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鱼,过来……”云秦一脸愁容,大步往她面前走。kanshupu.com “云秦,你没收到我的信吗,为什么还要来?”见他越来越近,渔嫣忍不住大叫一声。 就在此时,手臂突然落进了一只滚烫的手掌,人被用力地扯开,一阵腥味儿从身前擦过,待定晴一看,只见一只偌大的大狗正冲她瞪着血红的眼睛。 拉着她的人是御清沈,正一脚踢开那狗,怒声斥责。 “放肆,是谁把阵法打开的!” “小的该死!”几名侍卫匆匆过来,吓得脸色发白,重重磕头。 渔嫣一身如坠冰窖,若非御清沈拉住她,这喉咙一定被狗给咬断了。方才小夫人提醒,只怕就是此事。可是为何他们要对她一个女子下手?还是想困住她,以威胁御璃骁?御清沈出手相助,是无意,还是故意? “渔嫣。”御璃骁大步过来,一把她揽进怀中,恼怒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几名侍卫。 “还不拖下去,打死。” 御奉孝一脸铁青,手一挥,怒声喝斥。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渔嫣见要连累这些无辜的人丢掉性命,赶紧给他们求情。 “家有家法,一定要罚。”御清安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让人这几个闯祸的侍卫拖下去。 渔嫣晃了晃御璃骁的胳膊,他却只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别人的性命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若这狗真伤了渔嫣,他会让满府的人给渔嫣陪葬。 “看来,这花也不好赏,我们先告辞。”御璃骁揽着渔嫣,也懒得应付行礼,大步往园子外走。 “骁王息怒,容我等查明情况。”御清安兄弟三人赶紧追上来,连声向他告罪。 渔嫣扭头,只见小夫人就站在御奉孝的身边,一脸惊恐,小公子也吓着了,躲到了御奉孝的腿后,怯生生地探头来看他们。 “走吧。”御璃骁手掌微微用力,把脚步慢了些的渔嫣带到前面来。 小马车很快就赶过来了,他铁青着脸色,上了马车,也不看那兄弟几人,令人挥鞭策马,离开王府。 渔嫣扭头看,那几人还站在阳光下,恭敬地抱拳行礼。 “别看了,他们是故意赶我们走。”御璃骁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说。 “啊?”渔嫣一怔。 “御天祁在这里!”御璃骁手指轻轻挑开了车帘子,瞳中锐光轻轻闪过。 “你怎么知道?”渔嫣愕然问。 “若没猜错,他就在阵法里等你,若不是那只狗惊动了外面的人,只怕你又落进他的手里了,是我大意,居然没看出兰花阵有异。” “那只狗还是救我的?”渔嫣不解地问。 “明明是他站在里面,你喊云秦干什么?”御璃骁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转过头来瞪她。 什么男人都行,只是这青梅郎刻在她心里太深,时时让他不舒服。 “不是幻觉哪?”渔嫣想着御天祁一袭锦衣,袍摆沾着兰花的那一幕,心头一紧。若不是她喊了声云秦,,让御天祁的脚步慢了,只怕真的又被他给捉住了。 “原来御奉孝已经作了决定,要和御天祁一伙,你怎么办?”渔嫣担忧地问。 汰州如此重要的地方,被御天祁夺去,云家军再围过来,御璃骁的优势便剩不了多少了。 “难得,你真会担心我了,得你一忧,胜过千座城池。” 他转过头,凝望她时,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让渔嫣分不出到底是喜悦,还是讽刺。 不过,经这么一闹,渔嫣骨头里那凉嗖嗖的冷,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都舒畅起来。 “咦,原来被吓一吓,也是有好处的,你看看,我都好了!”她活动了一下腿脚,又笑起来。 御璃骁拧眉,她忧得快,也笑得快,也不懂得俯过来抱抱他,递上温*柔红*唇,当朵解语花,真令人郁闷。 “哎,其实生病的时候也不错,起码你不会这样瞪我,凶我!” 渔嫣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又愁起了小脸。 “有你受的!”他一咬牙,扑了过来。 渔嫣一声惊叫,还有侍卫赶车呢,他也不知羞!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乱掐了会儿,她便投降了,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他,谁让他是御璃骁呢,不仅能攻占她的心,还能把她整个城池都占走…… 说到底,挺刺激的,马车飞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分明还有人声鼎沸不时钻进耳朵里,可又仿佛觉得这世上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 孝王府的花园里,御奉孝已经走了,兄弟三人各自收拾着残局,恢复兰花阵,处|死凶悍的狗,只留御清安在这里站着。 御天祁从兰花阵深处走出来,抬眼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脸冷酷。他只比御璃骁早半个时辰到。渔嫣病倒,他马上就收到了消息,一夜狂奔,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皇上请移步,”御清安走过来,低声说:“父王正在书房恭侯。” 御天祁掸掸衣袖,冷笑道:“你父亲见风使舵惯了,你呢?” ☆、【123】嫣然遇游龙:争怜(万字,求爱) 【123】嫣然遇游龙:争怜 “臣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御清安赶紧一揖到底,谦恭至极。 御天祁扫他一眼,掸掸袖子,大步往前。 “这边请。”