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家人,公输家的荣辱关系到嫂嫂的荣辱,大哥不成器,或许我那侄儿是个成大器的,所以嫂嫂有必要知道一切。” 兰猗有点懵:“你侄儿关我什么事?” 幼嫦拉着她走:“我侄儿是你儿子,怎么不关你事。” 兰猗给她绕糊涂,琢磨半晌方明白是怎么回事,臊得脸颊火烧火燎。 一路争执就来到了宗祠,看守宗祠的老奴可是公输家的家生子,所以纵然是老夫人和公输拓都尊他一句全叔,幼嫦见了他也甜甜的喊了句:“全叔。” 全叔就乐呵呵的应着:“二小姐。” 幼嫦指着上房的方向:“我娘让你去一下。” 全叔满面狐疑:“老夫人不是去徐姨妈家了么。” 幼嫦哑口无言。 兰猗忙替她圆场:“是侯爷让你去一下。” 幼嫦忙附和:“对对,是我大哥让你去一下。” 公输拓整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全叔无法确定他到底在不在府里,转头往外走,还叨叨咕咕:“侯爷唤老奴作何呢?” 幼嫦嘻嘻一笑:“嫂嫂高明,快走。” 两个人进了宗祠大门来到院子里,松竹苍翠,花香鸟语,清幽雅静,真是个好所在,只是面对上了锁的房门,幼嫦束手无策了。 方才还退却的兰猗,此时却起了兴致,到底公输家有个怎样惊天的秘密呢?所以,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朝那铁锁一捅,咔哒!铁锁开了。 幼嫦哈哈一笑:“嫂嫂怎么会这种江湖手段?” 兰猗有点不好意思:“鬼市上买的手抄本。” 幼嫦推门而入,兰猗随之进去,两个人撇开前面的牌位不看,绕到后头,靠墙一排木架,放置着公输家的族谱和一些书籍,当然,这些都非一般的书籍,里面记载的也都非一般的故事,幼嫦翻了半天,叨叨咕咕:“我偷听我娘和修箬姑姑讲话,说我祖上有个叫公输磐的,他的故事就在这里呢。” 终于给她找到,像兰猗招手:“过来看。” 翻开扉页,上面有一行字:百年荣耀,百年耻辱,立此誓言,后世不忘。 040章 好个不知廉耻的 开篇是:公输磐与宇文霸联合破陈…… 兰猗正聚精会神,啪!一只大手扣在书上,冷不防吓了一跳,她转头看,看到的是公输拓宽厚的胸脯。 “大胆,竟敢擅闯宗祠!” 公输拓的吼声震得兰猗耳朵嗡嗡,心说坏了,给他抓了个现行,非得骂个遍体鳞伤不可,没想出个对策呢,幼嫦那里还指着她道:“不关我的事,是嫂嫂要来看的。” 说完三蹦两跳的跑出宗祠,那个快,眨眼不见了人影。 被如此直接的出卖,兰猗傻了眼,正无措,门外头有人唤:“侯爷,出事了。” 兰猗与公输拓同时看去,是麒麟,看他跑的一脸汗,目光中是焦急和焦虑。 按规矩,麒麟是不能进入宗祠的,于是公输拓抓住兰猗的手往门口走去,他腿长步子大,兰猗小跑方能跟上,出了宗祠公输拓吩咐外头候着的全叔:“此后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踏入宗祠半步。” 全叔张口结舌,都不知道兰猗和幼嫦如何进的宗祠,钥匙还在他腰间挂着呢。 公输拓松开兰猗喊麒麟回书房,走几步回头叮嘱全叔:“今个这事,就不要告诉我娘了。” 全叔垂头:“老奴明白。” 兰猗方才的惊吓转换成满满的感激,跟在公输拓和麒麟身后出了院子,耳听麒麟小声对公输拓道:“守城官给皇上斩了。” 公输拓猛地站住,又猛地侧头看去麒麟,虽然兰猗与他有段距离,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表情和目光,但已经感觉到他应该是颇为震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公输拓仰天而叹,良久才说出这一句,回头望了眼兰猗,随后大步走了。 兰猗也往自己的住处而去,一路神思恍惚,不知那个守城官的死与公输拓有何关系,但看得出他很是痛心的样子。 “嫂嫂请我吃饭。” 行至半路,被突然从旁边花丛里跳出的幼嫦吓了一跳,兰猗气呼呼道:“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人还要我请你吃饭,崩想!” 幼嫦晓得她为了哪一桩生气,过来嬉皮笑脸的挽住她的手臂:“我若不那样说,大哥会骂死我的。” 兰猗推她:“你就不怕你大哥会骂死我。” 幼嫦倒有些力气,平素那些花拳绣腿还是没有白练的,没给兰猗推开,摇头道:“大哥才不会骂你,大哥疼你还来不及。” 兰猗哼哼哼三声:“你打量我傻么,你大哥怎么会疼我。” 本想说他厌恶死我了,终究还是把话咽下,有些事情天知地知她知公输拓知,其他人知道除了添乱,没有别的好处。 幼嫦把头歪在她肩头,虽然同龄,但兰猗为长嫂,她撒娇道:“我大哥怎么不疼你呢,为了给你弄药,他半夜回城,守城官私自开了城门放他进来被皇上砍了脑袋。” 兰猗的震惊不亚于方才公输拓的震惊,喃喃着:“怎么会?” 也不知是不信守城官只为这么点小事而给皇上杀了,还是不信公输拓会为她弄药,然而后背的伤愈合得如此迅速,分明是那膏药的功劳,思绪如月色铺在心底,一抹清丽,一泓哀凉,重叠交错,纠缠不清,但有一点非常清楚,漫长的这辈子,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最后,她给幼嫦强拉着来了万宝楼,得了这么个机会,兰猗悄悄对随行伺候的秋落道:“使点银子,麻烦店里的伙计往徐家跑一趟,请顾先生来此。” 秋落应声去了,兰猗就与幼嫦边吃边聊,时不时的听着楼下的动静,但凡楼梯上有响声,她都以为是顾纬天到了,为了稳住幼嫦,不擅饮的她破例的吃了小半壶酒,当然,另外那大半壶灌给幼嫦了,幼嫦醉得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丫头凤喜一旁陪着,兰猗头昏沉沉的,撑着出了雅间,堵在楼梯口等候顾纬天的到来。 眼瞅着过去半个时辰,秋落见她眼睛都睁不开,劝道:“回去坐一会子罢。” 兰猗心急如焚,心里明镜似的,嘴巴却不听使唤,说话含含糊糊:“不用,来了就来了。”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她望去,真个是顾纬天,她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当日娘娘庙那一场马上就要揭晓,不仅仅激动还带着紧张,更因为醉酒的原因,身子簌簌发抖,她使劲抠着楼梯方能站稳。 顾纬天似乎同她一样激动又紧张,走的急,带着风,水色的长衫分飞向两侧,玉树般的身子前倾,恨不得一步迈到兰猗面前。 兰猗想迎上,顾及楼下有其他食客,而自己的腿脚软绵绵的,所以就老老实实的等在楼梯口,顾纬天终于到了他眼前,唤了句:“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