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走出来,看见他站在屋檐下,身形修长挺拔,无端让人想起霜雪中屹立不倒的青竹。他只穿了件中衣,身上倒披了件深色披风,眸色深深,嗓音冷淡,带着一丝嘲讽之意说道:“起风了,深秋了。” 苏扇什么也没听见,一脸呆楞。 等等,侯爷,重点不是你站起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粗长 第一卷结束,接下来是夺嫡,嗯男女主爆发的时候……武力值爆表+突然站起来的侯爷…… 怎么打脸怎么写好呢…… ☆、南门大师姐 二十三 锣鼓声震天,大街小巷都被挂上了红缎绸,晋王府各处更是贴满了红字,苏扇抬脚进门的时候,显些被那吵上天的敲锣打鼓声给吓回去。 苏扇苦笑着说:“这婚宴,可是比侯爷当时办的还盛大啊。” 不过她当时全程懵圈,后来又以云沉发烧昏迷收场,实是更像一场闹剧。 云沉坐在轮椅上,耳边被吵得不行,微微抬头问:“嗯?什么?” 苏扇恭恭敬敬地躲在他身后推轮椅,丝毫不敢多说,因为临安侯一进门,院子里坐着的几位尚书大人、还有京兆府尹、甚至是几位名望极高的国公爷都迎了上来。 这些都是真正的大人物,她即便是攀上了临安侯的高枝,也是不敢随口插话的。 云沉自小受武将世家云家教诲,行事颇有君子之风,又一身领兵打仗的本事,待人谦和有礼,再加上之前段府守灵之事,旁人对他的评价无疑都是“忠孝两全,君子无双”,因此在京城中羡慕敬仰者诸多,极受尊重。 云沉嘴边挂上微笑:“孙大人朱大人,吴大人。” 兵部尚书吴大人倒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临安侯打招呼,顿时受宠若惊。 礼部朱大人道:“侯爷身体可还好了?这战场上下来的,比我们这些老了的好不了多少去,特别是这种阴han湿冷的天气,哎哟,我可是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疼。” 云沉笑道:“朱大人为皇上劳心劳力,实在是鞠躬尽瘁,不过我听说杜大夫有一种膏药,能减轻身体各个地方的酸痛之感,有空我替朱大人问问,让他给您送些过来。” 朱大人道:“这怎么可以劳烦侯爷呢,改日我亲自上门拜访杜大夫。杜大夫妙手回春的名声我已略有耳闻,老夫有空一定要好好询问他养生之法。” 远在太医院喝茶打盹的杜长空,万万不会想到侯爷随口一扯,就要和一个老尚书讨论什么养生之法。 他们此次赴宴的,是晋王同毓琉郡主推迟了半个月的大婚。 苏扇作为女眷,被晋王府下的丫鬟引路来到内院,里面已经坐了好些王公大臣家的小姐。毓琉年龄不大,但因为她爹平阳王一向放养子嗣,总是在外游历,行事风格成熟大气,身上总带着上位者领导者的气势,在京城女子中名望最大。 蒋方研也来了,见到苏扇,忙叫她坐过来。苏扇一眼瞧见了同屋的明霞公主和葛思柔,笑容显些冷掉了。 违背本心明明嫉妒怨恨在心,还要装作和睦相处的样子,她是做不出来的。 但苏扇别无他去,便在蒋方研身边坐下,借着别人的身影挡了挡,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心里讽刺地想:一叶障目,以往率性而为自由自在的自己也学会掩盖违背本心了么? 那明霞公主却偏偏跟她不对头,冷声道:“侯夫人架子是越发大了,见着本公主,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们说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这明显就是找茬了,旁人都纷纷望过来,苏扇心里不舒服,勉强牵起嘴角笑了一下,“见过公主。” 明霞万万没想到对方能忍气吞声,一棒子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响儿都没有,她讪讪撇过了头。 小姐们谈话说的也不过是哪家的公子好看,怎么化妆穿衣有新意,哪里又开了家新胭脂水粉店。苏扇只坐了一会儿,无聊至极,便对蒋方研道:“你们先聊着罢,我出去走走。” 她起身出了门,晋王府的丫鬟上来,她说:“屋子里太闷,我出来走走,夜桃跟着我,你们都下去吧。” 夜桃跟着她家主子绕过长廊,道:“夫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扇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受不了宫内阴奉阳违踩低捧高的风气,便跑出来了。但她和夜桃都不识路,一路只往宅子深处走,婚宴忙乱竟然没有人拦着,直接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这院子小巧别致,树木深幽,大门前栽了几棵梅花树,院门无名,也没见门口有等候吩咐的侍女,更重要的是,身在此处,外面的喧嚣忽然之间消失殆尽,只留身边一片寂静。 苏扇转头对夜桃轻声说:“我有点冷,你去帮我拿件披风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 云沉细细打量面前坐着男子,对方的五官只能说是端正,相貌普通,眸色深沉,举止之间却是君子端方,温润风雅。 云沉不免一笑,陶先生斟茶的手很稳,嘴角带笑,问道:“侯爷为何发笑?” 云沉道过谢,说:“并无,只是昔日以为陶先生身为晋王谋士,不应该是如此端庄风雅淡淡君子的样子,如今亲眼见到先生,有些吃惊罢了。” 陶先生顿了顿,摇头笑道:“实不相瞒,听闻临安侯的事迹,陶某之前也以为侯爷是身高体健天生神力的将军模样,谁会料到竟然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云沉安静了片刻,不禁笑道:“先生口中那可不是将军形象。我军中儿郎虽说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辈,但也并非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猛士。勇猛二字,勇为前者,愿一人当先不惧对敌方而为勇,而后猛。” 陶先生点了点头,面露欣赏之色,道:“那……智谋呢?” 云沉道:“智谋……自然在我。” 陶先生微微一愣,忽然笑了,“原以为侯爷为人谦逊,没想到心中也是对自己自信非常啊!” 云沉微微颔首,从袖子中掏出叠起的一封书信,放在陶先生面前,道:“当年兵部尚书做过手脚的旧案,还有他与几个朝中大臣私交过密的往来,你看看有没有帮助。” 陶先生敛了笑容,拿起来看了一眼,正色道:“够了,剩下交给我。” 云沉道:“晋王有先生作为谋士,太子怕是要着急了吧?” 陶先生摇了摇头,不答反道:“多年前常宁军遭围困,粮草断绝,无人救援,兵部尚书吴大人落井下石,危急万分,你险些性命不保。侯爷,心中既然也怨恨非常,何不坦然面对自己的本心?” 云沉抬眼看着他,他眼里一片幽深,琢磨不透,道:“我父亲之死,常宁军被困我险些丧命,段叔蒙冤,这里面,我猜测有不少太子手笔,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陶先生想了想,也想不出个缘头,换了个话题说:“你想过没有,这里面的证据能扳倒吴尚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