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

这段人生本就是捡来的,沈菊年有时候就想,穷一点也不要紧,只要有爱她的家人,有着健康的身体,她还有什么需要奢求的呢?从贫农家的女儿,到大宅门里的婢女,既来之,则安之,她的人生,便是四字真言——“随遇而安”。

作家 随宇而安 分類 都市 | 51萬字 | 139章
第38章
    沈jú年一怔,不叫师叔,叫什么呢?

    李群轻咳一声,“你当知道,我字审言。”

    君子和而不同,群而不党,审言慎行。

    这秋冬之jiāo的晚上竟有些热意。

    沈jú年微低着头,脸上发烫,轻轻唤了一声,“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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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jú年极少出门,李群将府里的杂务都jiāo给了戴老,戴老对李群的身世来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老成jīng,对于李群心里的那点想法也许也摸了七八分,虽然两人一直模模糊糊暧昧着,但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顾忌多,他心里认定了沈jú年是将来的李夫人,便不遗余力地让她熟悉府上事务。

    下人们虽然不明内中关系,但见向来冷漠的李大人只对沈jú年另眼相待,心里也有了想法,伺候沈jú年到了无微不至,这让沈jú年反而觉得不习惯,每走到一处都有人对她点头哈腰,落座之前,有人为她反复擦拭一尘不染的椅子……

    老实说来,沈jú年是性子极温和的一个人,但这般无欲无求,反而让想讨好她的人无从着手,私下里说起她来,便是:那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好伺候——这话听着矛盾,但她本就不需要别人伺候。

    但见戴老殷勤,沈jú年也不好推辞,只听戴老一一介绍来,她也跟着一点点地熟悉了府上的事务。李府不比萧府几房几户,沈jú年要管理这二三十个下人也不算难,之前说是不习惯,但要习惯起来,也是极简单一事。

    这一年的雪比往年都沉重许多,天寒地冻,过府没有几天,立刻就有锦衣坊的人来府上为沈jú年量体裁衣。

    沈jú年倒不畏寒,但不好推辞了李群的好意,便让人挑着府里原有的料子简单做了几件,又问道:“大人的冬衣做了吗?”

    戴老点头道:“后两日便能做好了。”

    李群长年住在云都山上,便是寒冬腊月也仅着两件单衣,让人看着都觉得冷,他自己倒无知无觉,只怕雪都比他温暖一些。

    “今日冬至,宫里摆宴,大人应该不会回来用饭了,让府中众人不必再等,早些张罗开饭吧。”沈jú年一边说着一边让晚诗为她披上外衣,左右没有看到入画,奇道:“入画哪里去了?”

    晚诗答道:“外间来了个人,似乎是入画的老乡,入画正同她说话呢。”

    沈jú年出了门,果然见入画和一个小丫头躲在墙角说话,那个丫头不是李府上的人,应该是锦衣坊的裁缝带来的。

    “入画。”沈jú年轻唤了一声。

    入画背对着沈jú年,听到沈jú年唤她,身子一颤,抬手在脸上一拭,转回身走到沈jú年身边。沈jú年见她眼眶微红,诧异道:“你哭了?”

    入画咬着唇,摇了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晚诗眼波一转,轻声对沈jú年道:“北方雪灾,入画的家乡也受了灾。”

    沈jú年眼神微动,握了入画的手柔声问道:“你家人可还好?”

    入画只是摇头垂泪,说不出话来。

    沈jú年心中叹气,这种事只有经历者自己知道疼痛,旁人无关痛痒的安慰反而显得多余。于是转头对晚诗道:“你们留下来吧,我自己过去萧府就可以了。”

    入画这般模样,只怕也不好出门,一个人呆着容易胡思乱想,更何况又是这样的节日,反而倍显凄凉。她与晚诗情同姐妹,总是有人陪着比较好。

    戴老皱了皱眉,说道:“不如另外找两个丫鬟陪您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沈jú年摇了摇头,“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

    这几天,萧娉婷来过几次李府,只不过李群常常不在府上,兼之女眷谈话,他总是回避,因此二人也没有碰上几回。沈jú年也在萧娉婷qiáng邀下回了几次萧府,如今已无人敢将她当做下人了。

    戴老知道,沈jú年脾气虽好,却极是执拗,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多话,当下让人备下马车,送她出门。

    沈jú年抬手接住一瓣雪花,落地无声,入手即融,纯白无垢。

    瑞雪兆丰年。

    这莹白的雪下,覆着土地,还葬有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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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要害你,也不是你躲开了就没事了。

