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天下(重生)

注意贵妃天下(重生)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28节,贵妃天下(重生)主要描写了这是一个夫君修仙儿子断袖被造反的小叔子强|奸致死的苦逼女主重生后奋发向上的故事。用过早膳后,魏黎春在朱槿的陪同下,到殿后的小佛堂里诵经,黄婵带着两个宫女去太液池收集露水,只是去了还...

第21章完结
    *

    方出现在春芳苑门口,黄婵就哭着迎上来:“娘娘,不好了,老太太晕过去了。kenyuedu.com”

    魏黎春眼前一黑,岳临柟及时将她扯住,这才没跌到地上,他皱眉道:“有话好好说,大哭小叫的成何体统!”

    “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黎春定了定神,连忙追问。

    黄婵抽噎着解释道:“午膳时还好好的,用完午膳后歇下了,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丫鬟们听到动静进去伺候,便瞧见她眼神发直,忙不迭的去禀报大太太,大太太赶过去瞧了下,立刻叫人去请大夫……”

    “废话甭啰嗦了,快说大夫是怎么说的。”魏黎春不耐烦的打断她。

    黄婵连忙回道:“说是中风,情形很是凶险,让家里人早作准备……”

    “去太医院看看当值的是谁,让他立刻往魏府走一趟。”魏黎春一面心疼年迈的母亲,一面又担忧若是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魏纤珞倒是可以热孝里成亲,但二哥却是如何也得守孝三年,那么岳临柟的计划便散开了一个缺口,虽说能在魏家子弟里找到替代者,但终究没有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靠得住。

    “是。”黄婵应了声便往外跑,魏黎春想了想,又忙唤住她,吩咐道:“本宫不方便出宫,你跟着去瞧瞧。”

    “老太太福泽绵厚,定能熬过去的,娘娘您是双身子,万不可太伤神。”黄婵见她满脸焦急的样子,安慰了几句,这才往太医院赶去。

    岳临柟将她扶上辇架,自己也跟了上去,淡淡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顺其自然罢。”

    事不关己,自然能平静淡然,魏黎春心急如焚,晚膳也没用进去多少,坐在暖炕上,眼睛不时的瞄向殿门,每当有宫女进来,都误以为是黄婵,甚至有几次激动的站了起来,得了岳临柟好几个白眼后,这才心不在焉的批起奏折。

    直到宫门下匙前一刻,黄婵才赶了回来,满脸疲惫却又欣喜的禀报道:“袁太医又是施针又是开方又是喂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总算将老太太救了回来。虽说一条胳膊没了知觉,但袁太医说这个年纪得这种病,十之八~九都撑不住,咱们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大太太喜的当时就跪下对着观音团磕了三个头,说是等老太太好些了,便去庙里还愿呢。”

    还愿是应该的,连自己这个不信佛的都要喊阿弥陀佛了,魏黎春擦了把眼泪,笑着说道:“母亲定是想着要抱外孙,所以才不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呢。”

    “可不是?”黄婵仰头,一脸得意的说道:“老太太一醒过来,奴婢就将娘娘有身孕的事儿说与她听了,喜的她连声道好,还说一定要快些好起来,万不能错过了外孙的洗三礼呢。”

    “既然无事,那便可以放心了。”岳临柟将书一合,起身往床榻走去,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安置罢。”

    ☆、第41章 探望

    黄婵做事向来毛躁,魏黎春半颗心都悬着,强撑了两三日,终是不放心,趁着朱瑾当值的时候,打发她带着几颗千年老参去了趟魏府。

    朱瑾没有在那多待,很快便返回了宫里,笑着向魏黎春禀报道:“老太太精神气不错,说话也利落,只是右边胳膊没了知觉。”

    见魏黎春一脸黯然之色,眼睛里满是心疼,她又忙劝道:“娘娘也别难过,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会缺伺候的人,胳膊能不能动倒不打紧。”

    魏黎春叹了口气,苦笑道:“是啊,不过是只胳膊罢了,能将命保住已是万幸。”

    “这是家里做的酸枣糕,娘娘在家时最好这一口,今个大厨房刚好做了些,大太太便叫奴婢带了来,给您尝尝。”朱瑾从食盒里端出一碟做成百合花状的糕点来,自己先拈了一块在手上,尝过之后觉得并无不妥,这才将其摆到魏黎春面前,魏黎春伸手取来一块,咬下一小口,咀嚼了一番,满足的眯眼道:“张婶的手艺,还是这般的好。”

