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范从良领她去了客堂,差人泡好茶水,才屏退了左右,态度恭谦地问,楚太医有何吩咐?”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楚某哪儿敢吩咐大人您?今儿这趟,我是替殿下办的差。” 范从良一听,赶紧朝着驿站方向做了个揖,承蒙殿下看重,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呵……”夏初七抿一口茶,唇角翘了起来,范大人想多了,哪又需要您肝脑涂地?这差事啊,我保你升官发财,将来前途无量。” 哦?不知……” 夏初七略一正神,盯住他的眼,清岗虽偏居一隅,但朝中之事,范大人应当也有耳闻才对?再有,那‘织布女’的童谣来自何处,范大人作父母官的,恐怕心里头也中雪亮。” 她用的肯定句,范从良顿了下,便承认了,不敢隐瞒,下官确有耳闻。” 那你也应当晓得,锦衣卫的大都督还在驿站里头呢。他和晋王殿下那可是过命的jiāo情。还有,锦衣卫奉谁的命?办谁的差……范大人,还用楚某多说吗?” 指了指天,夏初七但笑不语。 范从良惊了一下,像是突然才悟出来,您的意思是,天儿要变?” 心知他信了自个儿的话,真以为那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是故jiāo,而且老皇帝还有心要立赵樽为储,故意替他铺路,夏初七浅笑一下,顺着竿子继续往上爬,范大人是个明白人,您现在要替殿下做事,往后还能短了您的好处?” 是是是!楚太医说得极是。可这……范某区区一个县令,该如何作为?” 盖住茶盏,夏初七神色严肃了不少,立长立嫡那是祖制,上头需要的由头,一个童谣哪里够?范大人何不再添上一把火,为殿下能顺应天命,民心,下一番功夫?” 天命?民心?” 默念一下,范从良迟疑,下官省得,只……” 夏初七随口打了个哈哈,又低头小声与他耳语了几句,范从良目光一凝,这才点了点头。 请楚太医替下官转达,感谢殿下的提携之恩,下官必当尽全力。” 哈哈,放心放心。那就先这样?楚某这便回了殿下,静候您的佳音了?” 点拔了一通范从良,夏初七不再耽搁。当然,做为一个jian医”,好处她是少不得要的。只不过,这一回她学聪明了,银子要得不多,但宰大白鹅却更狠——要了他二十两做零花,额外又诓了他一块儿成色极好的huáng金观音牌。 可回去的路上,摸着那些个钱财,她却不太踏实。 不会又被那赵贱人讹去吧? ☆、第039章捉弄乎?谁更技高一筹。 有钱不会花,那是大傻瓜。 怀揣着可以买两个媳妇儿那么多的银子和一块不知价值几何的huáng金观音牌,夏初七没有走出清岗县城便拐了道,直奔城东那家据说只有土豪劣绅才能光顾的裁fèng铺。 想到赵贱人诓人银子那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的手段,她对自个儿的决定,深以为然。 拣一下素云纱,挑一下妆花绢,在裁fèng铺老板娘冒着绿光的盯视下,她最后选了一匹没有花色的白棉布,说出了进门儿来最为重要的买卖——做几套內衣裤。 这个时代的女子,內衣称为主腰”,就像一件背心儿。而內裤这玩意儿却是没有的,亵裤都是有钱人家才穿的玩意儿,据说纨绔子弟”这个词儿便是这么来的。 就她现在身上穿的,对于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来说,实在不利于长远发展。尤其在被赵贱人几次三番嫌弃后,她更是立志要打造出一见倾城的完美胸型来,更是少不得这东西。而內裤么,在生活中的必要性更是不必多说。 另外,她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来过那事儿”,也不知道夏糙这年纪,究竟来过初cháo了没有,却也觉得应当先备着,以便不时之需,于是又告诉老板娘,为她做几条最为时尚的月經带。 她说得眉飞色舞,那老板娘的眼色越发怪异了。 懂不懂尚且不说,就论这些贴身之物,哪户人家的姑娘不是自个儿动手做?他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哥儿,却来做女子的物事,多骇人听闻啦? 夏初七估摸着她不明白,索性找了纸来画了內衣裤的图样,又细细向她解释了一遍,老板娘才看在银子的份儿上,点头说能做出来。可瞧她的眼神儿却也不太友好,明明白白就写了俩字儿——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