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拒绝,他留下,一晚上都坐在她的病床前,也许这是他该还她的,曾经他受伤,她也陪过他。yinyouhulian.com 她睡醒之后,看到他还在,她笑了,心底又如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有了温暖,有了希望:“浩宇,你还是放不下我的是不是?” 可他面色冷寂,语气平淡无波:“陶兰,我们冷静下来谈谈吧……”于是,他跟她谈了许多的话,说现在的自己已对她没有了感觉,一点感情也没有了,自己之所以赶来,有的只是同情与友情,希望她好自为之。 他还打了个比方,爱情就像两个人在拉象皮筋,如果拉得距离长了,绷紧了,一方要放手,那死死不放的另一方只会痛得更深。 陶兰听完他的话,眼底浮上了晶亮的水雾,许久,她努力抑回了泪水,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随后坐起身说:“我知道了,那你让我抱一下好吗?” 杨浩宇想拒绝,可她已扑了上来,他僵住了身子,她的嘴凑到他的脸想吻一下,可他却向后一仰避开,她伤心欲绝,唇移下朝着他的肩脖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推开她,眼底有了丝恼怒与痛苦,可她却笑着,带着唇边血腥的笑:“杨浩宇,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 爱,有时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激动的时候往往会有过火的语言或行动,而这样,只能更拉开彼此的距离,也会令另一方彻底死心。 杨浩宇冷冷地睇了她一眼,淡冷地说:“如果你咬我一口感觉好受,我认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珍惜自己!” 他离开了病房,留下了陶兰独自在病房里掩面哭泣。 …… 感情最会伤人,陶兰因他而哭,那陈方方的泪是不是为他而流? 093、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爬起来没有去跑步,而是早早地坐在餐桌旁等陈方方,陈方方来的时候,他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低沉道:“快喝吧。” 陈方方不解地看看他,这是他一年多以来第一次坐在餐桌旁等她,而且还帮她盛好了稀饭,要知道以前只有她为他盛饭。 她感觉奇怪,迟缓地端起了碗,一双眼睛没离开过他的脸,杨浩宇浅浅一笑:“哎,平常都是你帮我盛饭,这回算我还你一次行不行?” 陈方方听了就低下了头,大口大口地喝,喝到一半,一个剥好的鸡蛋又递到了她眼前:“给,阿姨吩咐我一定要看着你吃掉,还让我要照顾好你。” 陈方方知道这个时间母亲很可能去菜场买菜了,可让杨浩宇照顾自己还真是破天荒第一回! 她轻轻咬着蛋白,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杨浩宇,那如小狗般清纯的眼睛仍闪着不解与困惑,杨浩宇忍俊不禁:“陈小姐,你别用这眼神看我好不好?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昨晚上你的精彩片断?” 陈方方眨了两下眼,拧眉回忆昨晚自己的表现,吞下一口鸡蛋,她淡淡地说:“有什么精彩的?不就是喝了点酒吗?” “醉了吗?” “醉什么?我还自己走回家睡觉的呢。”陈方方的记忆里似乎只停止在下车,下车后的记忆很模糊了,想问也只能瞥在肚子里,她猜测这段模糊的可能就是他嘴里的“精彩”。 不知道最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只能让自己的心添堵。 “呵呵……陈方方,真有你的,”杨浩宇为自己昨晚背她而没在她脑子中留下丝毫的记忆深表失落,“行行,是你自己走回家的,而且还哼着歌很快乐。” “就是。”某人故作得意地一笑,快速地喝完了粥。 “拿上包,去上班!” “我自己骑车。”有点赌气的意味。 “又怎么了?” “我锻炼身体!”她挎上包,就去拖自行车。 杨浩宇站在院门外,看着她骑上车子,那矫健的风姿在小巷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秋风拂起她的短发,那抹淡黄的背影让他的黑眸闪过一抹温柔之色。 在办公室,杨浩宇正收拾着桌上的资料,罗监理走了进来,先是向杨浩宇招呼了一声,随后看向那屋角。 “陈方方,昨晚你没事吧?”他笑呵呵,眼眸里闪着讥讽之光。 “没事儿,回家就睡了。”陈方方抬头笑着回答。 