    她连吃了三块,再要伸手时,碟子却被朱瑾眼疾手快的收走:“娘娘可不能再吃了,仔细午膳用不下。”

    “就你事多!”魏黎春瞪了朱瑾一眼,挥手道:“罢了,你且端走罢,免得放在这里让本宫眼馋。”

    朱瑾将碟子收到食盒里,唤来个宫女,让她拿下去好生保管着,又打开衣柜,取了个包袱出来,对魏黎春说道:“东宫侍候的人都被娘娘杖毙了,内务府未得吩咐,也没敢擅自派人过去,尚衣局做好了年下的衣裳,不知该往哪里送,便求到了奴婢这里,奴婢做主收下了。”

    朱瑾之所以挑这个时候说出来,不过是想让自己带着衣裳去瞧瞧太子,免得母子生分了。自己手底下的老人了,这点心思魏黎春自然瞧得出,只是太子那个性子,现下必定对自己恨之入骨,瞧与不瞧又有何分别?

    “本宫还有诸多杂事要忙,就不过去了,你替本宫跑一趟罢。”魏黎春摊开一本奏折,却如何都看不进去,余光瞅见朱瑾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要消失在宫门口,忙不迭得唤住她,起身道:“本宫亲自去瞧瞧。”

    朱瑾露出个了然的轻笑,放下挎在胳膊上的包袱,叫人去备辇架,又指挥宫女们替魏黎春梳妆更衣,趁着这个空当,自己亲自去了趟御膳房,装了满满一食盒太子爱吃的点心,末了还没忘记跟那个保管酸枣糕的宫女要了一匣来。

    魏黎春坐在辇架上,瞧她左手包袱右手食盒,抿唇笑道:“如今你做事越发的周全了,不像黄婵,永远都长不大一般,满身的孩子气。”

    “奴婢粗笨愚钝,当不得娘娘夸。”朱瑾谦虚得福了福身,想到黄婵,又笑道:“前几日挨了皇上一巴掌,委屈的哭了大半夜,眼睛肿的倒比腮帮子还厉害,窝在房里三四天了,还不敢出来见人。”

    顿了顿,她瞧了魏黎春一眼,又说道:“皇上性子虽冷淡,却从未对宫人动粗过,那日在气头上,这才没个轻重,今个一早还问奴婢‘怎地这几日都是你当值,倒没瞧见那个毛毛躁躁的黄婵。’呢,想必心里内疚得紧。”

    “打人一巴掌,再给颗枣子,倒让你们感恩戴德,真真是好手段。”魏黎春哼了声,往后一仰,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朱瑾见状便没再开口。

    *

    “娘娘大驾光临,臣未能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魏黎春在摘星楼的花厅里用了两盏茶,陌尘才姗姗来迟,睡意朦胧且又衣衫不整,跪地行礼时,束腰的玉带“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外袍随动作敞露开来,露出里边雪白的中衣。

    手指摁在盖碗上,轻轻的拨弄着上面的浮沫,她低垂着眼睛,笑道:“国师大人这般魅惑本宫,莫不是想做本宫的面首?”

    “娘娘说笑了,臣哪敢跟皇上抢人。”陌尘将地上的玉带捡起来,不慌不忙的束紧衣裳,然后坐到魏黎春下首,抱怨道:“臣是夜猫子,五更睡,晌午起,清梦被扰委实痛苦万分,若不是要紧的大事,娘娘您以后还是午膳后再过来罢。”

    “本宫没有早朝前过来,就已手下留情了。”魏黎春哼了一声,端着盖碗正要饮茶,却被陌尘抬手拦了下来:“浓茶易使胎动加速,虽说娘娘腹中胎儿尚未成型,但总要提防着些才好。”

    待字闺中时,魏黎春并不爱这个,起居只用清水,奈何宫里人人嗜茶,多年之后,她竟也渐渐习惯了,只是太医并未禁止,当年怀太子时亦没有戒掉,现下被陌尘如此一说,不禁有些后怕,连忙搁了盖碗。

    见她脸都吓白了,陌尘讪笑道:“倒也没那么严重……”

    娘娘双身子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这个国师着实不着调了些。朱瑾抚着魏黎春后背,帮她顺气,嘴里圆场道:“娘娘不必担忧,以后不用了便是,回头奴婢就叫人将长春宫的茶叶都收起来。”

    当年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还被太后唤去侍疾,不也照样将太子生下来了?陌尘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让自己心跳骤然加速,腹中龙胎虽重要,可未免紧张过头了些。魏黎春深吸了口气,笑道:“多谢国师提醒,本宫注意些便是。”

    陌尘看向朱瑾手中的包袱与食盒,转移话题道:“娘娘可是来瞧太子的?”