御清安上前来,引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 御奉孝总会死,最小的公子就算了,御清安和两个弟弟,总有一个要争得这汰州城土皇帝的位置。同为皇族中人,御天祁对奉孝王府的情况最了解不过盥。 书房的门大敞着,御奉孝就站在书房门口,仰头逗一只八哥。 “皇上来了,皇上万哥。”八哥突然扑扇着翅膀,大叫起来。 御奉孝呵呵一笑,扭头看着御天祁说:“皇上,你瞧瞧,这八哥还记得主人呢!都一年多了,它还能听出你的脚步声。泸” 听听这话,借着八哥向他示!可这老东西会把他成主人吗?御天祁冷冷一笑,径直从他身边擦过,大步进了书房。 坐下来,也不待几人行礼,长指随手翻开了书案上的书,低声说:“朕已经决定了,汰州城作我后青铁骑的后营,过几日,朕就会下旨,让大军东进。” 这国还是后青的国,汰州还是后青的汰州,他御天祁才是汰州的主人,御奉孝不答应也得答应! 书房静了会儿,御奉孝笑了笑,拈着须说:“皇上作主,臣万死不辞。” 御天祁丢开书,冷锐的眸子直盯御奉孝,“王叔,朕也不会亏待你,待平定了这乱贼,朕会把汰州周边的三个城都交给王叔打理,王叔不也就省了四个儿子分不均的担忧了吗?” 御奉孝笑着点头,低声道:“全听皇上差遣。” “御清沈何在?昨儿他在那里,渔嫣的病到底如何?”御天祁长眉一拧,又问。 御清沈就在门外侯着,一听他问自己,赶紧抱拳回话。 “回皇上的话,渔嫣王妃上半夜说眼前蒙着血色,后来就昏睡过去了,早上才醒。莫问离在房中和御璃骁谈了许久,莫问离独自离开的。” 御天祁深深吸气,手指在桌上叩叩,沉默了半晌,又看向御奉孝,低声说:“朕看你后园子里还有不少枇杷,去摘一些好的,给渔嫣送去。” 他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扭头看向御清沈,冷冷地盯着他说:“清沈,别和不该走近的人走得太近。” “是,臣谨记。”御清沈赶紧跪下,额头俯地。 “你亲自去送枇杷。”御天祁一掸锦袖,大步往外走去,“都记好了,天下是朕的天下,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能给你们汰州城,也能让你们丢了这汰州城,景王他们可觊觎已久。” 奉孝王府父子几人一直送至王府门口,见他带着人策马走了,这才关闭府门,退回府中。 “大哥,你说这渔嫣到底什么好?居然让他们兄弟二人争成这样。”御清宏不解地摇摇头,拉了拉御清安的袖子,低声问。 “漂亮吧。”御清安笑笑道。 “可她额角上的胎记,很是不美呀。”御清宏更不解了,难道那两兄弟的眼睛有问题?看不到那胎记?似乎还没有他的那几个小妾来得美艳动人。 “又不给你为妻为妾,你愁什么?”御清沈满眼的讥笑。 “你们懂什么?渔嫣这丫头聪明得很!一个个鼠目寸光,只识美,色!看看你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不像样的东西!盲目投靠,以为我老了,就看不到了。”御奉孝的声音不急不缓从前方传来。 “父亲莫怪。”三兄弟吓了一跳,赶紧恭敬地垂手。 御奉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兄弟三人,夹着些许花白的浓眉一紧,不悦地地说: “十年前我见过这丫头,渔朝思当时在弹劾我,我特地去他府上拜访渔朝思,不想被这固执的东西缠上,能少些麻烦就是了。这丫头在一旁奉茶,才七八岁的年纪,帮着渔朝思念百姓递上来的状子,能脱口说出后青国和玄泠国刑律的区别,你们能做到吗?” “渔朝思是没有儿子,若这丫头是儿子,渔家也不至于破败到要让她一个女娃儿来承担家业。你们得佩服她,走到今时今日,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为了她的命在努力。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中有一人得了什么忘蝶,我可没功夫理会你们。” “父亲息怒,孩儿定当争气。”三兄弟又连声说。 “记住,你们四兄弟在一起,没人能拆得动,一旦分散自相残杀,汰州城就是别人的了,我给你们辛苦保下来、挣下来,若毁在你们手中,我要你们的脑袋。”御奉孝又严肃地叮嘱几句,这才大步往前走去,哪有半分年老体迈的姿态? “我去摘枇杷,送去给骁王妃。”御清沈耸耸肩,往后园子走。 “我去练剑。”御清宏也跑了。 御清安看着前方,眯眯眼睛,慢步走着。白白胖胖的脸上,扬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赏花赏景,又像是在沉思。 —————————————我是孤单熬夜的分界线,一定要心痛我啊——————————————————— 御天祁一路疾行,直冲城外,他知道,今儿是见不着他想见的人了。方才明明就只隔他几步远,只要他再走快两步,就能拉住她的手,可御清沈却关掉了机关,让他恨不能一剑穿透御清沈的胸膛。 这汰州城,他势在必得,绝不让这家人再占着这好地方摆威风。 对于渔嫣,他的心中像是藏了把火,这火用小铁炉封,让他时时被焦灼折磨。他后悔那三年的隐忍,可他不忍,又怕被太后知晓,让太后迁怒渔嫣。 他和赵蓉欣大婚那晚,在渔嫣住的别院外站了许久,他很想进去看看渔嫣,可是他不能,他得趁着众人未察之时,回去见他的新王妃。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渔嫣,不去听她的事,不去管她在做什么,越淡漠,对渔嫣越好,他勤于政事,他每日筹谋,就想夺回大权,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他离渔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他就可以封她为妃,带她入宫了! 可,就是那么一转眼间,一切都已经变化。御璃骁回来,渔嫣还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正妃,先帝用帝诏亲封的骁王妃,他用帝诏亲封的九贞夫人! 那个站在夜色灯笼之下,用小石子掷他的女子,离他越来越远,却又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