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变化,她们对此种沟通方式,始终一如既往地迷恋。 这天晚上,当杨爸爸刚一打开大门,赵星歌就像条泥鳅似的钻了进来,牵着杨梅的手直转圈圈。 “别转了,再转该晕了。” 杨爸爸苦笑着摇摇头,主动拿起自己的被褥走出主卧,决定今晚搬到女儿的闺房里去睡,把大床留给孩子们。 临走前,他不忘特意叮嘱:“阿梅后天回法国,明天还要收拾行李,你们俩别聊太晚了。”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上,一脸乖巧表情,频频点头如小鸡啄米。 只见那四只晶亮亮的眼睛里,不约而同地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让杨爸爸明知上当也无可奈何。 “真的要早点睡!”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随即听到背后传来疯狂的笑闹声。老人只好叹了口气,抱着一大摞被褥,慢腾腾地走进隔壁房间。 主卧里的大床化身战场,一个个枕头变成武器,随性的幼稚游戏让人恍惚变成了小孩子。 满天白絮飞舞,棉花打到身上发出“砰砰”声响,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一片狼藉,剩下或威逼或求饶的声音,见证了一段难以忘怀的嬉戏时光。 可惜杨梅和赵星歌都不再像儿时那么精力充沛,很快便双双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摊开了手脚。 休息半晌,赵星歌又突然掐她腰上的软rou:“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杨梅揉着眼睛,不明就里地反问:“……坦白什么?抗拒什么?” “装傻是不是?”赵星歌手上用了点力气,如愿引发阵阵惊呼,“不老实交代你这大半年来的感情经历,今晚咱俩谁都别想合眼!” 杨梅连忙打了个滚,将身体裹进被单里,压低声音道:“哪有什么感情经历,别瞎说。” 见此情形,赵星歌愈发来劲:“啧啧,小妮子动春心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见识过彼此最真实的模样,无怪乎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测出对方的想法。杨梅感觉脸颊有火在烧,怯生生地从被单里探出头来:“真的没有。” 赵星河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满脸桃花的样子,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她气得锤了对方一拳:“你到底是记者还是狗仔?!” 赵星河不以为意,充分发挥职业精神,愈挫愈勇地追问:“就是你带去跟我哥吃饭的那个人吧?” 听闻此言,杨梅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肖铎的脸,还有男人在剑道上的一招一式。那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迅速占领了所有神志清明,让她感觉越来越口干舌燥,只好再次将自己埋进被单里。 赵星歌趁热打铁:“说嘛,说来听听,就当是弥补我这段时间加班的辛苦。” 女孩的声音闷闷地从棉被里传来:“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一个房客,在危险时刻救过我,仅此而已。” 赵星歌伪装成温柔的语气,诱哄着被子里的鸵鸟小姐:“明白,你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行了吧?” “……也不是那么纯洁。” 听众被吊起了胃口,又不能当场严刑逼供,只好强压住性子,刻意引导:“怎么讲?” 杨梅于是从她与肖铎相识的过程聊起,谈到两人合伙摆摊设点、叙利亚难民的寻衅,以及最后被迫共居一室。 赵星歌恍然大悟:“难怪我哥那次从法国回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就像行走的火药包一样,谁点谁炸。我还奇怪他怎么在两周内换了三个秘书,每次接电话的声音都不一样,当真过了把霸道总裁的瘾。” 杨梅无奈地说:“跟你哥吃饭的时候,我们真的只是在假扮情侣……不过他抢着把单买了。” “但凡是个男人,那种情况下都会抢着付钱的,你不必太愧疚。” 两人聊着聊着,杨梅早已爬出被窝,情绪也不再激动,相反还有几分惆怅:“可我后来才知道,他为弄到这笔钱,去找了份临时工作,提前预支了一大笔工资和奖金。” 赵星歌吹了声口哨:“然后就携款潜逃了?” “没有,他干得很好,‘老板’也很满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吧。” 法国剑联的官网上,俱乐部联赛的结果已然公布:肖铎作为唯一的外籍选手,在圣诞节前挺入决赛,最终顺利获得了金牌。 犹记得那张新闻图片中,保罗站在他身后,怀抱着鲜花和奖杯,灿烂笑容比冠军本人更加抢镜。 赵星歌替她总结思路:“英雄救美出场,又有男子汉的担当,工作能力出众,难怪会让你心动。” 杨梅垂下眼眸,感觉胸口像是藏了只小兔子,不停地蹦蹦跳跳,几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她的怀里冲出来。 赵星歌“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发问:“说说看,你们到哪一步了?抱没抱?亲没亲?你还是不是处女?” 杨梅猛然用被子蒙住头,大声抗议:“赵星歌,你臭不要脸!”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直面自己的欲望,特别是在好朋友面前,必须毫无保留……” “打住!” 杨梅打断对方的发散思维,防止她越扯越没边:“就拥抱过两次,纯粹告别的性质。一次是他从我家搬走,一次是我回国。” “就这?” “就这。” 赵星歌眨眨眼睛:“完了,你是单相思。” 就像感觉不适的病人去医院检查,还没说出心中怀疑,却被医生判定为癌症杨梅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梗着脖子反问:“凭什么这么说?” “爱情里,感觉会欺骗人,语言会误导人,只有身体是最诚实的。” 赵星歌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你刚才说你们朝夕相处,又同居几个月,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听闺蜜说的振振有词,杨梅的心也越沉越深,却依旧不肯死心:“也许是洁身自好呢?最开始搬到我家来住的时候,他也很不情愿,说我是女孩子,要考虑国内的舆论环境……” 赵星歌冷笑:“国内什么舆论环境?立贞节牌坊还是浸猪笼?不是表扬我哥,可他每次见了你,回家都还要冲凉半个小时呢。” 提及赵星河,杨梅立刻紧抿住唇,拒绝发表意见。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星歌也有些后悔,试图做出弥补:“你也别失望,或许他身体不行呢?” 杨梅哭笑不得:“你究竟是想劝我别失望,还是想让我彻底绝望?” 气氛得到缓和,两人又打打闹闹地在床上滚作一团,直到再度气喘吁吁,方才向彼此举手投降、各自请求休战。 熄灯前,赵星歌心血来潮地问:“说真的,他身体怎么样?” 杨梅略显羞涩:“还行吧,也算是个专业运动员。” “那就好……” “好什么呀,这不恰好说明人家对我没‘性趣’吗?” 体育记者的脑子里冒出几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却都是一闪而过,根本抓不住,于是只好下意识地追问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