    魏黎春点了点头,说道:“太子闹腾的可厉害?”

    话刚问出口,自己就先扶额笑了:“必定是闹腾的很厉害,不然国师又岂会五更天才能安眠。”

    “这只是臣的习惯罢了,与太子殿下无关。”陌尘起身,在前引路道:“到底母子连心,臣说再多,恐怕娘娘也未必相信,还是随臣亲去瞧瞧才好放心。”

    *

    随陌尘在摘星楼里上下前后左右的拐了无数道弯,见他数次转动机关卸去防御,头晕眼花之余,魏黎春又颇觉欣慰:“原还担心狗急跳墙这出戏会波及到太子,现下本宫倒是放心了。”

    陌尘得意道:“臣手里的人,只有臣能伤的到,至于旁的人,想都不用想。”

    说话间,来到一处独门独栋的楼宇前,陌尘没有开门,只将上面的气窗打开,随即后退一步,将位置让给魏黎春。

    魏黎春凑到气窗前,抬眼往里看去,堪比长春宫寝殿的偌大房间里,除了堆积如山的书籍外,再无旁的物什,太子赤脚散发的歪坐在墙根,手里捧着本线装的古籍,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魏黎春低斥道:“怎地没有桌椅板凳,这样坐在地上,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陌尘笑道:“上好的木地板,下面又烧着地龙,坐在地上可比桌椅板凳舒服多了。”

    “哗啦”,太子抬手翻过一页。

    本以为他在发呆,不料却真的在认真阅读,魏黎春诧异的转过身,满脸疑惑的问道:“他竟不哭不闹还如此温顺听话,你是怎么办到的?”

    “臣一将太子带回摘星楼,便关在此处,不让人与他接触,一概饭食也是通过小窗送进去。哭闹都是与人看的,若无人可看,哭闹便无用,自然也就不会哭闹。”逐月端了张锦杌过来,陌尘接过来,摆到魏黎春面前,又笑着解释道:“无人可叙话,又无景致可观赏,除了发呆,便只能去啃那些厚重的道书。”

    他退后几步,很是欠揍的补充道:“人虽说比动物聪明,可到底也是从动物过来的,日日重复同样的事儿,天长日久的,便成习惯了。不说修仙炼丹,便是臣每日喂太子猪食,且叫他四肢着地舔食,过上个三五年,纵使将他放出来,他也会与猪仔无异。”

    “竟敢这样对太子,你好大的胆子!”魏黎春一下站了起来,身后锦杌被带翻在地,咕噜噜的滚出好远。

    “娘娘息怒。”陌尘小跑着将锦杌捡回来,放到魏黎春身边,笑着说道:“臣不过是打个比方,好让娘娘能明白臣教育太子殿下的法子罢了,臣还想要这条小命呢,哪里敢如此对待太子殿下。”

    魏黎春坐了下去,冷声道:“本宫是想太子能变得懂事些,但并非想让他变成个傻子,你给本宫拿捏好分寸,否则本宫不会放过你。”

    陌尘点头应道:“娘娘信任臣,这才将太子殿下交到臣手里,臣自然不会让娘娘失望。”

    “你知道便好。”魏黎春看了眼朱瑾,说道:“好不容易能有些长进,若是本宫现下见了他,让他以为有了指望,只怕先前这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将东西交给国师罢,本宫就先不见了。”

    “逐月。”陌尘喊了一声,逐月面无表情的走上前,从朱瑾手里接过东西,然后打开侧门的小窗,一股脑的丢了进去,然后“啪啦”一声,又将小窗关上,退回到陌尘身后。

    魏黎春瞥了她一眼,嗤道:“国师的这个侍女,倒是有趣得紧。”

