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安然的特殊身份,两个人乔装改扮一番,临走时就连周景泽,都几乎都看不出来是她们了,最近的酒吧也很近,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里面灯光缭乱,人声鼎沸,安然心里压着事,索性就放任自己跟着沈潼一起摇摆,沈潼的尖叫在耳边乱窜,安然身体越发疲惫,精神却越发空洞。 她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向沈潼做了手势,就去卡座那里等着她,侍应生颇有眼色地不请自来,端上一杯五彩斑斓的鸡尾酒,安然也没拒绝,痛快地付了钱,并又点了几杯。 冰冰凉凉的甘甜酒液划过喉咙,逐渐麻痹神经,就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安然放下杯子,就那么瘫在卡座里,静静等着沈潼来找她。 沈潼颇有蹦迪经验,巧妙地错开几个想要揩油和搭讪的男人,就像一尾灵活美丽的鱼,就滑出了人群,她走到约定的卡座上,看着闭上眼睛的安然,和桌上的几个杯子,心下好笑,俯身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然然,酒量怎么还是这么差啊。” 忽地,身后厕所处传来了很大的声音,一种不同于正常的吵嚷声,一下子就勾起了沈潼的兴趣,招呼一个侍应生照顾好安然后,就跑过去凑了凑热闹。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住了一个女人,嘴里污言秽语,沈潼还没走近的时候,就看见了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去,黑暗的走廊看不清脸,只见到他护在那女人身前,直直对上那几个男人,堪堪就要动起手来了。 正好这时自沈潼身后打来一束光,照到那男人的身上,也照亮了他的眉眼,剑眉星目,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眸里没有恐惧,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映出一道阴影,面对那几个人,拳头已然挥起,眼神里却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只那么一眼,沈潼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和身后的音乐卡点一样激烈,不久前和安然说的话,萦绕在耳边,就是那么一个人,出现了。 就在她思绪几转的时候,那边的男人已经落下几个拳头,沈潼热血上头,从旁边正好路过的侍应生手中的托盘里,帅气地拿了两个空啤酒瓶,迅速冲进了打架群里,一酒瓶就砸在了最嚣张的那个男人头上。 鲜血和玻璃碎片瞬间炸开,和闪烁的灯光交相辉映,像极了最绚丽的烟火,沈潼丝毫不惧,一脚就踹在另一个想要冲上来的男人肚子上,顺手把第二个酒瓶砸在第三个男人头上,“还不滚?要不要再吃第三个酒瓶?” 几个小混混落荒而逃,沈潼打架的热血褪去,想到了身后还站着个男人,还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她的脊背瞬间发直,但还是顶着尴尬回了头,勉强笑道,“嗨,先生,你没事吧。” 一开始的女人早就逃走了,只剩下他们二人,男人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面有几道细小的划痕,冒出血丝,想必是刚才酒瓶碎片擦到了。 “我没事,小姐你,很勇敢啊。” 声音温润好听,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让整个人变得绅士又君子起来,几乎要让沈潼错以为,刚刚远远看到的冷漠眼神是假的。 她挠了挠头发,一向张扬的沈潼此刻却在纠结要说些什么,身后的侍应生匆匆跑了过来,焦急开口,“小姐,你刚才让我照看的那位,我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好像跌跌撞撞往厕所去了。” 安然不见了? 沈潼的心思一瞬间从男人身上移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赶紧跑走了,这里鱼龙混杂的,可千万不能让安然出事。 眼前的女人从局促,瞬间到慌张,最后匆匆离开,男人立刻收回视线,笑容渐渐消失,又露出那副冷漠的眼神,他靠在墙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安然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沈潼来,却感受到了一阵尿意,她昏昏沉沉地摸着墙,往厕所那里走,可却摸到了酒吧外面,冷冽的夜风迎面一吹,安然瞬间醒了个七七八八,想要再回去,却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刚刚被个娘们爆了头,出来还能捡到这种货色,兄弟们还等什么?” “就是啊,我被踹得肚子还疼着呢,小姑娘,快来和大爷快活快活,哈哈哈!” 说出的话让安然听都不想听,她冷静地在口袋里摸出手机,连按五下电源键,自动报警,面上也没有激怒他们,淡淡开口,不见慌张,“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们不怕嘛?” “怕?我们可是吓大的,小娘们别挣扎哦,嘿嘿嘿!” 慕司寒被几个人拥着出来,他身边就是韩延,一直絮絮叨叨地说话,自从被他知道他心里是安然之后,就一直劝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道理他都懂,可是实行起来却困难重重。 他烦躁的往旁边一瞥,正是他之前抽了一地烟头的小巷,竟然无意间看到了安然的脸! 慕司寒心头一跳,连忙推开众人,向那里奔去,掰过一个人的肩膀,就重重向他的脸上打了上去,另外几个人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上手。 慕司寒虽然身手好,但受制于一身西装的束缚,背后都是命门,冷不防就被暗脚踢了一下。 他踉跄一下,向安然那里跌去,安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铁棍,想必是之前某拨人打架留下的,安然发了狠一样,向抬起了的那条腿狠狠砸去,随后就是一声惨叫。 几个人顿时作鸟兽散,慕司寒的几个兄弟本想上前,却被慕司寒一个眼神制止,韩延也极有眼色,拉住了那些想要上前的人。 安然重重地喘气,发丝凌乱,她把铁棍一扔,回头看了一眼慕司寒,但也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见她要走,慕司寒心里一急,连忙喊住她,“安然……我受伤了,你别走……好么……” 喑哑低沉的声线,隐隐约约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