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伶生中意气质男神,可是白清水希望给他画个妖孽版的眼妆,最好是那种一眼就能勾了魂的。再穿一身合体的黑西装,融入燕尾服的设计,黑色丝绒质感,头发要弄得略凌乱些,袖扣要金属质感的,低调的奢华。 白清水的描述让白伶生蓦然想起了唐昭宁那个天生自带眼线的男人,所以qiáng烈抗议了。 不过无论是化妆师还是造型师都很想看一看最后的成果,于是不顾白伶生个人的意愿,成了导演的走狗。在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白伶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无语的问:"我这到底是上台表演还是上台主持啊?" "只要观众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白清水却是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白伶生也并没有画浓妆,因为他本身底子好,所以只是简单的勾了一下眼线,然后把红润的唇色弄苍白了些,突显得那双黑亮的眸子更神采奕奕。 只要不是太浓的妆,白伶生也就无可无不可的接受了,因为距离晚上时间还早,他就四处转悠着,没想到被忙得团团转的周云辉给抓了壮丁。 "西区那边出了点事,你快帮我去看看!"周云辉火急火燎的塞给白伶生一个红色袖套。 白伶生一看,"诶这不是风纪委员的事情吗……" 可是周云辉已经风风火火的跑走了,白伶生就只得暂时接下这个差事。因为学校很大,各个校区之间相聚很远,所以学校里配备了公jiāo车还有小型观光车来供学生和游客使用。 白伶生招手拦了辆观光车,待车在他面前停稳,他才发现车上居然坐着熟人----他还是祁湛时,对他很是赏识和照顾的名导演霍光艺。陪在霍光艺身边的还有他的助理邱秋、b大导演系的系主任傅,还有晨辉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戴永乐。 再次见到霍光艺,白伶生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但他现在已经不是祁湛,这些大拿凑在一起,他总不好随随便便凑上去。 倒是傅义先认出了他,"是小白啊,你是要去西区吧,快上来坐。" 小白…… 白伶生好一阵无语,不过谁叫这些都是他的长辈呢,霍老就不用说了,傅义还是叶笙当年的导师呢,所以他就只好接受了这个略带亲切的称呼,恭敬有礼的说声打扰了。 戴永乐似乎对白伶生很感兴趣,很热情的让白伶生坐在了他身边。霍老却不大关注花边新闻,助理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才算有点印象。 "是叶小姐的儿子啊,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 "可不是,小白的资质可是很不错的,又肯努力。今天晚会也是他主持,待会儿你们可得赏个脸。"傅义虽然叫负义,但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一直以来都对白伶生很照顾。 "一定,一定。"戴永乐长着一双笑眯眯的狐狸眼,特感兴趣的盯着白伶生看,"小白既然来上b大,肯定也是想往娱乐圈发展的吧,人长得又这么帅,肯定有不少经纪公司接触过你了吧?" "哪里,我现在还在上学呢。" "大三了,可以出来活动活动了。"傅义坐在他对面,见戴永乐那么感兴趣,也不吝啬的推了一把,"吃这碗饭的就要大胆一点,今天霍老和戴总都在,好机会啊,戴总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傅主任要是有什么好苗子,尽管向我推荐。我的眼光没霍老那么好,也还是可以的。" 霍老没怎么说话,眼光偶尔瞥向白伶生,却见他泰然自若,今天的妆容虽然出挑,但整个人有种安静的气质,这在现在那些一心想红的年轻人身上已经不多见了。 他不由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学的是播音主持。" "对表演有兴趣吗?" 白伶生回忆起原主以前在学校里的情景,回道:"我偶尔会去旁听表演系的课,如果霍老有什么路人甲需要我客串的话,荣幸之至。" 白伶生的态度不卑不亢,这让霍老和戴永乐眼里又多了一分赞赏。而且他没顺着霍老的杆子往上爬,这是最难得的。 不过他们都有点误会了,白伶生说演个路人甲什么的,完全是肺腑之言。他现在还没想过要回到娱乐圈里面去,一切等到日后再说。 观光车开得并不快,路旁的人看到白伶生和那几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都不由投去惊讶的目光,白伶生什么时候能跟那几个人混在一起了? 而在这人群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像呆住了一样站在路边,怔怔的看着白伶生远去的侧脸。 是阿湛!刚刚那个掩藏着无奈的笑容,像极了阿湛! 鸭舌帽下的俊朗脸庞上陡然浮现出一抹惊喜,他激动的拨开人群,朝着观光车追去。旁人都惊诧不解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了啊,像疯了似的。 他却浑然不顾,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那个背影,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那个人。 那一瞬间,失而复得的狂喜冲破了他的理智,让他下意识的冲了出去。 呐,阿湛,是你吧? 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也许只有失去了,现实才会告诉你,什么才是对你最重要。为此,他愿意用所有东西来jiāo换,只要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一路追到了西区,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在学校里这样奔跑。他还记得当初他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每次看到祁湛来学校里等他放学,他总是很欣喜的跑过去,远远的就朝他挥手,深怕他看不见自己。 那个时候仅仅只是牵手,就觉得很满足很快乐。 这个光彩照人,天生就会发光发亮的是我的男朋友,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无比骄傲。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 西校区,他终于追到了观光车上的那个人,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他,他戴着风纪委员的红袖套,侃侃而谈的说着什么。好像是两个社团起了冲突,他在中间做仲裁,却意外的吸引了很多过路人过来看。 他这才看清楚,这个人不是祁湛。 他感觉到一滴滴汗从脸颊滑落,显得他刚刚的妄想有多可笑。 是啊,他还是那个被阿湛骂成傻bi的裴言,可是那个会骂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的阿湛,已经死了。 他以为明天只要道个歉就好了,跪下来道歉也没关系,可是他没想到,那个明天永远也不会来了。 白伶生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因为那眼神太过qiáng烈,他就回头看了一下。可是眼神投来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他张望了一下,看到远处有个背影似乎很熟悉。 是谁? 白伶生想了想,又觉得人生还是不要那么纠结的好,人都已经走远了,嘛,不要放在心上。 西区的纠纷很快解决了,他转了一圈,又坐着观光车回去了。 裴言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其中不乏有带着摄像机的记者,追着裴言问这问那。 裴言自从祁湛出事后,就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他跟祁湛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到现在都是个迷。所以虽然裴言不发表言论,但媒体们从没放松过对他的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