忽又听那老者喝道:“否则,那你就是奉命行苦肉计来害老朽夫妇的?”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在范青萍额上摸了一下。

    范青萍人躺在地下,望了老者一阵,心中暗自忖道:听他说的这两句话的口风,似却含有奇异的隐情,莫非他是避仇在此?

    心里想着,口里却赶紧答道:“晚辈受三阴透肌掌伤很重,已经是将要死的人了,哪里还会有余力来伤害老前辈,再说你老人家所说的话,我全然不懂,敢祈明言相告如何?”

    老者嘿嘿两声冷笑,道:“你当真不懂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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