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双眼饱含春波,元征的眸子又黑又亮。他听见这个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还敢和自己亲吻的男人又说道:“你是我元征一辈子要守护的挚爱,非你不可,若哪一天你死了,我定不会独活,留你一人孤独寂寞,我……” 不等元征说完,胡彦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里,眼睛又- shi -润起来,嘴上却是气呼呼的,“说什么呢!快呸出来!” 元征被他捂着嘴笑弯了眉眼,点点头,覆在嘴巴上的玉手才放开,元征忙不迭的朝地上“呸呸呸”三声。 “我的卿卿宝贝不想我死,是不是?” 胡彦这回倒是应的痛快,小脸也有些红了,身上不知怎的热起来,兴许是被元征的话激的。 元征的眉角还是弯弯的,“那,为夫向夫人承诺了这么多,我的夫人,是不是,也该向我说点什么了?嗯?” 他一只手放在胡彦的腰侧,若怀里的小猴子敢拒绝,他就挠他痒痒! 胡彦就知道元征不会放过他,表情上虽然害羞,心里却是真切的想要和元征表白真心,扭扭捏捏的轻抓元征的衣衫。 “我…我也是…” 话转悠在嘴边,可就是不能像元征一样流利的说出来。 元征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是什么?说完整了。” “我也…也想和你…那啥…” 元征被他这句俚语逗笑,“那啥呀?嗯?” “就是…哎呀,就是要和你共度余生!” 后半句话都是用吼得,吼完立即趴在元征宽厚的肩膀上,埋住自己的脸,元征还听见他闷闷的又舔添了句,“喜欢你一辈子。” 被表白的定王爷摸着小娇妻的后脖颈,他的小猴子,越来越招他爱了。 在玉吉县“流窜”了不过半月的疫病基本消除,元征二人在胡家呆了也差不多半月,远在乡下的胡秀兄妹安然无恙的被胡尚接回来。 就是胡张氏不见好转,依旧呆在偏厢房,胡雪开始哭着闹着要找娘,被元征哄了一番才哄好,别人劝她都没用。胡彦也不知道元征到底对胡雪说了什么使她听话的“咒语”。 胡彦又去找过阿鼠,阿鼠虽然有了草棚做家,但依旧是一个人孤苦无依。胡彦细细算来,阿鼠不过十四岁,他想要带阿鼠回王府,为此还专门求了元征,元征依着他,并不反对,却没想到阿鼠不肯跟他走。 阿鼠是在这片水土上长起来的,他以前未想过以后长大会怎么样,但没有从胡家塘出去的打算,元征给他的钱一部分早已交给了镇东头的学堂,现在瘟疫没了,学堂的先生回来教书,他还想着要继续识字呢。 “阿彦,我不想走,你要是想我了,再回来看我好不好?” 阿鼠拉着胡彦的手,一队车马停在路边,元征站在胡彦的身侧,他们要回乾州了。 “可是,你日后怎么办啊?” 胡彦舍不得他唯一的好朋友再受苦,阿鼠是个善良的苦孩子。 元征在一旁不出声,他见的人多了,看的出阿鼠的本- xing -来,日后若有心栽培,必定是人中翘楚,他也乐意帮阿鼠一把。 阿鼠摇头,小乞丐和大少爷经历不同,他已经不小了,懂得怎样生存,“阿彦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生活的。” 元征虽然对阿鼠有信心,但也深知人间疾苦,从袖间掏出两张银票示意阿鼠拿着,“是个好苗子,多多读书,我看好你。” 阿鼠本不想再拿元征的银子,他已经可以给镇上的馆子做事了,可是胡彦不放心他日后的生活,硬是塞给他,他只好攥再手心,想元征正经地抱拳拱手,“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元征轻笑,“好,我等着,若有麻烦,可随时来找我。” 说罢,又让胡彦和阿鼠道别。 胡彦在元征的怀抱里一步三回头的和阿鼠挥手,直到上了马车。 ☆、初心不改 回程的路上, 元征瞧出胡彦对阿鼠的担心。他揽着胡彦的肩膀安慰,“吃苦不是坏事,阿鼠不是命短的人。” 胡彦长叹一口气,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上的铃铛晃的叮当响,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侍从走在官道,一路收回好消息,骇人的瘟疫真的褪去, 这片土地又恢复了安稳平静。 三日后,车马回到王府,家里的下人便烧了热水请他们沐浴更衣, 洗掉一身的尘土,也褪去往日的晦气。 寒风凛冽,胡彦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冬了,打开衣柜方觉得自己没有冬衣穿, 元征站在他身后补充说王府的裁缝几日后会从铺子里赶来替他们量体裁衣。 胡彦刚回来就想着往外面跑,把在胡家塘的琐事抛之脑后, 晃着元征的衣服撒娇要他带着自己出去逛街。 元征担心他的病刚好,不肯妥协,点着胡彦的鼻子假装训斥他,“你的病才刚好, 外边环境浊的很,等过几日再出去。” 胡彦不听话,扭着身子往元征怀里滚,跟着三岁孩子一样, “不嘛,就要今天出去,咱们去吃点好东西吧,夫君~” “家里两个厨子还不够你使唤?又想吃什么好东西了?” 元征对胡彦向他撒娇很受用,但就是不肯同意,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些福利。 胡彦抬头,娇俏的吐出俩字,“馄饨!” 元征抬头望了望屋顶,他堂堂定王,难道委屈了自己的王妃么?馄饨何时成了胡彦心中的首选? “出息,馄饨是好东西?” “馄饨也不是坏东西啊!” “家里山珍海味你不吃,非要吃一碗肉馄饨?” “哎呀~那有什么好吃的嘛,你去不去?” 胡彦死缠烂打,“带我去吧!”又拿额头去蹭元征的胸膛,殊不知他的发髻上插了根玉簪,脑袋来回动,差点扎到元征的下巴,定王爷只得抬着下巴抱着自家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