    武侠小说里说:人要有杀气,飞花摘叶即可伤人。大抵如此。

    女主没打算当圣母,不过总有一点技能冷却时间吧……

    被伤害值要累积到一定程度才能发技能啊……

    当我胡言乱语吧~~~

    第三十六章 代人请脉

    更新时间2010-1-26 11:52:02  字数:2317

    大雪的天气,路上行人不多,但马车驶出没有多远就停了下来,沈jú年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便撩开一小角的帘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姑娘,对面有人拦了路。”

    若是天水巷,两辆马车并行也不嫌狭窄,但这里刚好是东阳桥,虽说是桥,却也只是短短一段路,两辆马车并行便十分勉qiáng了,更何况——沈jú年从帘子里打量对面的马车——趾高气扬的车夫,奢华的车身装饰……

    “何叔,让路吧。”沈jú年淡淡说道,“别给大人惹麻烦。”

    再过去就是天水巷,这样的马车,车里的人物绝不平凡,要去天水巷见什么人?

    沈jú年不及多想,便觉车身一晃,惊愕间身子向一旁倾去,狠狠一撞!

    “姑娘!”何叔焦急道,“你没受伤吧?”

    沈jú年皱眉按住左肩,忍着痛道:“没事。”从方才马车的震动看来,是对面的马车qiáng行挤了过去。

    何叔忿忿不平地骂着,沈jú年心想,那车主人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真是一刻也等不得。

    或许是真有急事吧……

    淡淡一笑,对何叔说道:“走吧,别让娉婷久等了。”

    不多时到了萧府,熟门熟路地到了萧娉婷的院子,瑞娘已经候在门口了,远远见了沈jú年,立刻迎了上来

    “jú年,你怎么迟了这么久?七小姐都等得快掀桌子了!”瑞娘还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因为沈jú年身份的差异而改变态度。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沈jú年一笑,“今日不是一家子用饭,怎么娉婷反而叫了我来?”

    瑞娘叹了口气,“七小姐心里不痛快,你劝劝她吧。”

    沈jú年奇了,“谁能惹她不痛快?”

    “还不就是那个新来的祝神医?医好了老太太的病,府里上下都拿他当神仙似的供着!”瑞娘极是不屑地说,“我看啊,也就是个下流胚子,整日里打着看病的名头摸姑娘们的小手,恶心死人!”

    “那又惹到娉婷了?”

    “那人口上没个遮拦,七小姐训斥他,反而被他调笑了一番,偏偏人人都说他对,连老太太都不帮着七小姐了,你说她能不生气吗?”

    沈jú年想起那日在四少爷屋外匆匆一瞥,倒看不出祝悠是个无赖风流的人物,本来,人们就对大夫这一职业的人更为尊重。谁都只会当娉婷发小姐脾气吧。

    沈jú年进了屋,暖意涌来,瑞娘帮她褪了外衣,便在外间张罗饭菜,萧娉婷闷在被窝里,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娉婷?”沈jú年坐在chuáng沿,伸手拉了拉被子,萧娉婷睁开眼睛瞪着她,气道:“老太太他们不疼我了!”

    沈jú年别过脸,偷笑了一下,心道这个祝悠还真是个高人,争宠起来不露痕迹,气死人不偿命,连七小姐都败下阵来,只能躲在自个屋里生闷气。

    “她们怎么不疼你了?”沈jú年拉着她坐了起来,见她眼眶微红,倒不像哭过,反而像是怒火所致。

    “我要报仇!”萧娉婷拳头攥得紧紧的,“撕烂他那张虚伪无耻的笑脸!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把老太太他们哄得团团转。jú年,jú年,我气得肺都快炸了!”一边说着一边锤着心口,好像真的气得快背过气去。

    沈jú年也不禁讶异了,本以为是小孩子脾气,谁知道她是认真了。

    “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祝神医不像……”

    “你也被他骗了!”萧娉婷打断她,睁开眼睛怒火熊熊,“这人无耻之极,满嘴下流话,做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事,拈花惹草,在别处也就罢了,还闹到我这院里来!我那日不过训斥了他一顿,他竟然变本加厉!”

    “怎么变本加厉?”沈jú年也好奇了。

    萧娉婷忽地涨红了脸,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支吾了半天,只是说道:“那人很是狡猾,你们都被骗了……”

    沈jú年疑惑道:“怎么他骗了我们,却独独不骗你呢?”

    萧娉婷瞪圆了眼睛,似也疑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呸!他骗得了我吗?本小姐聪明伶俐!”

    沈jú年不禁莞尔。

    “七小姐,饭菜备好了。”瑞娘撩了帘子进来,“一日没吃过东西了,现在jú年也来了,起来吃点吧。犯不着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

    “我才不是为他!”萧娉婷反唇道:“我是自个儿吃不下!”

    瑞娘伺候着她穿衣,稍稍梳洗了一番才出来。早对外说了生病不出去吃饭,因此外边自热闹着,也没有人再来吵她,反而让萧娉婷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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