杨浩宇眸色一沉:“小罗,今天你去城北验收,这是资料!” “好,”小罗接过,随后他又禁不住要说,“总监,你昨晚没看到陈方方喝酒的样子,那真是海量,而且走路都不稳了,还不让我们送到家门口……” “你觉得看一位女同事出笑话,你很开心是不是?”杨浩宇突然冷沉下了脸打断了他的话,那语气冷峻得让小罗心里一颤,看到杨浩宇眼里闪烁着不满的光芒,他连忙退后两步。 讪讪地说:“不是,不是,”转头,他朝向一脸错愕的陈方方,“方方,对不起啊,我……我昨晚不该劝你多喝。” “出去!”杨浩宇未等陈方方说话,就肃然地命令道,“以后上班不准接受任何单位的宴请,违反者扣除奖金!” 小罗一听,缩着脖子转身就“逃离”了总监办公室,走到门口,他的心还在突突地跳,心下忖道:这总监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凶? 都说他有时很冷酷,还真不是假的。 “杨浩宇,你怎么能对下属发脾气?”陈方方见小罗走后,才从怔愣中缓过神,走出位置,她不解地问。 杨浩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以为你在男人面前喝醉酒很伟大?” “我……我没醉。”她强调,底气却不足。 “是,是没醉,没醉到差点睡马路,”他拿起公文包,“走,跟我去供电大厦验收。” **** 俩人来到高十多层的供电大厦施工地,这儿正紧锣密鼓地在赶工,整个工地吊机轰鸣,“乒乓哐当”声此起彼伏,风一吹,沙尘扬起,而地上满是钢筋水泥与砖块。 陈方方拿来两个头盔,把一个戴到杨浩宇的头上,杨浩宇仰头看看那脚手架上布着的蓝色安全网有几个破洞,遂转过头对一位负责人说:“那些破掉的赶紧换掉,要不然掉下个钢条或砖块那就危险了。” 负责人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下午就让人更换。 杨浩宇踏着不平的路朝前面走,陈方方挟着资料袋跟在后面,天气还算暖和,她穿了一套薄薄的运动衫,身姿修长,而前面的杨浩宇也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下摆扎进裤腰,从身后看,他的英挺禁不住让人想多睃上几眼。 正当陈方方抬眸再望向杨浩宇时,明亮的眼睛忽而看到空中出现了一抹红色,“砖块!”脑海里闪烁过这个名词,她惊叫一声:“杨浩宇!”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推开了他。 “当……” “啊……” 砖块落地声与惊呼声响成了一片,杨浩宇惊魂未定,转头看到陈方方趴倒在地上,心“咯噔”一声,急忙反转身蹲下抱起她,焦惶地问:“有事吗?有事吗?” 陈方方惊吓到苍白的脸在看到杨浩宇的一刻,慢慢泛起了红晕,摇摇头:“我没事。” 杨浩宇眉宇上染着紧张,他看向她的脚,伸手去摸:“没砸到?” “没有。”陈方方瞥见周围有人,遂推推他,羞然道,“大惊小怪什么。”她起来,却一个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杨浩宇赶忙扶住了她,蓦地发现她的左脚腕渗出了血红色。 “还说什么大惊小怪?”他心里一痛,要知道她倒地的那刻,是为了救自己……陈方方,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一点点的受伤,我都会很难过。 “出血了,是不是砸到了?”工地负责人跑过来,蹲下身去察看,“好像是让地上的钢条戳到了皮肤。” 杨浩宇一听,失了平常在外的优雅肃然,一张英俊的脸马上呈现出冷鸷的表情,朝着几个赶过来的负责人怒吼:“今天给我停工!马上检查安全问题!如果我下次来,再让我看到类似的情况发生,我罚死你们!” 他一把抱起陈方方,怒气未消地踢了一下地上的一条钢筋:“全给我堆放整齐!” 陈方方怔怔地望着他,全然忘却了脚腕上的疼痛,他眼里的焦急,他的暴怒,他的担忧与疼惜,让陈方方茫然地辨不清。 她搂着他的脖子,感觉到了他猛烈的心跳与慌乱。 而工地的几个负责人见他第一次冲他们发火,只有点着头噤声不语,一脸的难堪。 在医院。 “医生,快看看,快看看,她的脚会不会有事?”杨浩宇拉着一位老医生的手,点点陈方方的脚。 一个小护士正在清理血渍,陈方方则摁着裤脚不让她捋到太高,幸好划破的地方靠近脚踝。 老医生看了看,只是表皮划破,于是笑笑说:“没事的,只是擦破了皮,打一针破伤风,再配点消炎药吃吃就行。” “真的没事吗?”杨浩宇一抹额上的汗。 “没事。”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还真紧张你女朋友。” 呃,陈方方仰头看了看杨浩宇,只见他咧着嘴,表情僵住已不知道要问些啥了。 **** 坐在车上,陈方方望着窗外,唇边一直噙着笑,自以为他不会看到,没想一只大掌摁到了她头上,扳过她的脸,他眯眼讥讽:“你傻笑什么?