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豨的话让众多黄巾贼首放下心来。 众多贼首也都开始集结兵马,准备前去围攻平谷城。 这座城池就是一个破城。 只剩下残垣断壁。 众人也都探查清楚。 曹彰的两千人只是依靠这座破城扎营的。 而且曹彰选择扎营的地方并没有占据有利地势, 反而是再开阔的平原。 这让所有黄巾贼都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这座营寨。 兴平元年十一月初三,秋雨连绵。 昌豨率领九个黄巾贼首,聚拢约两万黄巾贼开始进攻曹彰。 还有源源不断的黄巾贼赶来。 但是昌豨等人觉得人数已经很多了,足以摧毁曹彰。 而且这支大军的最外侧则是黄巾贼裹挟的万千百姓。 这些百姓有的是来自底层的苦难之人, 有的则是昌豨打破一些豪族邬堡裹挟而来的豪族子弟。 黄巾贼和人对战向来皆是先驱使普通人前冲, 以此来消耗官军的锐气、冲击官军的阵型。 随后才派遣黄巾精锐冲杀。 这些黄巾贼驱使裹挟的人,有的是妇孺老弱,有的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有的还是垂髫的孩童。 这些老弱妇孺们人人手里紧握着一切周边所能找到的镰刀铁钳木棒石块。 他们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只能希望可以在冲阵中活下来。 在他们后面是昌豨麾下的五百弓手, 若有人胆敢不听号令,立时便是一阵箭雨射杀。 雨一直淅淅沥沥下着, 两万黄巾士卒坐在泥泞中, 无数斥候不断飞驰往来,向昌豨禀报曹彰的动向。 “曹彰小儿距离我们多远了?” 昌豨看着斥候问道。 “禀报渠帅,还有数里。” “好!驱赶妇孺前进,弓弩手和步卒准备,骑兵在两侧压阵。” 昌豨喊道。 只是话音刚说完,便听到远处传来咚咚的震颤声。 放眼望去,一支穿着披甲,红色披风的骑兵从远处冲击而来。 这支骑兵径直赶来的时候。 黄巾贼立刻驱赶妇孺,去冲击这支骑兵。 所有老弱妇孺顿时大哭起来, 他们看着那气势汹汹的骑兵,吓得浑身不敢动。 任凭黄巾贼如何驱赶,都只是挤作一团。 “嗖嗖” 督战的黄巾贼弓弩手立刻弯弓射箭, 更有刀盾手开始砍杀这些老弱妇孺。 惨叫嘶嚎声、喝骂声响成一片,血水被雨水带着浸入泥土。 这万余老弱妇孺在残杀之下,只能朝着前面走。 只是这一千多骑兵在接近这支妇孺的时候, 瞬间朝着左翼而去。 无数弓箭激射而出,射杀左翼的黄巾贼。 左翼的黄巾贼骑兵立刻反击。 只是这些骑兵追击的时候, 曹彰的骑兵后撤。 在后撤的时候,两侧的骑兵朝着左右两侧突进,中间的后撤,形成一个反包围。 当黄巾贼的骑兵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迟了。 黄巾贼的骑兵只有一千人, 但是他们的装备却差多了。 被一轮箭雨击杀大半。 昌豨见到这种情况,顿时一惊,立刻变阵去救援。 不过这一千多骑兵瞬间变阵撤走。 昌豨的军阵大变,没有了督战。 那裹挟而来的万余老幼妇孺顿时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昌豨见到大军逃窜,立刻追击而去。 此时黄巾贼本就慌乱的阵型被扯的七零八落。 “两千骑兵罢了,攻击他们的营寨。 逼这些骑兵和我们近战。” 昌豨看到这些骑兵来去如风,自己的骑兵根本无法追上,当下重新下达命令。 他也算是身经百战。 立刻知晓自己的薄弱是没有足够的骑兵。 毕竟他们位于泰山郡,靠近东海,没有足够的骑兵。 而曹彰的这些骑兵可都是从吕布手中夺来的塞外大马。 不过昌豨知晓自己的优处就是兵力占优。 可以直接攻破营寨。 当下他一面派出一些士兵防备骑兵,一面直接攻击营寨。 大军直接进攻一座空荡荡的营寨。 自然是手到擒来。 只是黄巾贼刚刚接近营寨的时候。 整个大寨轰然洞开。 大地发出咚咚的巨大响声。 这种响声甚至比那一千多骑兵还要大。 黄巾贼的眼中。 一名黑色重甲骑士跃入众人眼中, 接下来又是两名, 黑色重甲骑不断涌出,很快视线尽头就多了一片不住跳动的黑色云朵。 “不好,是重甲骑兵,布枪阵!布枪阵!” 有黄巾老贼知晓重甲骑兵的离开,立刻狂吼。 一些黄巾贼四散逃走。 一些老黄巾贼知晓跑不了,尤其是如此近的距离。 当下只能将手中长矛竖起来,希望阻拦起来。 昌豨也在后面怒吼: “枪阵!挡住这支重甲骑兵。” 他在狂吼,更是在狂喜。 因为他知晓自己只要杀了这支重甲骑兵,就可以得到大量的战马和那全套的甲胄。 这样他就能够组建一支雄兵。 这乱世中,他只要有武器和战马, 随时可以拉起一支兵马。 只是他狂喜很快就变成了哀嚎。 “轰” 六百重甲骑狠狠的撞进了枪阵中。 前排的黄巾贼被撞得飞出老远, 还在空中,口眼鼻中就有大股血涌了出来, 重甲骑冲势不停,越来越猛烈。 直接将刀枪剑戟撞开。 无数枪支直接被崩断。 但是战马和上面的骑士却没任何伤害。 任然继续往前撞开挡在路上的所有阻碍,刀枪舞动,带起无数头颅。 顿时间,碰撞声、皮肉破裂声、惨叫嘶嚎声、喝骂声响成一片, 血水被雨水带着浸入泥土,将大块土地瞬间染得腥红。 “怎么可能?重甲骑兵的威力怎么如此强悍?” 昌豨惊恐的喊道。 他也是百战悍将,自然知晓重甲骑兵的厉害。 但是一支重甲骑兵绝对不会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