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什么证据吗?信口胡说,却不是我等读书人的作风。” “当然有!” 学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四方,却没有发现要找的人物,心有不甘的收回目光,说道: “钱塘县里,那个读书人不知道,钱百顺、吴仁雄、陈益华等人是个什么样的惫懒人物,他们不学无术,腹内草莽,只会章台走马,寻花问柳,至于做学问的事情,却是十窍通了九窍,还剩下一窍不通。”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考得上前七,我等不服,认为要公开考卷,以示公平。” “若是他们真有些真才实学,不妨摆下擂台,让我们这些学子,见识一下他们的水平。” 张玉堂点头道: “读书人的事,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公道而言,正该如此,还请陈大人公开我等的考卷。” “公开了试卷,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陈伦看着有些失去控制的学子,倒也不慌不忙,让师爷取了试卷,一一张贴出来,第一卷便是张玉堂的,上面写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第二卷是周博文的,第三卷依次是苏定方、许仙、钱百顺、吴仁雄、陈大少的。 这几人的文章都做的是花团锦绣、无可挑剔,完全是以压倒姓的优势,成为这次大考的前七。 尤其是前三份试卷上,每一个字都在绽放着光芒,花团锦绣,白虹冲天,更隐隐有圣贤在吟诵上古的道德。 “这不可能!” 看着试卷上的文章,很多学子叫嚣起来: “这不是他们做的,这样的字,就凭陈益华那种吊儿郎当的人能够写出来的话,母猪都能够上树飞天了。” “这些卷子,一定是有人代做的。” “我们要求当场比试!” “当场比试!” 里面的陈伦听了,脸上一片铁青,当场比试,这怎么可以。 一旦比试,那几个草包还不是立刻就露陷了。 看着激动的人群,陈伦缓缓走了出来: “要比试吗,都是谁要比试?” “我们都要比!”很多人一起高声喊道,正气凌云。 陈伦目光如刀,扫了一圈,低沉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我儿遭歹人杀害,入了幽冥黄泉,你们谁想去哪里跟他比试比试,我完全同意,也可以免费送你们一程。” 说着,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玉堂,看了一会,才转过头去,却让张玉堂浑然一凛: “莫非他已发现是我杀了陈大少?” “大人说笑了。” 张玉堂目光凛凛迎了上去: “陈大少年方十六,青春正茂,怎么会亡故?” 陈伦目光盯了过来: “你是真的不知?” 第四十六章:临场发挥 “真的不知。” 张玉堂点头: “还请大人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大考,必须公开一切,以示公道、正义。” “公道正义?” 陈伦心里有些冒火: “这次大考,你为第一,难道这还是弄虚作假不成?” 又把手一指周博文、苏定方、许仙三人,陈伦有些咆哮: “他们三人,一人白虹贯曰,一人妙笔生花,另外一人虽然有些不足,却也文字清秀、条理清晰,是为第四,难道你们的试卷也有问题。” “是非对错,自有公论。” 张玉堂笑答: “这次大考第一道题目,词话中秋一词中,要求词中无中秋、月等字样,我词中出现了明月几时有,与规矩不合,自当推去第一,甘为下风。” “而周博文师兄,文气浩然,词作俱佳,当为大考第一。” 一旁的周博文听了,有些惶然: “不敢当,不敢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张学弟文采风流,字字珠玑,蕴含文道真理、圣贤大义,当为大考第一。” “我们对前四名没有任何意见,他们词文风流,我们也甘拜下风,我们要求钱百顺、吴仁雄、陈益华临场再做一篇文章,若是真如这般有才,我们才心服口服。” 在场的学子们看着谦让的张玉堂、周博文,一起大声喊起来: “让他们出来,重新比过,是不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了。” “出来!” “出来!” “让他们出来!” 喊声震天,如雷过青空,轰隆隆不绝于耳。 “抬出来!” 陈伦脸色铁青,一挥手,让衙役们把陈大少的尸首给抬了出来,目光一扫全场,冷声道: “这便是我的儿子陈益华,你们谁还要和他比?” 看着面目全非的陈大少,考棚前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们不给他计较。” 学子们沉默了一会儿,仍是高声道: “让钱百顺、吴仁雄出来,让他们出来。” 阵阵声音如同洪流一般,肆虐在钱塘上空,张玉堂看的真切,陈伦头顶上空的云气,被这些呼喊声音冲击的摇摇欲坠,光芒更是分外暗淡,随时有覆灭的危险,乃是不得人心的表现。 这个时候群情激奋,若是钱百顺、吴仁雄不出来平息众怒,就算是这次大考后依然为秀才,却已经为士林所不齿,再不会有半点前途。 甚至,会因此导致士林的厌恶、愤恨,被一些手眼通天的人物盯上,随便给一顶大帽子戴上,就会让他们一生一世都吃不消。 听着学子们如雷般的喊声,陈伦的心,不住的下沉,考场舞弊的事情,一旦事发,自己的仕途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他却对此事,无能为力,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我们该怎么办?” 在离考棚很远的地方,一个相对僻静的胡同里,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与一个粗壮的大汉。 少年人手里拿着折扇,轻轻摇摆,看着纷乱的学子们,眼睛中怒火连天: “李元生了好个儿子,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还要拉我们下水,损人不利己,真是个小人行径。” “百顺,先不要说那个混帐东西,早晚我都会弄死他,只是现在群情汹涌,我们该怎么办?” 粗壮大汉听到李元之子的时候,眼中凶光一闪,随即有些抓头挠耳: “这四书五经上面的东西,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这次考试,还是老爹事先知道考题,花大钱请人做的,如是现在让我前去应答,非得立刻露陷不可。” “一旦露陷,我们吴家一世英名,便尽付流水,为了吴家声誉,我家老头,非得把我逐出家门不可。”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清秀的少年也有些诶垂头丧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圣师都自认甘拜下风,何况我们,走,咱们出去看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真是不行,大不了认输,那些雪花银,权当做没有赚到过就是。” “就是,人在的话,还能够怕赚不到银子。” 粗壮大汉闻言一笑: “只要有银子,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等这次风波一过,我就重新打点,大不了再考一次秀才便是。” “只怕这道难关难过。” 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