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出来有些时日,若非霍铮提起,白细都要把他初下山时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于是他断断续续把自己下山后去白家吃东西,又莫名昏睡的事告知霍铮,言辞虽有些迷糊,却不难领会。 霍铮串联起这些破碎的回忆再疏通一遍,就知道白细让白家的人设下圈套,迷昏后代替白家小姐嫁给他大哥了。 而他更是眼拙,一直将白细错认成女子,把人当成他嫂子对待。 什么嫂子,白家根本没有任何诚意愿意把白惜儿嫁过来,种种发生过的事沦为一个笑话。 霍铮气极,恨不得立即找白家的人替他大哥讨回公道,可愤怒过后他什么都做不了。 白家已经让假的白惜儿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与他大哥拜堂成亲,他们保全了名声,又把白惜儿留下,若要抵赖,他也拿对方没办法。 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找上衙门有理也难牵扯清楚。 霍千钧救不回的一条命,霍家卖掉的农场,白细受骗,也许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霍铮敛目沉默,白细看着他,小心问:你生气了吗? 霍铮道:此事与你无关。 白细低噢了声,手心悄悄覆在霍铮大腿上,手指头动来动去自个儿玩着。 霍铮垂目,无声默许。 晌午过,霍铮要出门。 他近日打算到山里猎些小shòu转到城里贩卖,下过雨后,山里的动物喜好出dòng觅食。 霍铮趁此时机,将杂房内久置的捕猎用具取出拭去灰尘,前天夜里还发着高热的男人此时神色肃穆,整装待发,白细跟在他身旁,见到闪着亮光的钩子,脖子一凉,一些久远时血腥森怖的画面涌进他脑海。 白细结结巴巴问:铮、铮铮,你要上山去捕猎吗。 当兔子时他从捕shòu夹中逃过一命,也因此,凡是被人踏足过的地方他都避之不及。 霍铮简短应他,持起弯弓,试手往院子的墙上she出一箭,眉间凝结英武之气,不怒自威。 他转头道:我出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继而稍作一顿,又道:你我在世上既无任何亲人,我们算是相依为命,你比我年幼许多,从今日起,我唤你一声白弟可好。 白细歪起脑袋,想起蝴蝶曾经亲切的唤他小白,就说:小白! 霍铮: 白细双眼忽闪,攥起他衣袖,软软唤道:小白小白。 霍铮点头,小白。 小白,我出门了。 白细送他到门外,人走出视野后,方才捂起腮帮傻笑,奔回院子。 == 暮色四垂,霍铮入门,手上提有几只被she杀而死的野兔,鲜血凝固在毛发间,死去有一段时间了。白细欢欢喜喜等他,看清楚他猎回来的动物,笑意陡然消失,破天荒的没有黏着霍铮不放,霍铮在井边处理野兔时,白细失魂落魄般缩在角落里暗自抹眼泪。 用饭时,白细避开那一盆香得让人流口水的兔肉,红着眼咬青菜。 霍铮夹起一块肉放入他碗中,怎么不吃肉。 借灯光细看,很快察觉白细哭过。 小白?霍铮放下碗筷,耐心等白细说话。 白细神思恍惚的摇头,忧虑叹了一口气,我没事。 他胡思乱想,日后若他变回兔子,铮铮会不会把他she杀了顿成一锅兔肉呢。 当夜,忧虑的白细抱起被子,他伸手一摸,脑门滚烫,想来是病了,颠来倒去起身,往霍铮房间过去。 四更天,白细烧得面目通红,霍铮才开门,便听他嘤了一声。 铮铮,我似乎病了 随他话音方落,霍铮忙把软成一滩水的人接入怀中。 第25章 兔子发情 白细身子瘫软,被霍铮抱起放回chuáng上躺平。他舔开gān涩的嘴唇,一个劲说难受。 霍铮问他哪里不适,白细苦皱眉头,面目透出不自然的cháo红,喘息细弱,竟说不出具体的难受。 时值深夜,村里所有人都歇下,要请大夫,一时半会儿恐怕请不来。 霍铮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与脖颈,发现那片白嫩的颈子竟也连起一片红,白的极白,红的愈红,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抱起白细靠在胸前,端起一杯水贴在唇边慢慢喂他。 白细缓回一口气,他睁开湿润的眼,定定看着霍铮,气息细弱起伏,嗓音不似往常软亮,哑哑的,铮铮,我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