    “一天到晚板着张死人脸,哪里有趣?”因为先前送错药的事儿,魏黎春想必记恨着逐月,陌尘满脸堆笑,故作无奈道:“虽然无趣了些,但好歹是家里派来保护臣的,否则臣定会忍痛割爱,让她去伺候娘娘。”

    “国师大人的侍女,本宫可消受不起,你自己留着罢。”魏黎春搭着朱瑾的手站起来,说道:“起驾回宫。”

    ☆、o(n_n)o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去银河系漫游,也没渣游戏,更没沉迷绣花,只不过犯了神经病,休息了几天,现在滚回来更新了。

    新年这日一大早,大内总管王福全带人来给魏黎春行礼,发过赏钱后,魏黎春公布了即将放一批宫人回乡的大赦消息,阖宫上下不论年龄职位,得主子允许后皆可申请,长春宫管事姑姑朱瑾会酌情考虑,名单将与恩科放榜同一日公示。

    此举无异于死水中丢进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一扫因娴妃殁了而一直盘旋不去的压抑气氛,众人欣喜之余,又唯恐自己选不上,心思免不得要活泛起来,既要讨得上头主子的恩典,又要走动着四处周旋,还不能办砸了手上的差事,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依照前朝旧例,逢新皇登基方有恩科与大赦,魏黎春如此效仿,皇上不吭声,朝臣自然不会反对,民间那些口诛笔伐的士子,也因得了惠利而三缄其口,宫里的妃子惯会见风使舵,晚间的家宴上不免为此将她一顿好夸。

    “你们既将本宫比作菩萨,那本宫便再慈悲些,也不枉大家姐妹一场。”魏黎春抿了口浓汤,把玩着手里的汤匙,笑道:“皇上的妃嫔,但凡不曾侍寝过的,倘若愿意出宫的,知会本宫一声,也可出宫去。”

    话音刚落,乐师的琵琶便了音节,舞姬们一时摸不到头脑,动作便没有了方才的整齐,魏黎春挥挥手,将她们都打发下去,又笑眯眯的将价码增加了一些:“出宫的人,本宫会责令宗人府消掉玉牒上的名字,好让你们婚嫁自由,而且本宫还会陪送一笔不菲的嫁妆。”

    素日里你来我往的都是些上了品级的妃子,低位份的那些人不得传召,哪里敢乱走,若是不小心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只怕等不到被临幸那天就丢了性命,因此也就逢年过节才能露个面,且得端着十二分的小心,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得熬着,听到这番话,她们瞬间惊得变了脸色,身~子晃悠了几下,一副要抽过去的样子。

    魏黎春轻飘飘的斜了几眼,本想着顶着骂名也要将碍事的人都打发出去,从此眼不见心不烦,落得个清净自在,原是方才瞧见静嫔时临时起的意,未与任何人商议,结果倒将小金后给忘在了脑后。昔日岳临柟为了小金后不肯选秀,她不想因此落得个善妒的恶名,便从世家里选了些适龄女子进宫来充实掖庭,往日不曾留意,今个一看,禁不住暗自冷笑,小金后真真是“好眼光”,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放不放出去又有何区别?只怕黄婵那种没脑子的都能一指头摁死两个。

    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便是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便又说道:“事关终身大事与家族荣耀,你们恐怕拿不了主意,趁着年下家眷进宫的机会,与家里人好生商议一番,再决定不迟。”

    若是皇帝驾崩,遣散先皇嫔妃那倒无可厚非,只是眼下皇上正当旺年,魏黎春如此行径,未免飞扬跋扈过头了些,然而她掌管着朝政,魏家权势如日中天,膝下皇子是东宫,肚子里又新怀上一个,且皇上整日待在长春宫,不曾召过其他任何一个嫔妃侍寝,竟由着她独霸后宫,谁能奈何得了?这种时候当躲着皇上才是,否则若是真的被他瞧上,得到的可不是荣宠,而是灭顶之灾。

    齐妃撇了撇嘴角,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悲天悯人的希望那些妄图送女儿进来光耀门楣的人家能识趣一些。自打那日香雪园皇上抱着醉酒的皇贵妃离开后,她便悟了,之后便开始跟着太后吃斋念佛,彻底放弃了与魏黎春争宠的打算。

