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文也没来得及弄回来! 也后悔那日没戴太贵重的首饰。 手头的这些银子若只是过日子花销,一两年的倒是都足足的了。 但母亲前阵子老毛病又有些犯了,她上次回来偷偷地给她换了种昂贵的药,如此,钱便还是有些不足,加之爹爹的事...... 冲动过后,妧妧当然又姑且放弃了那想法。 她不敢低估裴绍。 那厢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且根本就是个没心的。 也确确实实,她不论求谁,最后一步都得经过他。 何况,到不了那最后一步,她怕是就会让他知道。 是以妧妧最终,还是先安了下来........ 父亲的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易妄动。 但她与裴绍是彻底从此形同陌路了。 最好是死生都别再见了! 39. 来了 来了 晋江独家连载(禁止转载) 第三十九章----来了 年终岁尾, 已进了腊月。 京城之中各家各户早便着手置办起了年货,准备迎接新年。 深冬的天儿折胶堕指,极寒极冷。 妧妧这几日又冻到了, 有些咳,嗓子不大舒服。 家中不比梅苑烧地龙又有火墙,恰恰相反, 很冷。 她穿的特别多, 也天天抱着汤婆子, 但还是没有幸免。 银霜炭太贵, 实在是烧不起,便只能用木炭了。 家中人手不够, 夜间没人看着, 实则晚上也就基本不烧了。 妧妧特别怕冷, 一般要抱着两个汤婆子睡。 每天半夜,秀儿会起来一次,给她换一遍。 早在第三天觉得不大对的时候,她便把药喝上了, 是以,感觉还好。 总归, 一家人在一起是另一番滋味,除了冷些, 其它的都是极好的。 这日是第七日, 用膳之时, 母亲突然提起了爹爹。 “今年冬天太冷了, 且不知你爹在牢中怎样?阿茗可还能联络上?能不能花些银子,为你爹爹送chuáng被子进去?” 妧妧听及此,心微微一颤。 别说阿茗被裴绍打的不能下chuáng了, 便是他能,妧妧都不敢让他去打听她爹爹的情况。 她很怕裴绍不是人。 眼下对她来说,爹爹那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如若裴绍怎么了他爹爹,是一定会特意派人来告诉她,给她知道的。 是以,其实她现在很怕听到她爹爹的事。 但和母亲,她自然是挑好的说。 “娘放心吧,早送了,将将入冬的时候,女儿便花银子找人给爹爹加了被子。” 姜氏听闻很欣慰,欣慰之余心里也很心疼女儿,更暗自叹息,恨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有时脑子浑浑噩噩的。 前阵子本来好了许多,可眼下入了冬,又有些犯了这头疼病。 姜氏摸了摸女儿的发心,“多亏了妧妧,谢谢娘的妧妧。” 妧妧“嘻”地笑了一下,娇娇软软地往母亲的肩头上靠去。 “娘和女儿说什么谢,那不都是应该的。” ********** 早膳后,秀儿出去抓药。 妧妧把弟弟少煊叫到了房中,教他读书写字。 她一看到少煊,就想起了礼部侍郎,苏少琅。 短时内,她也不敢再联络他。 眼下一切都要避一避,等一等,也再看一看,年后再从长计议。 小姑娘一边看着弟弟写字,一边儿其实早就溜了神儿,东想想,西想想。 这般正如此,突然隐约地听到了外头有人叩门。 妧妧起身披了衣服,摸了下弟弟的头,叮嘱了他两句,出了门去。 她很自然地以为是秀儿抓药回来了,出去后脑中还在想,怎么这么快? 邻近门口,她习惯地问了声,“谁呀?” 这声“谁”和手上的动作几近一起,男人的回答和开门声也几近是一起。 “苏小姐,是.......” 对方俨然是那个“我”字还未出口。 妧妧心口一颤,反应的也是极快,呼吸急促,小手一下子就把那门又按上了,颤抖着插了门栓。 她没看到人,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且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分辨的一清二楚,人竟是那裴绍身边的方子澄! 方子澄的手差点被夹到,自然是也没想到苏小姐能这般反应。 他笑的尴尬,继而又敲了两下门。 “苏小姐,是我,方子澄,您这是.......” 妧妧也没跟他啰嗦,背靠着大门,开门见山,小脸儿冷落,声音自然也不友善。 “我不知道你是方子澄么?你来gān什么?我和你家大人没关系了,他没告诉你?你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她心口狂跳,眼中湿漉漉的,确是不知道他来gān什么,还很担心是裴绍那个狗官怎么了她爹,派人来告诉她,一时之间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