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究竟是谁来买过手术刀，就没办法知道了。”卫何抱着胳膊说。 “卫哥，我可不是配合不调查，这事儿你得问问我那伙计刘振，他一直在前台呢，我一般就问问数量，看我存货还够不够。”杨辉说。 卫何换审刘振。 “我，我记不清楚啊，我记得卖过十几次吧，我们这儿卖的便宜，来的都是些兽医，要么就是小诊所的医生，但我是真记不清楚每个人都什么样了。”刘振说。 两人审问完了，卫何给区公安局打了电话，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唉，白忙活一场。”石磊说。 “也不然，至少抓着一个无证经营的。”卫何说。 “师傅，咱们接下来干嘛啊？”石磊问。 “再跟我去一趟抛尸现场。” 卫何带着徒弟再次去到了抛尸现场，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抛尸现场是一个已经停工的工地，这里原本要盖一个超市，但是由于开发商在市里的工程出了问题，连带着这里也停工了，发现有人皮的挖掘机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以挖掘机为中心往周围看，东边是发现尸体的那几个学生所在的高专院校，与抛尸现场隔了一条街，这条街是学校门口的商业街，开了一些小的饭店和超市，西边和北边都是荒地，西南方向五百米是高铁站。 卫何先是去了那个学校，发现学校的摄像头正好被商业街挡住，看不到挖掘机的位置，而高铁站的出站口的路往西，进站口的路往南，都不通往这个地方，整个高铁站背向抛尸现场，。“又是盲区。”卫何点上烟说。 “石头，如果是你的话，要想在别人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完成抛尸然后安全离开，你会选择怎么做？”卫何问徒弟说。 “我啊？我觉得包括高铁在内的任何交通工具都不能坐，他应该是走着来的。”石磊说。 “哪个方向？”卫何接着问。 “那儿啊，肯定得是那儿，那地方不可能有监控，也不会有人走。”石磊指着荒地说。 “你先入为主了，你看，北边荒地的尽头是哪。”卫何朝着北边看着说。 “那儿，我记得是个加油站。”石磊说。 “再看那儿。”卫何接着看西边说。 “那儿，是个工地吧，还施工呢。”石磊说。 “加油站是有监控的，而工地虽然没有监控，但施工的时候，你提着两大包东西，你能进得去吗？”卫何说。 “对，他们肯定会检查东西，怕偷工地的材料啊。”石磊点头说。 “唯一适合的地方，在商业街，商业街会有什么人走。”卫何带着石磊一边往商业街的方向走一边问。 “学生、老师，小店儿老板，差不多了吧，这条商业街就指着这些学生挣钱呢，一般不会有别人来吧。”石磊说。 “送货的呢。”卫何微笑着说。 “送货？送货的，送货往这片荒地上来，会被人怀疑的吧？”石磊问。 “你看，商业街的后边，那里是什么。”卫何指着商业街后墙说。 “垃圾堆。”石磊说。 “扔的都是什么。”卫何接着问。 “估计都是那些无良店主扔在那的店里的垃圾。”石磊说。 “我也不确定，不如咱们师徒俩去看看。”卫何说着。 “好嘛，下水道的阴影我还没过去呢，您这又让我翻垃圾堆。”石磊嫌弃的看着那堆垃圾说。 两人走到垃圾堆旁，卫何撸起袖子就上手去扒拉，“赶紧的啊。”看到徒弟还没有要翻的冲动，卫何喊道。“你说咱这警察做的，天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石磊在抱怨中撸起袖管弯腰开始跟着师傅一起翻垃圾。 “什么是警察，这就是警察。”卫何教育徒弟说。 两人翻开上边的一层碎垃圾后，一块纸板引起了卫何的注意。他起身看了看这块纸板，拍了拍徒弟说：“看着啊，发现这样的纸板就给我留下。”说着他把纸板放在自己的脚边。 大概翻了一个小时，两人才翻完所有的碎纸板。 “翻这玩意干嘛啊？”石磊本来想伸手去擦汗，可看到自己的手，闻到手上的味道，就撇了撇嘴，脸凑到肩膀上蹭了起来。 “站在旁边等着吧。”卫何说。 石磊撇了撇嘴，站在一旁拿出烟来抽。 “嘿，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你？”卫何看着徒弟说。 “不是说向你学习吗，从抽烟学……咳咳，学起。” 卫何把所有的纸板都铺在地上，然后开始拼，拼了大概十分钟，一旁的石磊看出了形状。“纸盒子？两个？” “躺进去看看。”卫何说。 “别啊，多丧气啊，跟进棺材似的。”石磊不愿意。 “哪那么多废话，受害者身形跟你差不多，进来试试。” 在师傅的“逼迫”下，石磊极不情愿的躺进了现拼的纸箱子上，长度从他的脚到下巴位置。 “带回去吧，让小赵做个检测，看上边有没有死者的DNA。”石磊赶紧站起来，把这些碎纸板都收了起来，跟着师傅上了车。 卫何急着看结果所以就直接带着这些纸板去了法医实验室。 但由于实在太累，在等结果的过程中他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卫队。”赵宇喊着卫何说。 “嗯。”卫何睁开眼，拿起身上盖着的衣服，“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有三十块纸板上分别都有两名死者的脂肪组织残留。”赵宇把检验报告交给卫何说。石磊一下子激动起来，瞬间对师傅的仰慕之情又上了一层楼。 “说一下，”卫何再一次召开会议，“我和石头到抛尸现场，知道到了这些。”卫何指着投影屏幕说。 “部分纸板，”卫何指着其中一块说，“上边有死者的脂肪组织，说明这两个箱子装过尸体，是凶手抛尸结束后撕碎了扔在商业街后墙的垃圾堆里的，在我翻垃圾堆的时候发现，那个垃圾堆不是第一次被翻，是被人翻过的，说明凶手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就把这些碎纸片混合在垃圾中，制造出这不是一次性扔在那里的假象。” “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扮成了送货的人，而后为了不引起怀疑，就以丢垃圾为借口，带着装有两个尸体的箱子，先是到了废弃的挖掘机，然后把尸体放进去，再返回到商业街后边，撕碎了纸板丢在垃圾堆里。”卫何说。 “那就能缩小范围了，从学校的监控查起就对了。”陈池说。 “凶手觉得我们不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经常有人走动的商业街，以为我们会先入为主去考虑抛尸现场的北边和西边的荒地。”石磊自豪的说，就好像是他发现的这个真相一样。 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缩小到了给商业街送货的那几家公司，卫何带着徒弟亲自上场，刘文丽和李懋就去高专查看监控录像。 “卫队，找到了，三月十六号晚上八点有个配送员符合条件，我马上让人把图片给你带过去。”刘文丽打过来电话说。 “好，你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