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白淼笑着说,模样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有着显而易见的快活。 看着他这副模样,邱煜只感觉浑身的气血就这么涌了上来。 如同上次一般,他赶在自己脸红前,没命地跑了。 “哎!”白淼在身后大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住在哪儿呢!” 邱煜被迫停下来,隔得远远的,看着对方。 傍晚的海风拂动着白淼的长卷发,仿佛随时就能把他刮上天空,变成一朵染着橘色的云。 “过两天,”邱煜咬着牙大声道,一字一字清楚地说,“我会去歌舞厅找你,你等着!” 说完,他就再次转身跑了。 只留白淼一个人站在原地,笑得乐不可支。 ================== 夕阳西下,钟樾将维修好的物品,一件件jiāo还到客人手中。 昨天送过来的,基本都是些钟表、椅子一类的小物件,对钟樾来说,修理难度并不大。 但这个时代还流行电器,钟樾计划买些书回来看,了解它们的工作原理,就有办法修理。 “真是太厉害了钟老板,我这手表就跟全新的一样!” “不仅翻新了内部,还给表面刷了一层漆,李氏那儿哪有这么好的服务?” “别说,钟老板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当真是个能工巧匠,佩服佩服!” “钟老板可曾有婚配?昨日爱女收到定情红绳,不知钟老板是否有意…” 客人们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因为是钟樾自己闹出的乌龙,只得笑着礼貌将他们送走。 暮色降临时分,邱煜依旧没回,追忆鉴的主人倒是按时来了。 女子踏入店内,大方道:“钟老板,我来取我的镜子。” 钟樾将铜镜从绸布中小心取出,特意注入小部分法力,将其递予女子。 女子毫不犹豫地接过了。 “哎,怎么感觉有点儿烫?”女子疑道。 “很抱歉,铜镜没能为您修好。”钟樾恭敬道。 女子的神色随即有一瞬黯然,道:“没关系,我也早就料到了。” “抱歉,鄙店就不收您修理费了。”钟樾说。 “破镜本就不能重圆,是我痴心妄想了。”女子说,“钟师傅好手艺,今日想必已为众人见证,不知明日能否到我府上来,替我家夫人修理爱车。” 钟樾心中即刻清明,这是找寻追忆鉴来源的好机会。 “那自然没问题。”钟樾礼貌答道。 “那就拜托你了。”女子即刻取过纸笔,写下地址,“明日未正,我派人在大门口等候钟师傅。” 钟樾拱手,将她送至店门外。 回到店内,钟樾一看那张写着字条的纸,顿时感到万分熟悉—— 这正是上回才去过的白家。 ================== “妈妈的好大儿啊,这都多少天了,你怎么还在家待着啊,你说你是不是自闭啊…” 白家后院内,白夫人痛心疾首地对靠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白鹭说。 “妈,我先前天天出去,您不高兴。”白鹭阖着眼慢慢道,“现在我才在家待了两天,您就闲我烦了。” “这么好的天儿,就应该出去玩。”白夫人一脸慈祥地说。 白家老爷是留过洋回来的,独宠这一房太太,奈何两人相爱多年,一直没有子嗣。 但两人也没怎么为这事发愁过,某天下大雨,他们开车路过街口,随手一捡,就捡回了个雨中又冷又饿的小可怜。 捡回家一看,这小可怜称自己名叫朱鹭,聪明伶俐又活泼开朗,两夫妇自然喜欢得不得了,觉得这是天赐的幼崽,把他当亲生儿子养,要什么给什么。 被迫打了几千年架的白鹭,哪里受过这等待遇,自然欢欢喜喜地过上了少爷哥的好日子。 能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衣服,将来还可以娶个美人,天天抱着和他一起锦衣玉食,快乐啃老。 白鹭对自己的剑生规划非常美好,如果不是他身上时常这儿疼那儿gān。 “儿啊,你这腿还疼吗?”白夫人说。 “已经好很多了,我现在能走能跳。”白鹭晒着太阳除着锈,觉得自己身上特别舒服,“妈您放心,明天我就出去玩。” “哎,好好玩儿!”白夫人高兴道,“多花点儿钱,别委屈自己,出去看谁不顺眼,回来跟妈说,妈让爸biubiubiugān掉他!” “好…好。”白鹭答道。 “姐姐。”从屋里走出一个旗袍女子,微笑道:“我叫的那个钟师傅来了。” “这么快?马上来!”白夫人不舍地揉了一把儿子,急匆匆走了。 “弟弟。”白鹭喊了一声。 院里的白猫没搭理他,正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睡在自己给自己买的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