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本要凉[重生]

【皮起来很开心受X腹黑忠犬攻】【第一人称,第一人称,第一人称,第一人称,雷者...其实你看看说不定就不雷了QAQ】【重生伪穿书。文风不太正经。】【总体很甜,有虐点,提前排雷,HE(我只写HE)】岑越本是十八线末流编剧,因擅长写狗血烂剧而闻名。穷到叮当响,没事...

第(3)章
    我将水含在嘴里一点点往下咽,挑起余光看向身边之人。那人低着眼,将我的衣衫整理了一下,俯身在我耳边道:"殿下。快到地方了。群臣要见您,微臣知道您身体不适,但...终归是要见的。"

    他这一声声‘殿下’和‘群臣’让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又扑腾了起来。我伸出爪子捏住了他的下巴,无视他怔然的表情,端详了半天后发觉他是钟伯琛。

    完了。我的心凉了个彻底。跳湖都不能把我带回现实,也就是说这压根就不是在做梦。我这一口老血瞬间涌上了喉咙,嘴巴张了半晌,最后只能犹犹豫豫地问了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您回家了,殿下"钟伯琛的眼神飘忽着从我的鼻尖上挪开看向另一边:"这些年,您受苦了。"

    家?!我哪儿来的家。我惊坐而起,伸手去挑布幔。光瞬间涌了进来,照得我睁不开眼。我眯着眼看向外面,只隐约看见几个人影打外头层层叠叠,一高耸的城墙与城门一闪而过。

    "殿下。您不能受凉。"钟伯琛好声劝着,将我的手抓了下来。我瘫在榻上来回看了看,终于明白自己是在马车中。钟伯琛见我沉默,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险些把我晃成了斗ji眼。

    "殿下。我们进了鸿濛城了。有些事情,微臣现在得立刻告诉您。避免您一会儿适应不了。"钟伯琛自顾自地说着。我傻愣愣地看着他,思绪停在了前半句话上:"鸿濛城?"

    钟伯琛僵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里七上八下地又问了遍:"我们的都城?"

    "...殿下。"钟伯琛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脑袋,捏着我的脸蛋子瞪着我的瞳孔。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动不敢动。许久后,钟伯琛终于开了腔:"殿下。您跟微臣说实话。您是真疯了?"

    我满眼都是钟伯琛那深邃的眼神,一时间再度平生出溺在池塘中头重脚轻的失重感。我疯了吗?我倒希望我疯了。没疯我怎么突然就进了自己的剧本了。然而我的脑子偏偏又特别清晰。我甚至又将这剧本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回家了。也就是说男主结束了长达五年的质子岁月,终于回到了故国。然而男主的此番回归却为以后的悲剧奠定了一个开端。

    剧本中,男主临走前跟太子李擎互诉衷肠,太子李擎将自己的蟒袍玉带一齐送给了男主,以表自己的心意。男主视若珍宝,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结果...

    这‘真爱’就是个坑货。

    我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上的冷汗,拍开钟伯琛依旧掐在我腮帮子上的爪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我这梦做得有点厉害,按照科学理论来说,我很可能是因为喝假酒而喝成植物人了。如今我这大脑做了个‘清醒梦’,身子或许已经进了重症cpu,保不齐得睡个十几二十年的了。若真的如此,我现在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过把戏瘾。

    "我就这么回来了是吗。"我故作淡定地揣着手靠在软枕上:"太子李擎有说什么吗?"

    钟伯琛愣了半天,满脸写着"你怎么转变得这么快"。不过我的丞相大人的接受能力也很快,眼皮子一耷拉敷衍地回答道:"并未。"

    咦。我来了jing神。我这剧本没按写的流程走。因为我走前没有跟李擎私会,而是跳池塘里喂鱼了。也就是说什么男一号男二号深情表白的戏份并没有上映,那要了命的蟒袍玉带也没有出现。

    放在别的剧本里。这蟒袍玉带或许是定情信物的象征。然而在我的剧本里,男主正是因为被自家皇兄发现了这套东西,从而断定他是内贼,最后死得七零八落。既然定情信物没送到我手上,所谓的告白也是不存在的。那么我还是一条响当当的钢铁直男。

    那就好。我顺着自己的胸口,傻笑起来。做梦不要紧,做梦梦见自己的剧本也不要紧,但是做个梦突然弯了那就损失大了。

    我还没笑完,钟伯琛突然又凑了过来。我慌忙把他推了回去:"有话好好说,你离这么近gān嘛!"

    钟伯琛顺势坐回原处,波澜不惊地说了句:"是微臣僭越了。所以殿下是装疯,对吗?"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是真疯了吧。"我又往后缩了缩,离他更远些。

    钟伯琛是我剧本中的主要男配。人设就是位忠心耿耿,才华横溢的丞相。奈何男主不开眼,为了达成李擎‘一统天下’的chun秋大梦,把钟伯琛给害死了。临死前钟伯琛向男主表白了心意----原来他一直喜欢男主。

    眼下这位很可能把我带弯了的老哥就在我身边坐着。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的处境有点危险。于是我将被子搂在怀里当成防御盾,然后继续打量他。

    钟伯琛一直不说话,萧萧肃肃地坐在那儿,散发着如同远山寒松一般的清冷感。眉如墨目若秋,正应了那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我转不开眼睛,心里浮出一抹淡淡的疑虑:"我怎么就放着这位老哥不要,看上李擎那缺德玩意了?"

    这问题在我脑子里转了半圈,也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旋即我又自我否认道,岑越是剧中的人物,他喜欢谁还不是我一笔带过的事儿吗!哪儿有逻辑可循。然而我又昏昏沉沉地想起来这当人质的五年,那太子李擎好像对我挺好的。别人都或多或少地对我冷眼旁观,唯独李擎没少关照我,让我不至于过得太难堪。

    可是李擎是怎么对男主好的,这段故事我并没有写进剧本里头。那么我脑子里这些个回忆杀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我现场构思的吗?

    或许是我的思绪太长了。钟伯琛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巡视了几个来回,终于忍不住再度开了腔:"一会儿殿下见了群臣,万万不可多说。眼下事态复杂,殿下...请优先保全自身。"

    "怎么个复杂法?"我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

    钟伯琛打旁边的一小方茶桌上拿起茶壶,又给我倒了杯热水。我端在手上暖手,并没有喝。他也没qiáng求,慢条斯理地讲述了起来:

    "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崇王谋逆,被魏承将军镇压后,逃至南方。以桉河为界限,与我等对峙。国分两家,崇王为南朝廷,我等为北朝廷。眼下太后垂帘听政,瑾王辅国。"

    我没有多大的惊讶。这桥段在我的剧本里写的还算明白。崇王乃我的大哥,本应当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奈何我们的老爹----先帝爷死在疆场上,没来得及留个白纸黑字的传位圣旨就咽了气。而我的老娘,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决心推自家小儿子----我的六皇弟瑾王当皇上。

    老娘不退步,非说她家嫡皇子才是继承人。大哥又是个bào脾气,正面指出我皇弟涉世尚浅,老娘她就是想把皇弟当傀儡,自己个儿则是窃国的女皇。双方一言不合就开打。我方占了赞成票的大部,而魏大将军这位关键人物站在了我们这边。在形势急转直下之际,大哥gān脆带着兵跑了,画了个‘三八线’,大有要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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