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 所以林赴年很担心她,就想着早上来接她一起去学校。 但他在微信上的提议,很快就被谈礼无情地几个字打断了。 接下来,就更严重了。 中午四个人不再一起吃饭,晚上放学谈礼也不再和他们一起走。 她总说有事,在班里也不和徐落沉说话。 十二月的冬天寒冷刺骨,谈礼又像是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她甚至没有说原因。 一个人在寒风里穿梭,早起上学,放学回家,一个人吃中午饭。 因为今年的冬天很冷,徐落沉冷的半死,根本早起不了,她就和学校里申请了住宿,打算住在女生宿舍。 这样一来,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在晚上的女生宿舍,徐落沉性格大大咧咧的,和宿舍里的舍友都自来熟关系好,没过几天就聊的火热。 今天晚上,宿舍熄了灯,她们都还没睡。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起了谈礼的事。 “落沉,你和谈礼是不一起玩了吗?” 她们几个人都在一个班,很快就察觉到了徐落沉和谈礼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啊,怎么突然问她啊。”徐落沉听到谈礼的名字,明显有些不高兴。 她的确有点脾气,因为最近不管怎么找谈礼,对方都冷冷的,而且不管找她做什么,对方都是拒绝。 她一向就直接,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莫名其妙的被疏远让她很不爽,所以这几天她就跟着宿舍里的室友一起走,没再去找谈礼。 毕竟她想着,没有她,还有林赴年那小子啊。 那小子肯定会陪着谈礼的。 但这几天通过她的观察,她发现谈礼居然连林赴年都一起避着。 他们三个人都被她莫名的疏远打的措手不及,连忙半夜创了个群。 但徐落沉心里不高兴,也就没怎么在群里说过话。 “没事没事,就突然想到了想问问你。”她下床的室友见她心有怨气,连忙打着圆场。 “不过你不和她玩也是好事,我看最近她又奇奇怪怪的,连顾画都跑来问我她怎么了。” “顾画?她来问你什么?”徐落沉听到这名字,还是有点不爽。 虽然后面不知道顾画在怎么了,没再找过她们麻烦,但她还是不喜欢她。 “就简单问了几嘴,好像说是在更衣室的时候,她看见谈礼手臂上都是伤,虽然包扎了一下,但看到纱布外还在渗血,就想让我问问你,问我你们俩是不是打架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你们两个打什么架啊,谈礼那副冷淡清高的样子,谁敢和她打架啊。” 另一床的女生随便说了几句,“不过顾画也挺奇怪的啊,以前不是挺看不惯谈礼的吗?现在居然还来关心她。” “谁知道她啊,可能就想看热闹吧。 反正我觉得咱们少和谈礼接触好了,我感觉她现在又死气沉沉的,又和开始刚来班里时候一模一样,怪吓人的。”徐落沉下床的室友想到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啊,落沉你说是不是啊。 欸?你怎么不讲话啊?睡着了吗?” 她室友追问着徐落沉,可她现在脑子里只记住了谈礼手臂上都是伤的事。 怎么会都是伤呢? 是谈礼的爸爸又喝醉酒打她了吗? 可是不是那会说,沈鸿就赶回来给沈仪过了个生日就又出差去了吗?谈礼那会还说她爸要等过年才回来的。 那怎么会有伤? 徐落沉越想越心慌,她顾不上回室友的话,连忙把偷偷带到学校的手机拿出来,给林赴年发了条消息。 徐落沉:【我室友说顾画看到谈礼手臂上都是伤,你快去找时间看看她怎么了。】 林赴年三更半夜也没睡着,外头漆黑一片,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夜空中发亮,他却因为最近谈礼的事情失眠。 收到徐落沉消息的时候,他更坐不住了。 他手机上回了一句好,连忙拿起外套穿好,骑着车出门。 他担心地跑到了谈礼家楼下,抬眼望去,她房间的灯还亮着,人就在阳台边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礼!”他轻轻地喊着谈礼,在楼下冲她招手。 楼下只有他一个人,在路灯下挥着手。 谈礼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可是她和他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上,对视不过几秒,她又匆匆移开眼睛。 她不知道林赴年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她今天还是睡不着,就想起来吹吹冷风。 冬天的风没有秋天那么温柔,吹得她鼻尖通红,可她不觉得冷。 林赴年很敏锐的抓到了她的视线,他也很快意识到谈礼在避开他。 可是他没有急着做什么,也不没有给她发消息。 他们就一齐站在这冷风中。 他跑出来很着急,穿的不多,风透过衣服吹在他的身上,冷的刺骨冰冷。 他不停地在楼下哈着热气,搓了搓已经冻红的手,时不时看她一眼,也不说话。 外头的风不是善茬,打在人的脸上生疼,林赴年的手很快就被冻麻了,可他硬撑着就是不愿意走。 谈礼表面上像是望着远处在放空,实则满心满眼都落下了林赴年的身上。 她看着楼下的人,来回踱步又哈着热气,可不管外边有多冷,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林赴年这股执着的劲儿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就那么直接的望着她,路灯灰暗,她看不清林赴年的眼神。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等待着对方的无声退步。 时间过了很久,她垂下眼看着对方,还是无可奈何地先做出了那个退步。 谈礼急匆匆地套着外套就出了门,家里其他人睡得很熟,沈鸿依旧还是不在家。 木门被打开发出老旧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赴年在抬起头望向阳台的时候,阳台上已经没了人,他刚要沮丧,以为谈礼是不是要准备睡了,回卧室了也不愿意见她。 可下一秒,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心里灭掉的一大半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 “阿礼。”他看见谈礼走了出来,终于笑了。 看来他赌对了。 他就知道谈礼不会那么狠心的。 “你那么晚找我做什么?”她走进林赴年的身边,看见他被冻得通红的双眼,连声音都在不自觉的打颤。 她心有不忍,可嘴上说的话还是那么冷漠。 “没什么事,就是......”林赴年听到她疏远的语气,狠狠一怔,连嘴边的话都有些说起来不利索。 可谈礼没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既然没事的话,那你就早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回去。 林赴年见状连忙想伸出手拉住她,可又想到徐落沉说她手腕上有伤,也分不清是哪只手,要拉住她的动作顿时停顿住,生怕碰到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