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正在逗弄着盘在他手上的金丝蛇,闻言淡淡道:“准备出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腰间很鼓,带来的钱应该不少。”泼皮恭敬的说道。 “那带他进来吧,若是敢耍我的话,你自己去领刑。” 虎爷语气没什么波动,就算是几十两银子也请不动他,毕竟他已经是猛虎堂的大头目了,是除了堂主之外,权势最大的几个人之一。 所以,虎爷的身家自然是不低的,就算是接下这个单,也是他手下去做事,然后他在里面会抽上三成,其他的都是做事的弟兄的。 很快,王硕就被带了上来,他战战兢兢的坐在座位上,拘束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彪形大汉。 “就是你要来找我做事?准备了多少钱?” 虎爷瞥了一眼缩头缩脑的王硕,失去了兴趣,不耐烦的说道。 “虎爷问你话呢!” 见王硕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泼皮上前一脚踹翻了王硕,恶狠狠的说道。 “五十贯钱,我家老爷出五十贯钱,请您帮我家老爷绑一个人!” 王硕吞了口唾沫,惊惧的说道。 “嘿,你家老爷还是有点钱的啊,绑什么人?我先说好,和官家、大户、富商有关的东西,我们猛虎帮是不会碰的。” 虎爷冷笑了一声,双目有神,盯着王硕。 猛虎帮之所以能在乾县一家独大,完全是猛虎帮懂得做人,猛虎帮的黑色收益,基本上都有哪些大户和衙门里的人的身影。 而富商则是猛虎帮的衣食父母,富商每个月会出上一些钱,这些钱算是保护费,是灰色收入,虽然不多,但是稳当。 而且富商养的那些护院,身手很好,丝毫不比猛虎帮的打手要弱。 “不是虎爷你说的那些人,是个穷书生。”王硕颤颤巍巍道。 “嗯?穷书生?最近穷书生的单这么多的吗?” 虎爷看向一旁的泼皮茫然的问道。 不久前,小三爷这个小头目也接了一个绑架穷书生的单,但是因为雇主贪了本来给小三爷的钱,外加目标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小三爷没动手,整了一出黑吃黑。 “不会是同一单吧?”虎爷乐了,身边的泼皮也想到了这一出,也乐了。 会客厅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王硕呆呆的看着这些人在那里放肆大笑。 “好了,你要我们绑架的那个书生叫什么名字?”虎爷抚摸着手臂上金丝蛇的蛇身,漠然道。 “叫刘义!” 王硕连忙说道。 “还真是同一单!” 虎爷一个忍不住,发出了大笑声。 随后虎爷摆了摆手,说道:“蛇头明,你去做事,这些钱我拿三成,其他的都是你和做事的兄弟的钱。” “是,虎爷。”蛇头明是站在虎爷身后的佩刀青年,其身上煞气深厚,一看就是手下有过不少人命的主儿。 王硕拿出五十贯钱,递给蛇头明,蛇头明从中挑出三成的份额,双手交给虎爷,然后大声道:“兄弟们,跟我做事的人出列,我只要十个人,多了我就不要了。” 会客厅里站着的五六个帮众顿时加入,随后蛇头明又在外面拉了几个帮众,一行人带着王硕,前往十里村的必经之路埋伏。 …… 密林。 “小子,你确定刘义会从这里经过吗?” 蛇头明漠然的看着王硕,声音冰冷。 “好汉,我敢肯定,刘义肯定会从这里经过,他今天进了城,想回十里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王硕看着蛇头明闪闪发光的长刀,吞了一口唾沫。 蛇头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紧紧盯着路的尽头。 不多时,刘义一行人缓缓出现,蛇头明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至少也有二十个人,顿时看向王硕。 “你不是说就一个穷书生的吗?身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的?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等下就把你给剐了。” 蛇头明低声道。 王硕打了一个寒颤,几乎快哭出来了,小声的说道:“好汉,我也不知道啊,刘义在十里村确实是个穷书生,可能是最近做了个买卖,有点小钱了,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刘义的啊!更加不可能是刘义请来的帮闲!” 蛇头明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的,谁出门会带上二十来个人? “兄弟们,等下准备动手。” 蛇头明对着周边的帮众吩咐道。 他不敢在乾县杀人,因为在乾县杀人,就是在打县太爷的耳光,但是如果在荒郊野外,那么这个顾虑就不存在了。 身边的帮众听见蛇头明的吩咐,立马低头检查着自己带来的刀剑。 很快,刘义一行人即将靠近密林。 刘二牛皱了皱眉,他在密林中,并未听到任何鸟叫声,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几乎是已经刻在刘二牛的骨子里了。 他对着身旁的刘义说道:“小郎君,前面不太对劲,这么大的密林,不可能没有任何声音,现在安静地有些过头了。” 听见刘二牛的话,刘义朝着密林里瞟了一眼,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痕迹,但是对比前面去乾县时密林中有各种鸟兽的叫声。 与现在几乎是寂静的密林一比,果然发现密林实在是过于安静了。 “二牛叔,你说怎么办?”刘义说道。 这种情况,当然只能交给刘二牛来了,比较刘二牛在军营中也曾经混到过百户这个职位,手底下管着百来号人。 刘二牛想了想,说道:“先让这些普通人往我们身边靠拢,最后聚在一起,小郎君,你身上带着防身的兵器没有?等下乱战的时候,我可能顾不到你。” 刘义一拍腰间,一把弓弩出现在手上,说道:“二牛叔放心,我带了弓弩的。” 见刘义带了弓弩,刘二牛松了口气,他对着周围的普通人说道:“谁当过兵的?” 周围人面面相觑,最后站出来几个人。 刘二牛说道:“当过兵的去我牛车下面取些兵器,没当过兵的往后缩一缩,前面有人埋伏。” 所有人几乎是面面相觑,然后迟疑的往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