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的声音似带着揶揄,姜长宁一愣之后,微微红了脸直摇头。 “他…他是我家侍卫。” 保护她的,说是侍卫似乎也没错。 老板娘趣笑一声,“可我瞧着,那公子的气质可不像侍卫。” 面容冷峻,气势迫人,一点不像寻常小姐家的侍卫,倒像是…京城那些大官。 而这姑娘也是,虽穿着宽大的衣裙,但言行举止之间的贵气,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出来的。 老板娘一瞬间噤了声,随意将话题掩了过去,“姑娘快看,这金丝襦裙多衬您…” 她开铺子这么久,林城也来过不少身份尊贵之人,便也知晓有些事不是她能妄猜的。 . 两位贵客在她那买了不少衣裙,最后那气质出众的男人付银子时更是让老板娘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她的猜想没错,那两位贵人走后不久,便有人拿着搜查令气势汹汹闯入她的铺子,盘问那二人面容与离开的方向。 老板娘面上惶惶,说自己在铺子里招呼客人,并不知晓他们离开的方向,而面容…男人气质出众但只在门口站着,她没多注意,而那姑娘面纱遮面更是看不清。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领头人不悦的继续威胁,可没等他围住这家铺子多久,便有人来告知,这老板娘竟是京城首富的女儿。 领头人不悦的摔了杯,重新率了几队人分别去搜查。 ###### 客栈 姜长宁高高兴兴的回来,刚换上了姜huáng色的金丝绸缎裙,还没来得及多照照镜子,对门的燕时嵘就沉着一张脸敲开了她的房门。 “新皇的人追上来了,速速离开。” 姜长宁刚平静没一天的心,随着他的话又开始摇摇欲坠。 她眼看着众人忙而不乱的收拾东西,而她自己收拾了那几套仅有的衣裙,随后迅速下楼被燕时嵘抱上了马背。 众人策马离开林城。 . 姜长宁迎着风沙,缩在燕时嵘冷冰冰的怀里,眸光茫然又无措。 这般遇到搜查立马逃走的日子,她经历半年有余,可今日却不同。 在她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时,突然的启程让人清楚,这并不是结束。 姜长宁心里复杂,但更多的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父皇母后死了,皇位被皇叔夺了,从前安宁幸福的日子仿佛就是一场们,如今她好像…没有能待的地方了。 如今唯有回到皇兄身边才是她唯一的念想,她想与皇兄团聚,可也从今日这般匆忙的启程窥见几番láng狈。 无尽的追杀不止。 至少…在皇兄想办法扳倒皇叔之前,这场追杀绝不会停止。 怀中的姑娘颤了好几下,燕时嵘皱了眉以为她怕冷,于是不动声色的解下了披风裹住了人。 省得她风寒耽误了行程。 作者有话说: 现在:公事公办,心疼和哄是个什么东西? 以后:公主红了眼就心疼,公主装模作样的哭他就认命的低哄 这章就是奇奇怪怪的发脾气哈哈哈,或许是,那时候没有重视心理问题,之后女鹅的病会更重,下章或者是下下章就开始要牵要抱的“病”了。 第五章 并不是每次都能恰好在城镇里休息,燕时嵘领着下属们一路向西。 到了入夜,人与马都有些疲惫,他便找了个看似安全的地方就地休息。 荒野空旷的林子里,侍卫们去林子里找枯枝生火,姜长宁一个人抱膝靠在一颗树脚下,走着神看着他们走来走去。 “吱呀——” 姜长宁受惊的瞪大了眼,转身迅速将如今唯一防身的银簪握在手心。 被她的激烈的反应吓到,踩碎了枯枝的燕时嵘皱了眉,沉着脸在她面前蹲下。 “怎么了?” 不过是踩碎一根枯枝,长宁公主的反应似乎太大了些。 男人心中升了疑虑,不动声色的压于眼下。 见是他,姜长宁紧绷的一口气松开,有些急的呼吸着,手里的银簪也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燕时嵘的目光从她无措的脸上慢慢往下,银簪静静的躺在地上。 修长的手将它捡起,重新递到了她面前。 “若真与杀手对上,公主的银簪并没有太大用处。” 兴许是抱着她骑马的一路上,她安静得让他舒心,燕时嵘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杀手们用剑,用匕首,用暗器,哪个不比这小小银簪厉害。 “…那、那怎么办?” 姜长宁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似乎无尽的恐惧都向自己压来,她只能缩成一圈,才勉qiáng能稳住自己的声音。 虽然…问出的话仍是颤的。 “待到下一个城镇,臣给您买把匕首。”沉稳俊朗的男人拍拍衣袍站起来,眸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会,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