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会知道?估计是看我长得漂亮吧……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啊。是吧?就像你今儿,冲冠一怒为红颜……” 赵樽脊背一僵,举着手中用gān糙扎成的火把,微微低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楚七,你的脸……”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初七捂上脸,包括额头,心跳到了喉咙口。 我的脸怎么了?” 赵樽一眯眼,冷哼,脸皮太厚,都掉地下了。” 靠!吓死她了。 使劲儿拨拉了几下湿湿的刘海,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额头上的肤蜡,没有化掉。 贱人,总这么一本正经的损人。 这个小小的凹型山dòng里,看上去极像猎人山上打猎时居住过的,里头除了备有一些生火的木柴,还有一大堆的gān糙铺在一个地势较高的石台上。可除了那块儿风化过的大石板,整个山dòng里的地面,都被外头流进来的雨水浸湿了,没有办法落脚。 两个人,挤在一块儿石板上睡觉? 夏初七偷瞄着他,思考着到底谁比较吃亏的问题。 赵樽一直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野外生存的高手,都不需要她动作,他一个人很快便把柴火给架了起来,用gān糙引火点燃了一个大火堆,等火燃烧得足够旺了,他也不理她会如何,自个儿舒心的解开披风,脱下外袍来,一本正经地烤他的衣服。 环抱着手臂,夏初七坐在他边儿上烤火。 这个地方还是很不错的,像一个小溶dòng,又透气又通风。真是偷情的好所在。” 她其实就是那么顺嘴儿一说,可那话从嘴里冒出来了,再咂摸一下滋味儿,才发现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在一处,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来,其中的暗示性实在太qiáng,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好在,赵樽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根本就不理解偷情”什么意思? 真好!真好! 夏初七嘴角翘起一个自得的笑意,笑眯眯的靠近了一点。 喂,我饿了。” 没吃饭?”他扫过来一眼,冷冷的。 作势苦叹了一下,她双眼都快着火了,东方青玄真是一个变态,不给我吃喝,说我吃了喝了,动不动就出恭……哎,对了,我说你都有发现我留下来的记号吧?” 嗯。” 赵樽抿了下唇,想想,又翻过外袍来,从里头掏出她留下来的第一个记号,丢给她。 你的眼罩。” ……咳!” 夏初七差点儿被口水呛着。 这一回,不用他再说,她便闭上了嘴。 那一天临行之前,她不知道东方青玄会带她去哪儿,想着万一陈景找过来,也能确定一个大概的位置。于是,除了在chuáng褥下留下一个比较容易找的小內裤故意让东方青玄发现之外,又在马桶后头丢下了一个眼罩”。 原也不抱什么希望,哪儿会想到,真能被赵樽给找出来? qiáng大的侦察能力啊! 她感慨一下,把那內衣放入自家包袱里,瞄着他在火光中越发冷硬尊华的俊脸,又轻咳了一下,似是而非的笑了声,其实吧,它不叫眼罩,也不是什么武器。我那回是逗你玩的呢……” 哦?那它是什么?” 赵樽慢悠悠看过来,问得十分正经严肃,以至于夏初七想要调戏一下他,都觉得太过残忍猥琐。 呵呵呵,爷,此情此景,不宜谈论此物。” 轻唔了下,赵樽懒洋洋的翻着他的披风,慵懒沙哑地道,爷也是逗你玩的。” ……”原来这货一直都知道? 夏初七瞪圆了双眼。 他静静地扫她一眼,没了下文,也不再表态。 她瞪着他,一直瞪着他。 他皱下了眉头,索性调转开头去,不让她再瞧他的脸。 眨巴了几下眼睛,夏初七转来转去瞪了几回,他都不搭理,她一个人便有些无聊了。敛住神色托着腮帮坐着想了一会儿,她突然道,喂,你不觉得吗?今儿这洪水来得蹊跷啊?” 赵樽望向她,目光稍稍诧异了一下,才从容的说,金沙村上游,是蜀地最大的一个水利工程,称为湔江堰。” 与他说话,比较费正常人的脑子。 可好在夏初七够聪明,一听便意会到了其中的意味儿。如果她没有料错,这次的洪水便是由那个湔江堰决堤或者是泄洪下来的。可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