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院,尚华伯老夫人的院落。 前脚踏进院落,陶灼便柳眉一挑,这院中,似乎很是热闹啊。 “外祖母,我来了。”陶灼人未到声先到,婉转悦耳的声音便提前响起。 陶灼水蓝色的裙角微动,上綉的白色水波纹竟似活了一般,在陶灼脚下起伏。 她疾走两步,径直进了客厅。 随后脚步一顿,惊讶的看着室内一众娇女们。 这不是几个舅舅家的女儿吗?都是来看自己的? 陶灼却是有些不信。 而后,待她眼神一扫,看见室内那个文质彬彬,生的俊秀文弱的男子时,便立即明了了。 不过,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陶灼回想了一下,对了,这不是那次找摄雍时,福安寺外遇到的那个陈氏子吗? 叫什么来着,哦对,叫陈宣和,他怎么在这里? 托陶灼神识qiáng大的缘故,她脑中一转,便立即想起了此人。 “阿灼啊,你来啦,”尚华伯老夫人,尹余晴立即惊喜到,招了招手,唤陶灼过去。 与此同时,陶灼的大舅母,横州杨氏女,杨榕安也是看向陶灼一笑。 而后她就看着陈宣和,正欲下逐客令,就见那陈宣和忽然起身。 “陶五小姐,许久不见。”陈宣和眼眸带笑,满是惊喜的说。 “陈公子,”陶灼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脚步不停,几步走到自己祖母身前,恭谨的福身一礼。 屋内一众莺莺燕燕霎时间一静,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二人,而看向陶灼时,则嫉妒更甚。 “阿灼啊,你们认识?”尹余晴慈和的看着陶灼,轻轻问道。 “在柳州有过一面之缘。”陶灼伸手,亲昵挽住自家外祖母的胳膊。 转头看了陈宣和一眼,无所谓的说道。 听了陶灼的话,杨榕安心中一转,却是立即就明了了之前心中的疑惑。 她还怪道,这陈公子一向修身慎行,显少踏入内院,今日怎么忽的说要前来请安,原来如此。 心中暗道,杨榕安却是眼中一冷,这内院,看来是要好好梳理一遍了。 心中念头顿生,杨榕安面上却丝毫不显。 “母亲约是想和阿灼说说贴己话,陈公子,您看?” 杨榕安笑吟吟的说道,问询的看向陈宣和。 陈宣和此时,正痴迷的看着向外祖母撒娇的陶灼,突闻此言,一惊后立即回神。 “这,是,是,和该如此。”他不舍的看了陶灼好几眼,可见佳人并未理会自己,不由又是失落,又有几分欢喜的低声道。 “老夫人,晚生告辞,陶五小姐,告辞。”陈宣和起身,拱手告别。 随后话音一转,还是忍不住看向陶灼,低声说道。 “嗯,陈公子请。”陶灼转头看他一眼,只浅笑着轻声说道。 “去吧,科举将近,还需好生温习一遍才好。”尚华伯老夫人温和的看着他,话语中轻轻敲打了一番。 杨榕安都发现的事,她又岂会不知,顿时心中不悦,可这陈宣和到底未做什么过分之事,也不好说的太重。 陈宣和一顿,立即发觉了老夫人话中的不悦,他不由有些无奈,可心中却是丝毫不悔。 “晚生受教了,告辞。” 话毕,他又是一拱手,转身离开。 而后,屋内一众莺莺燕燕前前后后,不约而同的起身告退,最后只留下大舅母和二舅母,以及大舅母家的华喻苒,二舅母家的华喻灵,这府中唯二的两个嫡女。 至于那一众庶女落在陶灼身上,那些羡慕嫉妒恨,又带了许多怨怼的目光,陶灼却是毫不在意。 现在想想,那柳州陈氏子,也算是一个三流世家了,虽然侯府嫡女嫁给他,有些低嫁,却正是这些庶女的良配。 “阿灼啊,这陈宣和,乃是你大舅舅所收的弟子,今日前来,正是向老婆子我请安来的。” 眼见她们都散去,尹余晴却是拍了拍陶灼的手,低声说道。 陶灼的大舅舅,华林成,自幼聪慧,学富五车,后去参加科考,更是连中三元,目前任国子监祭酒。 这是怕自己多想? 陶灼心中一转立即明了,面上毫不在意的一笑,“那还真巧,外祖母,您最近还好吗?我娘本也想来,可被大伯母唤去帮忙,所以,就我一个大闲人过来了。” 口中一转,却是不再提及此事,说起了别的。 心中却是对那陈宣和毫不在意。 陶灼在这尚华伯府一呆,便是半日时光。 陶灼的外祖父,也出了书房,来到荣昌院,见了见陶灼。 午时,陶灼的大舅舅和二舅舅,亦是专门回了趟家,一大家子一起吃了顿午膳。 而后又因日头太烈,又在伯府小睡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