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是乱讲的,本来书里杏花就死了,让一切按着剧情走不好么?不要节外生枝啊! 韩厉扳正身子往前走,问:“你就不好奇,石主簿为何要你去找安王?” 纪心言严肃道:“大人,关于这件事,草民还真想过。我觉得老爷临终前说的不一定是安王,也许是……注意安全之类的?安王什么身份,我家老爷什么身份,云泥之别啊。就算老爷指的是安王,也肯定不是让我去找安王,只是其它人都死了嘛,就剩我一个……” “总之,”韩厉慢悠悠打断她,“你不愿意去淮安调查此事。” 纪心言讪笑:“不是不愿,实在是我去了也没用。但凡能帮上大人一点点,草民也会尽心尽力。” 韩厉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当先迈进客院拱门。 纪心言在他背后做个鬼脸,狗腿地提着灯笼追上去。 “大人,当心脚下。” “大人,晚安。”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往自己房间走。 “等一下。”韩厉忽然叫住她。 纪心言心一抖,转过身,只见韩厉手一扬,朝她抛过来一个白色小玩意。 那玩意正正好落进笸箩里。 “赏你了。”韩厉道。 纪心言歪头细看,是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 她正想问问这是什么,再抬头,院中已经不见人了。 抱着笸箩回屋,借着灯笼光点起蜡烛。 她打开小瓷瓶,闻了闻,一股带着药香的气味冲入鼻端,味道馥郁,药粉细白。 以韩厉的身份,实没必要用假药来折腾她。 她心下明了,这应该就是书中多次出现的炎武司特制金疮药。 她将药粉小心地敷在额角伤处,有种清凉感蔓延开。 捏着小瓷瓶,纪心言认真思考起来。 在书中,原主杏花是死了的,唯一的凶手许老三落网后案子就结了,至少石主簿案子就结了。 但现在,由于自己穿越,活口多了一人,还引发石主簿临死前莫名其妙的嘱托。 这就让韩厉多了疑心。 这人思考问题缜密非常,必会追根究底。 他肯定要查杏花来历,说不定已经查过了,只等着她自己露出马脚。 纪心言当然也好奇,原主有什么样的过往,若有人能告诉她杏花的过去,她求之不得。 但问题是,以韩厉为人不可能直接告诉她,他只会有意无意试探她。 她又没有原主记忆,随便一问就露馅了,到时更加引起他怀疑,越发试探。 这不就陷入恶性循环了嘛。 试探到最后,说不定就是刑讯拷问了,这才是炎武司惯常用的手段。 纪心言叹气,看手里小瓷瓶像看个小地雷一样,总觉得一个不留神就会爆炸。 为了不使自己落入那般糟糕境地,她决定先下手为qiáng。 石主簿一家死光了,她没办法也不能找人打听关于杏花的过往。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失忆吧! 正好脑袋撞了,也不能白撞啊。 第7章 韩厉回到房间时,原野早已回来。 韩厉问:“刘全离开后,许老三有没有说什么?” 原野回:“你们一走就给弄醒了,还是老一套说辞,到现在还没给饭吃,让他再仔细想想。” 他连声啧道:“吓得尿了好几回,也没喝水哪来那么多。” “别贫。”韩厉道,“说有用的。” 原野抓了抓光头,正色道:“怎么引也引不到安王那去,若是石主簿真与安王有gān系,他应该会知道。” “要么没关系,要么就是大关系。”韩厉道,“没有当然最好,大家都省事。” 原野纳闷地嘀咕:“如果血书案真的与安王有关,皇上肯定担忧。但如果血书案与安王无关,咱们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 韩厉失笑,瞅着他说:“你怕什么?炎武司成立到现在,得罪的人还少?你就是不去查,安王心里也明白着,知道咱们一直盯着他。”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得罪人多了,最后连个帮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陆骁……” 韩厉警告地看他一眼。原野闭上嘴。 “安王虽然人在京城,但封地犹在,封地上的兵也还在,上面让我们细查自有道理。”韩厉道。 “我知道。”原野道,“可圣上与安王世子jiāo好,万一……” “与人jiāo好?”韩厉笑道,“安王本份,世子便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若安王有异心,那世子便是心怀不轨故意接近圣上。” 他瞟眼原野,批道:“在炎武司这么多年,你倒是难得的天真尚存。” 原野嘿嘿一笑:“也不是天真,我只是担心老大您。” 韩厉扬手照着他光头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