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鬼事

宋开宝九年,天下风云突变,斧声烛影之间,帝位易主。十年后,新安城的县衙旁边开了一家绣庄,绣庄的主人是一位名叫晏娘年轻女子,她外表婉约动人,实则心思缜密,她精通玄学道法、阴阳秘术,并以此帮助县令程牧游破解了一个又一个离奇诡异的谜案,也让自己慢慢的接近...

作家 沧海一鼠 分類 科幻 | 151萬字 | 579章
第 85 章
    刘叙樘将草席卷放下,轻手轻脚的将它打开,仿佛怕惊扰到逝者。

    “老严头儿......老严头儿死啦。”看到那具直挺挺的尸体,小孩儿惊叫出声,这一叫可不要紧,他身后的集市刹那间静了下来,灯火映照出一张张惊恐的脸,它们全都望向刘叙樘的方向,半张着嘴,一动不动。

    “真是老严头儿吗?”不知谁带头说了第一句话,人群仿佛被这句话惊醒了,潮水一般围聚过来,一层一层的绕在草席子旁边,将里面的两歌活人一歌死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是怎么死的?”人群中飘出来一句话。

    “我雇了他的船去南方,可是突遇风浪,船翻了,等我将他从水中救起时,他便没了气息。”刘叙樘看着身边一个个呆若木鸡的人们,尽量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言明。

    “也是了,今天白天雨下得确实不小。”

    “这可是老严头儿啊,他在河上跑了几十年的船,用他的话说,漂在河上都比走在地上习惯,他怎么可能因为一点风浪就翻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淹死在水下呢?年轻的后生,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和严老头儿年龄差不多也是船夫模样的老人问道。

    刘叙樘顿了顿,“他......好像是被水草缠到了,当时在水底,我怎么都拉不起他。”

    “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他年纪也到了,被水草缠住,一时半会儿可能挣脱不开。”听那老人都盖棺定论了,其他人均纷纷点头,一个个对着尸体哀声叹气的感叹着。

    “可是......”刘叙樘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向他们道出。

    “可是什么?难道老严头儿的死还有蹊跷?”

    “也不能算是蹊跷,只是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先前我看他还好好的,虽然害怕,但是在水里还能憋气,一看就是习水之人,但是在我朝上游了几下后,他就突然不省人事了,似乎是一瞬间人就不行了。”

    迎接他的又是一片寂静,刘叙樘看着他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声由远及近的呼喊给打断了。

    “爹,爹。”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让一对年轻男女得以靠近,刘叙樘见那女人大着肚子,便知他们是老严头儿的儿子和儿媳。那年轻男子看到父亲口鼻出血的惨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前进一步磕一个头,“爹,是田儿不孝,让您一把年纪还不能在家享福,让您无法亲眼看到孙子出世,爹,您去的这样突然,连尽孝的机会都不留给儿子,您可让儿子以后怎么办呀。”

    女人也准备跪下,却被旁边的人搀扶起来了,“你怀着肚子,可别伤了孩子,这孩子啊,才是老严头儿最看重的,可千万要保重啊。”

    刘叙樘看着哭断肠的严田儿,也想起了自己早去的父亲,不禁悲从心中起,忍不住叹起气来。

    旁边的人似乎才注意到他只穿着一件尚未干透的外衫,于是赶紧去市集里拿来几件干衣服让他披上,一边对严田儿说道,“这位年轻人冒死将你的父亲从河底救了上来,若不是他,老严头儿的尸体都可能寻不到呢,可要好好谢谢他。”

    正文 第五章 惊

    严田儿抹掉眼泪,又对着刘叙樘一阵猛磕,刘叙樘赶紧拉起他,不让严田儿再磕下去。

    “年轻人,你的包裹盘缠是不是都被水卷走了,若无急事,不如在我们村子里休整几日再上路,你看可好?”

    一个持重沧桑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随即,人群中走进了一个笔挺的身影,那人着蓝袍,腰腿笔直,看年龄应该已近花甲,但是声音却厚重踏实,让人以为他只是个中年男子。

    “爷爷,你终于来了。”见那人进来,一直站在刘叙樘旁边的小孩儿朝他扑去,遂又将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爷爷,为什么人死后会流血泪呢?”

    老头儿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将小孩儿拉到身后,眼睛还是望着刘叙樘,似是在等待他回复自己。刘叙樘无奈的摊开两手,“我这副样子,确实不方便再继续赶路了,那就劳烦老人家您了,替我找个方便的住处让我休整上几日。”

    那老头儿欣慰的点点头,“若你不嫌弃,就在han舍歇几日脚吧,家里就我和我这大孙儿两个人,你住着也方便。”

    刘叙樘低头行礼,“恭敬不如从命。”

    “奚伯,您看老严头儿的后事该如何处理呢?他家就田儿和他媳妇儿,他媳妇儿这几日就要生了,怕是忙不过来啊。”人群中有人问道。

    那个被称作奚伯的老头儿略一沉吟,伸手向人群中点了几下,“二成子、白勇、余灿儿,你们几个一会儿把老严头搬回家,给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明天再带着各自的媳妇儿到严家帮忙处理后事,我和田儿明天一早到镇上置办一副棺木,再去选一处好地方,老严头儿他辛劳了一辈子,后事一定得办的妥妥帖帖的,也让他能走的心安。

    众人答应着,按照奚伯的安排各自散去,刘叙樘却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冲奚伯说道:“明天选坟的时候可否让我同去?”

    奚伯慈祥的看着他,“年轻人,你对老严头儿已尽心尽力,明天还是好好歇着,选坟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您误会了,我其实是想替另一个人选一处安息之地。”

    奚伯皱眉,“难道还有他人在翻船中失了性命?”

    刘叙樘赶紧从肩头的包袱里逃出那个酒坛,“不瞒您说,今天严伯在划船经过一座小桥时,不小心用竹蒿打碎了一个骨坛,坛里的骨灰被雨水冲走了大半,只留下这么一点,被我收集起来。我不知坛中之人到底是谁,但是总也不能将他弃之不顾,所以将剩下的那一点骨灰带了回来,想找处好地方给他也造一处坟茔。”

    此话一出,方才还在各司其职的村民们忽然全部安静下来,连抬尸的几人也将尸体放在地上,扭头看着刘叙樘,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惊恐,更有一种大难临头的绝望。

    一切都仿佛定了格,似乎世上只有刘叙樘一个活人,其他人都在瞬间变成了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响起,它小小的,好似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奚伯,那骨坛......不会是......不会是她......她的吧。”说道这个“她”字时,声音几乎要钻进地面,躲着永远不再出来。

    奚伯僵硬的脸孔这才动了一下,勉强张了张嘴唇,可他费了半天力,还是没说出话来。

    刘叙樘满心疑惑的看着前面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村民,勉强在脸上堆起一个笑,“各位,为何如此惊慌,难道这骨坛中的人你们都认识?”

    这话像一个惊雷,在人群头顶炸开了,有几个胆小的甚至腿一软,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见此情景,刘叙樘不敢再问,但他捧着酒坛的手还悬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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