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逊看着自家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小弟,无奈了摇了摇头,又看着元征,“你走的这七年,国丈把握大权,勘勘比过天子,新政条令百姓不满,压重赋税,百姓上诉的条子都要把吏部的民议匣挤破了。。” 元征抿着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和老师向皇上上鉴,他也只是当做耳旁风罢了。如今,朝堂之上,臣群异首,以老师和国丈为头领分成两派,他司马家手里握着政权不说,国舅爷还有兵权在手,我和老师一众大臣,真真为国家堪忧。” 元征用筷子夹了一块笋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韩逊的表情此时也有些激动,他拜官五载,处在是非明暗混别的朝廷上,看不惯那些只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现在局面堪危,他和同仁却没有办法改变,只能看着那群小人在朝堂上乱蹦哒。 他们这边,空有一腔为家国奉献的热血,并无大权在手,真真没有向皇上进言献策的能力,再加上国丈一党威严壮大,就算皇帝听取他们的意见,也要经过国丈这个六部总管的允许。 想要理政治国,难。想要朝堂统一,更难。想要清君侧以振朝纲,难上加难。 入夜,元征派人驾马车送韩逊二人回去,明日他们还要上早朝,和元征这个条条框框都被皇上恩准赦免的闲散王爷可不一样。 元征拉着胡彦的手回了卧房,宽衣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礼物没有送给他的卿卿。 变戏法一样在胡彦面前拿出匣子,看着胡彦惊呆了的双眼邪笑,“这个可不许你卖掉。” “哼!” 胡彦娇嗔的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小心眼,都过去多少日子了还记仇,脸上却是欢喜的接过这精致的匣子,眯缝着水莹莹的眼睛打开它。 长长窄窄的匣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枚玉佩,月白的玉色,中间串着黑色流苏,底下坠着两个玲珑相思豆,样式简单,叫人看上便觉得舒服。 细白手指串着上面的绳扣放在自己眼前,胡彦抿着嘴笑,玉佩珠圆玉润,两颗相思豆互相碰撞叮铃铃作响,如同两个铃铛。 “我看这玉色是上成,那老板说它被放进庙里开过光,这我倒是不信。与其信这里的神佛,还不如信乾州的土地来的管用。” 胡彦双手搂着他的腰身,两个人胸间的距离不过一拳头。 胡彦听他这样贬低京城的神灵,害怕地撇嘴,“你下次可在不要这样说,母亲会罚你跪佛堂向菩萨恕罪的。” 元征低头窝在他的脖子下面,咯咯的笑他,“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被母亲罚过了?” 胡彦拿着玉佩摇了摇头,后脚跟发力支撑着元征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只是在王府的时候见过。家里的小厮说了一嘴神佛都是富人才会信的东西,被老夫人听见了,老夫人脸上倒是平静,只是吩咐那个小厮让他去佛堂念经…… 两个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元征非要把胡彦整个人抱在怀里,王府里烧着地龙,比乾州家里的地龙不知道要暖和多少,胡彦脱了衣服赤裸着身子都嫌热,偏偏元征还要捂着他。 “那个韩钰,他怎么叫你…哥哥呀?” 胡彦本来不想问的,可是心里总是有些芥蒂,这样亲密的称呼,听上去怪别扭的。 元征知道他的意思,大掌抚摸他的长发,“我离开京城的时候,那小子才十三,小时候叫惯了,长大也就没改吧。” 胡彦哦了一声,一只手把玩元征送他的玉佩。 “怎么?听人这样喊我,我的卿卿不开心了?” 元征亲近他,拿长出一点点的胡茬扎在他的脖子上,闹的胡彦放下玉佩,双手保护着自己的脖颈肉。 两个人掀开了被子闹做一团,胡彦笑的咯咯乐,元征总是怕他生病,自从那次的“瘟疫”之后,便觉得胡彦的身板弱,即使胡彦身上都出了细细的汗珠了,他还是用锦被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胡彦笑够了,眼神明媚的看着元征,“你说听见他喊我哥哥,你会吃味儿,真的吗?” 元征歪着头朝他笑,“你说呢?我的小少爷?” 说完,薄唇印在胡彦精致的锁骨上。 胡彦假装苦思一番,“唔,那,我听见他喊你哥哥也会吃味儿,怎么办呢?”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亲密的称呼,他是在乎别人这样喊他夫君的。 “那我就让他换个称呼,敢再叫一次便让他给你稍个礼物回来,怎么样?” 可怜的韩钰,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被元征给卖了。 “不行!那样的话,我,我成什么人了……” 胡彦撇着眼不肯听他的。 元征就知道胡彦心软,心里倒也想了该让韩钰那小子换了称呼了,听着太腻歪,不过,他坏笑着看着怀里肖像软软的小娇妻,坏主意又打心上来。 “卿卿,他们叫我哥哥你吃味儿,你叫我一声怎么样?嗯?” 手指挑着胡彦的下巴让他看着他。 胡彦摇头,“你又不是我哥哥。” “乖,叫为夫一声哥哥,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胡彦还是摇头,嘴巴闭的紧紧的,元征真不是个正经的男人!就知道占他的便宜。 “你不叫,那,我可就不让韩钰改了,反正到时候怄气的是你。” 元征继续引诱他,表情装作严肃。 “……” 胡彦犹了片刻,元征闪烁着希望的目光看着他,“你敢!到时候挨打的就是你!” 胡大少爷可不是个软弱的小姑娘,元征要是让别人继续这么亲密的称呼他,他就要真正的往元征身上招呼两下子,以振夫纲了。 元征装作害怕的样子,“啊,那我还是,还是要我的卿卿乖乖的叫我哥哥吧。” 说着,又去捉弄胡彦的唇舌。 “唔…嗯……” 胡彦拿拳头砸他的后背,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等到他都快要憋死了,元征才放开他。 “叫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