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无限惆怅:“这是最初的她,那是最终的她……所以她不笑。qishenpack.com” 忽然她被拥入了一个肩膀,也许并不是十分强壮有力,但是却给她一种熟悉和安全感,她听到张羽纶在说:“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在我的面前纵声大笑,或者在我的怀中纵情大哭一场。维纳斯的神情很美,却太疏远太忧伤,晓岚,我希望你并不止这一种表情,我希望你可以放心地放纵你的七情六欲。” 晓岚抽了抽鼻子,忽然间莫名地问了一句话:“安琪拉的表情,应该象是蒙迪拉特笔下秋千架上的少女吧!” “是,”她伏在张羽纶的怀中,听他的声音在胸腔回荡:“秋千上另一个是是路易。”他轻轻叹息:“《圣经》上说:‘让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晓岚的心中有了一种明白和了悟,她接上了下面的两句话:“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她静静地伏在他的怀中,是的,真的已经解脱了,也唯有解脱了,他才能够重新开始。 “晓岚,”张羽纶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和我一起去英国一趟好吗?我想让你陪我去见见路易和安琪拉,还有杰克和威廉。” 晓岚抬起头,微笑:“非常乐意!” 要幸福啊 在英国,墓地通常被称为宁静的历史。人们喜欢把自己故去的亲人埋葬在生活居所的附近,以便在午后或者傍晚前往墓地散步,探望那些故去的亲人。所以,在英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里,都可以看到市中心的很多公园绿地竖立着的墓碑。 安琪拉安葬在伦敦北部海格特公墓。然而梅格特公墓名扬天下,甚至对于许多中国人也极为熟悉,是因为这里埋葬了一个举世闻名的伟人——卡尔?马克思。 马克思墓原在公墓一侧的荒凉的角落里,后来到了1956年,英国□集资在该公墓东端又买了一块大墓地,将他与妻子燕妮迁到此处。从此后每年的三月中旬,总会有一些人来此凭吊马克思。来的人多了,精明的英国人便将这座原本免费开放的公墓改作了风景区,开始收费参观。 虽然已近秋天,但是当晓岚与张羽纶捧着白菊花走近海格特公墓,还是立刻就有看门人殷勤跳出来揽生意: “中国人,是来看马克思的吧?” “马克思墓在东园,门票3镑。” 晓岚是第一次来,她斜眼看向张羽纶。张羽纶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习惯了。他们看到亚洲人面孔都会这么问。” 晓岚看着看门人手中高扬着门票和马克思生平简介,有些感叹:“马克思用毕生来揭露资本的罪恶,死后却成了资本主义赚钱的工具。不知道他要是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他会说,我在继续阐述资本的罪恶。”张羽纶调侃了一句。他温热有力的手握紧了晓岚。 两人目光对视,晓岚看到了张羽纶的关心目光。自从进入这公墓,其实晓岚的心一直处于忐忑不安中。有些紧张,有些畏惧,也许是因为张羽纶一直无法走出十几年前的事,所以连晓岚也不禁感染了这份沉重。 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晓岚的紧张,所以张羽纶才会用借几句调侃的话,来消除她的紧张吧。 看守人如意算盘落空了,安琪拉的墓在西园,非门票区。 走进公墓西园,公墓里到处可以看到或断裂或横倒的墓碑,也许是因为旷日持久的缘故,一路上看到许多墓碑被荆棘蔓藤所淹没。直到墓边的一角,在一片荒芜中,晓岚看到了一处明显是被人精心护理着的墓地。 青石质地的墓碑上镌刻着安琪拉的姓名、去世时间、原因以及家人简短的悼念之词。 “一个天使般的女孩,长眠于此。”晓岚将白菊花放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英文轻声念道。 “安琪拉的墓碑是她父母立的。路易……”张羽纶顿了顿,说道,“路易的在那边。”他指了指左侧并列的一处墓地。 “死后能够相守,安琪拉他们也会高兴的。”晓岚握着张羽纶的手紧了紧,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的身上,“走,去给路易上一束花。” 两人给路易献完了花,一时默默无言,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然后晓岚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了传说中的威廉和杰克,她顿时感到了极大的惊诧。 “杰克——”晓岚拉住了张羽纶,压低了声音用中文说:“阿纶,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杰克居然就是他——” 杰克有着一头狂野的金发,即使在这种阴天,仍然熠熠生辉。他的五官立体而深邃,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以及清澈见底的蓝眸……他的声音他的脸,晓岚在街头的巨幅海报、电台里、屏幕前、网络上都被铺天盖地扑到过,他的前妻他的绯闻他收养的孩子,几乎许多人记得比自家亲戚还熟悉。 晓岚从来没想到过,张羽纶会跟传说中的明星连在一起。 还有威廉,大主教的黑袍下是与杰克的狂野完全不同的内敛气质,他向着晓岚微笑,表情祥和而有着宽慰:“你好,是玛格丽特姐妹吗,亚历克斯向我们提起过你!”玛格丽特是晓岚的英文名字。 站在狂野酷帅的杰克和高贵内敛的威廉当中,张羽纶不是不象个路人甲的,还有路易——晓岚看着墓碑,当年安琪拉在四个人当中唯一挑中的路易,应该也是个能够散着金色阳光的美少年吧! 晓岚心中不厚道地暗暗腹诽,不知道当年张羽纶是怎么跟这三位天子骄子混到一起来的。 “亚历克斯是个非常好的人,”仿佛是看出了她心理在想些什么,威廉站在一边温和地说:“他心地很单纯,一直与人为善,因此我们中也只有他,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 晓岚颇有些意外,这才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威廉,此刻威廉却在看着和杰克拥护在一起的张羽纶,然后才把眼光转向晓岚,习惯性地划了个十字才开口说:“十六年了,你是我们三个中,唯一一个进入这个地方的人。”他轻轻地抱了抱她,这个拥抱是神职人员的拥抱,朋友式的温暖:“玛格丽特姐妹,感谢你!我们四个人当中,总算是一个是幸福的。” “路易和安琪拉,”晓岚看着墓地说:“也许此刻他们在上帝的怀抱中,也是幸福的。也许他们本来就是天使,来人间转了一圈,又回去了!” “也许……”威廉叹息:“所以我决定终身侍奉上帝,不能不说,也是想知道他们是否幸福。”他抬头看着杰克,这些年来杰克看似放荡不羁,无数的绯闻后面,是一颗也许无法找到安宁的心。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伴随着杰克狂野的拥抱,和额头上的吻,也同样是他那一句若有若无的轻叹。 杰克一阵风似地走了,威廉彬彬有礼地告别,把一枚还带着温度的十字架作为祝福的礼物,送给了晓岚。 “晓岚,”张羽纶握住了她的手:“看着他们,我觉得能遇上你,真是我的幸运,谢谢你!” 蜜月结束了 结婚十年,蜜月却在此时才开始。 就算是玩厌了的欧洲,可是在充满欢愉的心情看来,却仍然有所不同。 在威尼斯这座美到窒息的城市,走在叹息桥上,都令人忍不住要幸福地叹息起来。叹息桥,凤凰歌剧院,圣马可广场、拜占庭式建筑和回廊……这个城市昔日的光荣与梦想通过保存异常完好的建筑延续到今天,它独特的气氛令游人感到如受魔法,令凡是来过的威尼斯游客都念念不舍,乐而忘返。 坐在威尼斯独有的小船贡多拉上面,晓岚俯下身,用手轻拂着水面,水在她的指尖流动着,丝丝凉意的触感。水是威尼斯的生命和血脉,威尼斯因其而繁华一时,水上王国威尼斯,黄金时期拥有令人垂沿的文化和财富。 可是如今,水位年年上升,威尼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面临被淹没的危险。如今的水,就象悬在威尼斯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何时落下。 可是纵然如此,坐在威尼斯的水面上,却感觉到这个城市的空气就象这个城市的历史一样,明明有着万丈华丽的荣光,恰似那开到荼蘼的花事,夕阳边的晚霞,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可偏偏让人如闻了罂粟一样,明知道堕落,却贪恋而沉迷,不愿意离开,宁愿要同这城市一起沉没。 离开威尼斯的时候,晓岚几乎是依依不舍,泪盈于眶,一步一回头:“它多美,谁能够知道它还能够存在多久,也许下一次,我们就再也看不到了。如同三峡水库下的千年古城,谁知道呢!” 张羽纶拥着她哄道:“放心吧,年年都在叫洪水要淹没威尼斯,可是这么多年了,它仍然在呢!” 女人的伤感一旦发作,莫名沉沦,毫无理性可言。幸而晓岚的伤感只维持到了摩纳哥就消失了。 