是不是想到要戴钻戒了很开心?” 陈方方敛了笑容,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亲们手上有月票的投投啊,给力给力了!) 094、要他承认对自己喜欢 杨浩宇一顿,抬眸望向后视镜,见她眼露得意之色,眸光一闪,轻笑:“别自作多情。” 陈方方撇了一下嘴,又扬了扬眉:“我自作多情吗?明明看你很紧张我的样子。” “我紧张……我紧张,主要你是我的助理好不好?”某男仍然嘴硬。 “没别的意思?”陈方方歪过头,凝眸盯住他的双眸,杨浩宇蹙着眉,避开她的目光。 “哎,我问你那,真的对我没意思吗?”陈方方伸手打了他一下手臂,“男子汉大丈夫,有意思就直说啊!” 你憋着不难受?你说了,我就可以说了嘛,给我个面子不行吗? “哎哎,我说陈方方,哪有女孩子逼着男人说喜欢的?”她就不能委婉一点嘛,这么直接,让人怎么说?不懂情调。 “你意思就是不喜欢罗?”隐隐失落。 “恩……”他拉着鼻音,锐利的眸光看到她面色一黯,又高了声量,“你今天是不是痛得还不够?废话这么多,你没心吗?” 陈方方不明就里——没心? “有啊!”怎么会没心啊。 “有了就好。”杨浩宇勾唇一笑,有了你自己去感受不就行了,真是大笨蛋一个! 陈方方鼓了鼓腮,不悦地嗔了他一眼。 杨浩宇把陈方方送回了家,嘱咐她好好在家休息一天,而他则重新回到公司去上班。 晚上的时候,雨佳与孟健都赶来看她,雨佳说是杨浩宇打电话告诉了她,而她则告诉了孟健。 杨浩宇见他们到来,聊了几句就走了。等他们走后,陈方方来到了他的房间。 他在玩电脑游戏,陈方方刚进来时,听到他手机在响,可他看了看却摁断了。 随后转头看着陈方方,他问:“还不睡?” “睡不着。”她坐到他身旁,眸光瞟向他的肩膀,扣子没松开,那抹红色遮在衣服里无法透射到。 “睡不着躺在床上休息也好。”他低头看看她涂上药水的脚腕,关切道,“好点了吗?” “好点了,你不用担心的,我练武的时候擦破皮的事多了。” “哎!什么叫不用担心,要知道你这样,我……”他即时顿住口,垂眸遮了心事,“以后小心点。”转头,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 “我知道,”陈方方没发现他眼眸不一样的神色,挠了一下头发,想了想鼓起勇气,“我想问个问题……你与陶兰到底怎么样了?” “断了!”他很直接。 陈方方心下一喜,却故作惊讶:“断了?真的不和好了吗?” “恩。”杨浩宇应了声,随后他慢慢转过头看着陈方方,半晌之后,他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陈方方心里一慌,口舌打结道:“我……怎么可能?呵呵……”笑得不自然,嘴角在抽,“你这么恶质的男人,一直喜欢损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喜欢啊?” 杨浩宇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要用自己犀利的目光看透她的心思。 那么单纯的一个人,谎言真的很容易识破,他凑近她:“陈方方,要知道当你在说违心话时,你的眼神早泄露了你的心思。” 瞧她的眸光,一直闪烁不定。 陈方方抬手就盖住了他的双眼,仍在辩驳:“你别想套我的心思,我就要与孟健订婚了!” 说完,她连忙拐着脚就走出了他的房间,手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妈诶,为什么就不敢于承认呢?她双手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 而房里的杨浩宇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望着电脑的双眸慢慢地又闪耀起坚定的光亮。 **** 两天后,陈方方的脚就行走自如了。 这天周五,临近下班时,孟健打来了电话,陈方方听了几句后就高兴地说:“晚上过来是吗?和我一起去老凤祥看戒指?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很清脆,杨浩宇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周末,孟健答应买给她一枚钻戒准备订婚。 他的脑子莫名地昏沉起来,看资料的眼睛也开始飘忽不定了,而那屋角却响起了欢快的曲子,走音跑调的,却蕴着浓浓的幸福与快乐。 他越听越烦燥,原想自己是个很有忍耐力的男人,自我很会掌控情绪,没想碰到“情”事,有时真的无法冷静漠然。 他站起,带着冷霸的气息步近她的位置,低着头的陈方方忽而感到到一阵冷风扑来,微抬的眼眸落进了他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