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有了些动摇,却又逐渐坚定起来,猛地拉上了窗帘,长长地呼吸着,企图把心里的烦闷都挡在外面。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把小越托付给了沈潼,她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开车向着之前沈潼和她说过的那个新店驶去,说来惭愧,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她的新店呢。 “潼潼,你为什么要把店开在这里啊?周围都是写字楼哎,白领是不是喜欢来你这里,喝下午茶呀!” 安然带着墨镜坐在店中,左顾右盼地打趣道,沈潼也是合上了账本,叹了一口气,“是啊,明明生意挺好的啊,为什么还是不赚钱呢?” “你又不算账,当然是亏本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审计啊,刚从国外回来的,让他来帮你看看账?”安然边说,边尝了一口面前的巴斯克,夸张开口,“嗯!好好吃!” “嗯,你说的有道理,还是让你朋友来吧,我爸要是知道我亏钱了,肯定又要说教我了,我可不想被说了,哎,你那个朋友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来着?” “唔,我也才接到消息,是我之前一个大学同学,出国进修来着,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啊!” 安然又吃了几口,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勺子,“太好吃了,可是我不能再吃了,再吃陈姐又要唠叨我,督促我身材管理了。” 沈潼笑得一脸奸诈,凑过来,“什么好身材啊,让姐也摸摸看!哈哈哈!” 安然笑着躲避她,领口却被蹭开,沈潼眼力极好,疑惑了一声,“你这里怎么红红的啊,还有这么多片,你家里是闹虫子了吗?” 安然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没什么,抓的而已,你快点坐下吧!” 沈潼也没有纠结,坐在了安然的对面,对着窗外无声的叹了口气,沈潼鲜少露出这般苦恼的神色,让安然也忍不住侧目。 可是沈潼的眼神却忽然亮了一下,随后一个男人进了屋子,向她颔首轻笑,“老板。” 沈潼笑着迎上去,“张秘书,是不是需要下午茶呀,还是六人份吗?你们光顾我这么多次,我给你打折吧!” 张秘书点了点头,开口,“谢谢老板,不过今天五人份就行了,我们顾总今天早早回去了,只有我们几个秘书,这不才有机会才买点吃的么。” “哦,这样啊。”沈潼漫不经心地说着,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些。 张秘书左看右看,和一旁的安然对上了视线,安然还带着墨镜,所以只是微微点头,张秘书的眼神迷惑了一下,但也很快缓过了神来,直到拎着吃食走出了门,还有些失神。 刚刚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老实交代!那个什么张秘书是谁啊,怎么见他眼睛都亮了,就差跳起来了,说!”安然摘下墨镜,眯着眼睛看她。 “哎呀什么呀,人家又不喜欢他,别乱说话!”沈潼再次捧起了账本,前翻后翻,最后放了下去,皱着眉道,“该死的,这账目可真麻烦啊,要不是为了顾南城,我才不在这里开店呢!” “咳,什,什么?顾南城?”安然刚刚喝进去一口咖啡,就哽在了喉咙里,“好啊,我说你行为反常呢,原来是为了顾南城啊,你喜欢他?” “是啊!”沈潼大方的承认了,随后又耷拉下了嘴角,“不过进展不大,连面都见不了几次,哪谈什么接触啊,烦死了!” 回想起与顾南城的几次接触,都是温文识礼的,好像对谁都谦谦君子,安然深有体会,但却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忍不住提醒好友,“顾南城啊,他可不好追的,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难道还是假的吗?我可是很认真的好不好!”沈潼捏起了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着好友的激昂,安然的心里也忍不住触动,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热血的奋不顾身,只是顾南城终究是和慕司寒不一样吧,或许,他和沈潼,真的会成呢? 安然笑了,举起咖啡杯,和沈潼碰了一个,清脆的瓷器声响起,“潼潼,加油啊,我看好你的!” “嗯!”沈潼重重应下,豪情万丈。 此后的几日里,安然的生活平静得不像话,慕司寒也没再出现过,只是每天的一束朱丽叶玫瑰,始终未曾断过。 上次交谈的第二日,玫瑰照常送来,安然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毫不留情地扔了,她磨磨蹭蹭了半日,才找了个瓶子把它插了起来。 可是一天一束实在过于频繁了,安然不得不隔一天处理了,而且她也觉得,过于浪费了,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一件事,花束上的卡片断了。 除了杀青那天的卡片保留着,以往的都被丢了,只余着最近的几张,安然看着上面清峻潇洒的字迹,一看就是慕司寒的手笔,他一向是这么随心所欲的。 安然愣了愣,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她甩了甩脑袋,舒口气捶了捶心口,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然后把所有的卡片又都放进了抽屉里。 沈潼来她家里做客,两个人不顾形象地抱着薯片,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沈潼无意间提了一嘴,“我爸上次和我说,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京城里有家家主被寻仇了,嘶,真可怕。” “嗯,谁家啊?”安然眼神没离开电视,耳边却炸起一道惊雷。 “没听全,好像是姓慕吧,京城里姓慕的不就一家吗,我估计是慕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