从法国瓦尔省的首府土伦到滨海塞纳省的边城芒通为止的这一段长达180千米的维埃拉海岸就是举世闻名的“蓝色海岸”,这里不仅有令人惊叹的天水相接的蓝色,还有极度怡人的气候,一直是疗养与度假的胜地。在这段海岸上,点缀着一系列美丽的城镇:土伦、嘎纳、尼斯……当然,最重要的是——摩纳哥。 在蒙特卡罗的赌场内,轮盘赌台前,晓岚下了一注又一注,眼前的筹码一叠叠被取走,渐渐告乏。这里她并不陌生,来过多次,哪怕玩的时候再投入再狂热,可每次都玩完预备的筹码,经历十几分钟的心跳后,就起身离开,十分理性。 但是这一次又不一样,眼看着最后一叠筹码被取走的时候,晓岚跳了起来,坐在旁一边押单双已经是略有小赢的张羽纶,桌上一堆筹码忽然间被一只手伸过来抄走。张羽纶也跳了起来:“抢劫啊!” 晓岚同他作个鬼脸,霸道地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转身把刚抢来的筹码都拍到了桌子上。 “喂喂喂,”张羽纶追了过来,努力想要挽回财富来:“老婆,你今天手气不好,我手气好,还是让我来下注比较有赢面。” “嘘——”晓岚不理他,这边以嘘声制止他夺筹码的行动并压低声音道:“不要喧哗,没质素!”这边早已经把手上刚抢来的筹码一把全押上了。 张羽纶还待阻止,只可惜轮盘已经开始转动,不能反悔了,只得悻悻地附耳低声道:“你太狠了,这些还可以押好几把的呢。” 话音未落,轮盘停下,忽然间筹码如排山倒海般倾泻于晓岚面前,晓岚还来不及说话,一声尖叫已经自动出声,打破赌场的安静,引得周围起码有两三桌人转头来看。 晓岚伸了伸舌头陪个笑脸,大家都是赌场客,对这种激动颇能宽容地笑笑,注意力分散不到一秒钟就转头看自己的盘面了。 两夫妻赶紧抄起筹码轻手轻脚地离开,大家都在安静的下注,他们已经弄出两次响声,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转过廊柱晓岚已经忍不住兴奋地轻声说:“我从来没在轮盘赌上赢过。” “我也是。”张羽纶也是两眼闪亮,压低了声音兴奋地说。 “我从来没赢过这么多钱。”晓岚忍不住又道。 “我也是。”张羽纶再次附和。 “那是我赢的!”晓岚忍不住纠正他。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张羽纶说。 晓岚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想想张羽纶这话已经比刚才她那句话厚道多了,只得忍了下去没有再说。 两人象偷到了油的小老鼠一样窍笑了几声,赶紧相互监督着去把筹码换了就出了赌场,免得再呆一会儿,这唯一一次的战果最后也再交还回去。 “不管怎么样,进过这么多回,总算赢过一次。”从澳门到拉斯维加斯再到蒙特卡罗,不管是跟朋友玩还是陪客户玩,其实上赌场已经属于每次固定金额上贡。钱不是问题,可是这唯一一次胜利的感觉实在太好,两人拿着换来的现钞眉开眼笑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开香槟庆祝去了。 剩下的钱不愁花,赌场周围尽是酒店和珠宝店,酒店出来珠宝店进去,只剩下最后一张百元面额的钞票被晓岚压在了钱包里留作纪念。 继续走,到音乐之都维也纳。 如果说威尼斯是颓废之美,蒙特卡罗是堕落之美,那么维也纳就是宁静之美,规范的美。在缪斯的怀抱里睡一觉,醒来个个都成了艺术家,连张羽纶先生也扯出了一段照猫画虎的十四行诗来酸人,害得晓岚赶紧跑到多瑙河边听一段露天音乐会来洗耳朵。 从维也纳到布拉格的道路一望无际,清空万里,让人心旷神怡。而这一路上最美的城市,莫过于捷克的首都布拉格。 晓岚虽然跑过很多次欧洲,但是捷克却还是第一次来,而来到布拉格以后她就惊呆了:“天哪,这是我所到过欧洲最美的城市,我真后悔来得太迟了。” 布拉格城市很小,但却集中了十四世纪以来欧洲所有的建筑,多少次战争都没有损伤,甚至包括一个全部用人骨而建成的人骨教堂,那是为了纪念十四世纪死于黑死病的人们。 这是一个弥漫着美和优雅的城市,走在街道上,如同梦境一般地美丽。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时停下来喝一杯咖啡,空气中都似乎有音乐和诗意在流动。 那是米兰?昆德拉的故乡,到了这里才能够理解《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真正含义。这里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这个城市崇尚自由和美,这里每个人都似乎都是艺术家,哪怕是个街头小贩,都有着艺术家般的气质。 这是欧洲唯一一个宗教信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