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chuī胡子瞪眼:“晏辞,你这是场外作弊,不遵守游戏规则!” 晏辞懒洋洋抬眸:“您以大欺小, 不遵守道德。” 老头默然。 周围窃笑一片。 晏辞收手, 取代余听与老人对局。 他没有让棋的意思, 每走一步都将黑棋往绝路上bī, 你来我往之下,老人陷入困毙, 彻底无棋可走。 最后一步,晏辞将军。 “礼物。”他摊开手, 语气平铺直叙。 “臭小子可真有你的。”老头翻了个白眼, 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对余听说,“小姑娘有微信吗?我们加一个。” “哦好。” 余听正要拿, 被晏辞抬臂挡住。 “加我。”他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老爷子很是惊讶:“阿辞换手机了?” “嗯。”晏辞那平静的语调中隐约透出一丝炫耀,“听听,送我的。” 一群人笑得意味深长,看破不说破。 老爷子加上晏辞好友,送给他两张电子门票,“那天抽奖中了游乐场的双人票,我这把年纪也过不去,你就带着小姑娘去好好玩玩儿。” 晏辞领取门票,低声征求余听同意,“去吗?” “去吧去吧,趁着年轻好好玩。” “晏辞都问你了,你快答应。” 婆婆妈妈们在旁边疯狂怂恿,余听招架不住,缓缓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打车劵,晏辞带小姑娘打车去。” “对了,我这儿也有餐厅的优惠券,这家店不错,晏辞晚上和听听去吃,吃好点。” 老人家们没事gān就喜欢薅羊毛,平常在敬老院用不上,现在总算找到了用武之地。你一张我一张,凑在一起可以让晏辞带着余听免费吃喝玩乐一整天。 余听看的直傻眼。 这波叫啥,众筹约会?? 约、约会…… 突然冒出的字眼让余听面颊发烫,双手背后,心虚地别头看向别处。 直到晏辞拉她,余听才屁颠屁颠跟过去。 晏辞用刘奶奶给的打车劵叫了辆网约车,抵达目的地正好三十元,一分钱都没多花。 游乐场地处偏僻,加上宣发不足,游客并不是很多,两人没有排队直接扫票入园。 结果等进去余听就傻眼了。 入目景色可以用两个字概括——寒酸。 绿化几乎是没有的,所谓的飞跃地平线那真是地平线,轨道加起来都没她大腿高,勉qiáng可以坐进去一位五岁儿童;旋转木马就在不远处,廉价的做工和艳丽的涂漆,看着就是在糊弄小朋友。 “你想玩哪个?” 晏辞好像没感觉什么不对,十分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 余听不好让小可怜失望,纠结一番,伸手指向正中心的摩天轮,“那、那个吧。” 其他太刺激的项目她不敢坐,看来看去就摩天轮靠谱点。 晏辞点头,牵住余听去刷票。 等她坐进去,她才觉得这摩天轮不太结实。 随着高度攀升,脚心下也变得不太平稳,耳畔隐约回dàng着咯吱咯吱的响动,像是机器长久没有维修过一样。 余听愈发不安。 这玩意……不会坏在半空吧? 胡思乱想之际,晏辞骤然轻语:“我能抱住你的手吗?” “……??” 抱、抱她? 余听忘记恐惧,茫然地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紧张与期待。 晏辞一本正经道:“高,怕。” 说这话时,他神色平静,语调也毫无波澜,余听丝毫没有感觉到他在害怕。不过以余听对他的了解,他说害怕那就是真的害怕。 余听大方地拍拍自己的小肩膀,“没事没事,晏辞你靠着我也行,我会保护你的。” 晏辞坐过去,高大的身体瞬间挤满这张小椅子。 他环住余听肩膀,余听感觉肩头一重,他把头枕了上来。 少年的发丝轻拂则颈窝,蹭得皮肤微痒。 她偷偷低头,视线处的鼻梁高挺,睫毛比正看时还要长,许是真的怕,那张唇瓣被他很轻地抿在一起。 “你恐高?” “以前不。” “啊?” “以前没坐过。” 哦,意思是以前没上过高处,现在突然上来就怕了。 这么说来还是恐高。 “从这里可以看到望妻峰。”为了缓解晏辞的恐惧,她指着不远处的山峰说,“看,就是那座。” 晏辞掀睫。 摩天轮已攀至顶点,高楼,山湖,远处重峦悉数收敛。 其中最瞩目的要属远方的一座山峰。 看起来是个戴着草帽的男人,形状如跪姿,仰头正对着太阳。 “你知道望妻峰的传说吗?” 晏辞摇头。 余听晃晃脚尖,说:“传说古时候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妻子持家,丈夫务工,日子很是和美。结果有一天,妻子被天神带走,丈夫这才得知她是九重天上的仙女。为了感动天神,让妻子重新回到身边,丈夫就跪在妻子离开的那片土地日夜哀求,久而久之,他的身体化作山峦,望妻峰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