    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如齐妃这般淡定的,亦有静嫔那般惊讶的捂住嘴巴眼睛咕噜乱转的,亦有一脸茫然回不过神来的,总之再没谁对宴席上的美酒佳肴感兴趣,魏黎春耐心的将眼前滋补的羹汤喝完,用丝帕拭干净唇角,这才搭着朱瑾的手起身,说道:“昨个守岁一夜未睡,白日里又忙活了一整天,现下实在支撑不住,本宫就先失陪了。”

    *

    回到长春宫时,许乾泽已等候在那里,见魏黎春从辇架上下来,连忙迎上来,“扑通”一声跪到雪地里:“臣请皇贵妃娘娘安。”

    “起来罢。”魏黎春绕过他,径直往寝殿走去。

    许乾泽连忙爬起来,小跑着追上来,魏黎春瞥了他一眼,哼道:“你虽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但宫里腌臜的事情多着呢,谁能出淤泥而不染?本宫没想过杀人灭口,否则也不会让你负责本宫肚子里的龙胎,所以你也不必这般战战兢兢的,没得让人看了闹心。”

    “臣哪里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是眼皮浅,经不得事儿,倒让娘娘笑话了。”他点头哈腰的赔笑,又抢在朱瑾前将帘子打起,并识趣的留在外厢等候传唤。

    魏黎春在朱瑾的服侍下,将繁复的朝服退下,换了件宽松的袄裙,抱着手炉舒服的靠到暖炕一角的引枕上,这才将许乾泽召了进来。

    许乾泽从医童手里接过药箱,取了药枕出来垫在魏黎春手腕上,抬手搭脉,神情认真得静默半晌,这才笑道:“娘娘脉象平稳,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太子大了虽顽皮些,在本宫肚子里时却很是乖顺,没让本宫吃太多苦。”她满意的点点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这个孩子与他皇兄倒是有些相像……”

    话到一半,察觉不对,忙改口道:“只这点倒也罢了,莫要其他方面也相像才好。”

    太子岳榕瑄胡作非为的事儿,整个大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况许乾泽这个常在宫里行走的太医?只是明白归明白,这可不是他能接话的,于是恍若未闻的写着方子。

    朱瑾诧异道:“既然娘娘脉象平稳,许太医又怎地开了方子出来?”

    许乾泽将写好的方子吹干,递给朱瑾,笑道:“是药三分毒,臣可不敢乱给娘娘开方子,这是给隔壁那位兰泽公子的。先前来的早了些,娘娘尚未赴宴归来,臣只得在殿外候着,期间听得耳房里间或传来咳嗽之声,便过去瞧了瞧。”

    魏黎春拧眉道:“前几日袁弘生来替他把过脉,说是烧已退了下去,断骨亦在愈合之中,怎地突然咳嗽起来?”

    许乾泽解释道:“前些日子天气升温,隐有春暖花开之兆,这几日却又突降暴雪陡然降温,兰泽公子本就在病中,身~子骨较一般人要孱弱些,染上风寒并不奇怪。”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若是咳的厉害,只怕会崩裂伤口。”魏黎春看向朱瑾手里的药方,吩咐道:“赶紧着人去熬药。”

    “慢着。”朱瑾往前走了几步,便被魏黎春喊住:“给他房里多添几个熏笼,也别烧那劳什子的银霜炭了,拨个几百斤的红箩炭过去。”

    红箩炭乃极金贵之物,便是妃位的娘娘一天也只有十斤的份例,民间公侯之家,烧的也不过是银霜炭罢了,兰泽一个被太子玩~弄之后厌弃的戏子,竟能有这样的待遇,如何不叫人震惊?许乾泽无声的巴咂了下嘴。

    “你做得很好,果然是个有眼色的。”魏黎春赞许的看了许乾泽一眼,冲紫菀抬了抬手,不多时紫菀便端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青花缠枝莲纹双耳玉熏炉,魏黎春接过来把玩了一会,将它放到许乾泽面前,说道:“听说你夫人是调香世家出身,这个玩意儿想必她会喜欢。”

    “臣谢娘娘赏赐。”许乾泽连忙跪地磕头,又满脸堆笑的问道:“不知娘娘喜好什么样的熏香,回头叫贱内替娘娘调配些出来。”

    “本宫不懂香,素日也很少熏。”魏黎春摇了摇头,又别有深意的笑道:“对于不懂的东西,本宫向来不会碰,免得被人寻到弱点,踩到泥地里爬不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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