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提议很好,可是我依然不能接受。” 晏楚惜话语突然一顿,“对了苏姑娘,我在这里好像听到过关于那个女人的传闻。” 苏星翎缓缓抬头,灯火下,她翠色的瞳里聚集起锋芒,突生的qiáng大气场让人倍感压迫:“你说。” 他说:“传言说她似乎和从魔域叛逃的人联手合作,以及,她现在嗜杀成性,令人畏惧。” 苏星翎缓缓踱步,低垂眼眸:“没有说在哪里出现过么。” “她行踪成谜。” “那这条消息是从哪来的。” “这是雀台楼的消息,不会有错。” 一直没吭声的浮羽说话了,“素手描白骨早已恶名远扬,想要知道她的消息还不简单。” “看来我明天该去打探打探她的下落。” 压迫感从她身上缓缓撤去,苏星翎笑了起来,“她yīn了我两次,我迟早要把这笔账还回来。” 深沉的夜,天空的星像是一双双睥睨人间的眼,跳动的篝火映在脸颊,橙红色的光将周围漆黑景色的倒影拖拉在地上。 脸上的面纱被丢在地上,怀里被体温捂暖的面具在手中细心擦拭,揩掉溅在上面的血点,他重新将它戴在了脸上,面具覆面的瞬间,久违的熟悉感传来,他顿觉安心。 刺客,果然还是应该与黑夜为伍。 手指挪移着将晏楚惜丢在他怀里的烧酒拿出,因为多了一个丫头的原因,今晚他得和对方一同守夜。 他腿上的那根针被那丫头重新施展过,虽然还停留在腿上但明显感觉有所好转,或许按她所说,明天真的能够好起来。 晏楚惜说自己没吃饱,又出去打野食,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守夜。 看着闪烁着的火光,浮羽打开瓶盖,将烧酒一饮而尽。 “病人不能喝酒哦。”突如其来的女声他传入耳朵。 “咳……”他的嗓子被呛住了。 “你出来做什么。”覆着面具的少年回首看她。 苏星翎的脚步悄无声息,她头上的银饰依然未从头上摘下,显然这么久过去她都没有入眠。 她象牙白的鹅蛋脸上,那双如秋水般的杏眼正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眼神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晏楚惜呢。”她靠近了几步,随后蹲坐在地上拿起地上搁置的一个酒碗。 “出去猎食了。” “嗯。”她抿了一口烧酒,眉头微微蹙起,“难喝。” 浮羽回头看她:“那为什么还在喝。” “因为你们都在喝啊。再说反正我晚上睡不着要出来活动一下……”说着说着,她没有拿着酒碗的右手慢慢按在了自己心脏上,“它跳动地不停,根本没法睡着。” 浮羽没说话,只是继续喝酒。 “当刺客很好玩么。” 苏星翎开口问他,“虽然可以赚很多钱,但好像很容易赔本。你的腿如果不是救治及时,很有可能落下病根的。” “我也没见过不会武功的魔教教徒。”浮羽瞥了她一眼,“会医术的你似乎是另类。”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啊。”苏星翎轻笑。 “因为我们对气息很敏感。你身上明显有yīn戾的气息,尽管你没有杀过人。” 苏星翎没答话。她有些漫不经心。 就在刚才,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了。那种急切的情绪在心中膨胀,将相思溢满,一下一下的冲击着内心,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你在哪里,念念。’ ‘快告诉我,你在哪。’ 熟悉的声音,焦急的声调,思念像海水般向她cháo涌而来,倾覆在她的发顶,让她难以呼吸。 “小狐狸……”身形在微抖,苏星翎垂下的眼睫毛,在眼睛周围扫出一层淡淡的yīn影,她蹙着眉头,拽紧了手指,声线单薄的隐约带着些许鼻音。 浮羽察觉到她的心绪不宁,只是将手边的柴火放在火堆中继续燃烧,并未过问。 面前的苏星翎此刻已经站起了身,她四顾着周围深黑的田野,翠色的眼瞳里波澜涌现。 不容易,过了这么久云疏容终于和她内心产生感应了。 ‘云疏容……死狐狸,你死哪去了,还不快点过来带我走!’ 本来很煽情的话,在她嘴边一溜全成了抱怨,心中欢喜委屈各占一半的苏星翎闹起了别扭。 ‘念念你在哪,我一直在试图和你联系,可一直都没等到你回应。’ ‘呵,我的念念似乎很想我。小傻瓜,该不会偷偷哭鼻子了吧。’ 这个人用很温柔的语气和她对话,在确认她平安之后,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没有。一次都没想过。’ 苏星翎的眼睛往下瞄,还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办法联系到你……倒是你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