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满脸不赞同:“我不委屈啊,爹爹也会为父亲下厨,他说能为喜欢的人做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这样啊……” 姜白托着下巴,眉眼弯弯:“我知道阿翡是怕我累着,父亲也是这样,每次爹爹下厨,他都要跟前跟后的。” “爹爹做饭可好吃了,有一次父亲生辰,他做了一桌子菜,满满一大桌子,可父亲一口都没给我吃,说那是给他一个人做的。” 他玩闹似的碰了碰楼折翡的膝盖,悄声道:“等以后你过生辰,我也做很多好吃的,不给别人吃,只给你一个人。” 只给你一个人,代表着你是偏爱,也是唯一的例外。 楼折翡似叹息似无奈:“你可真是……” 被点到名的人不明所以:“怎么了?” 楼折翡握着茶杯,看着掌心晕开滚烫的红意,玩味一笑:“姜白,你是把我当成童养夫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薛定谔的二更,究竟存不存在呢?【疯狂暗示】 楼折翡:白赚一个童养媳。 第11章 “帮我出气,带我回家,给我吃给我喝,给我做衣裳,还让我同你睡一间房。” 楼折翡抚了抚眼尾,一件一件地数着。 许是面前的少年太乖,他终究不忍逗得太狠,最后故作夸张地玩笑道:“姜白,要是我再小上十岁,不是你的童养夫是什么?” 屋里夜明珠的光不够亮,姜白拿着茶点回来后,就点上了萤火灯。 萤火灯是落枫谷的独一份儿,熔得极薄的琉璃罩子透光性很qiáng,烛台上放两株会发光的萤草,再罩上罩子,就做成了。 灯光中带着些微的绿,像屋檐下被雨催生的茸茸青苔,透出无限的生机。 姜白十几岁的少年,落枫谷都没出去过几次,哪里是活了几百年的楼折翡的对手。 他那张白软的脸,就在这灯光中染上南辕北辙的绯意,像极了初生chūn水浇灌出的夭夭桃花。 姜白虽不识得情爱欢好具体是做什么,但也明白“童养夫”三个字带着的暧昧,这在风月话本里的特殊身份,可比百十句“夫君”来得更羞人。 “……”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能够这样! 楼折翡按住眉骨的伤口,疼痛让他清醒过来:“行了,我是逗你——” “不是童养夫。”姜白一张脸红透了,固执地去捉他随意搭在桌上的指尖,“该,该是童养媳才对。” “……” 呵。 楼折翡撤回手,故意让他摸了个空。 童养媳? 夫和媳,虽是一字之差,实际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小傻子竟还没放弃,打着这等主意呢,也不想他这等qiáng势的性格,哪里会是个居于人下的主儿。 究竟是童养夫还是童养媳,可不是姜白说了算。 不过现在,姑且可以让小傻子先自以为是一阵子。 楼折翡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恶趣味。 刚才没如愿,姜白又尝试了一次,这回成功碰到了楼折翡搁在膝上的手。 “童养媳”三个字太超过了,他现在憋红了脸,也只能吞吞吐吐地蹦出几个字:“我,我会对你好的。” 只是简单地握着指尖,连十指相扣都不懂,像没和喜欢的人牵过手一样。 楼折翡回忆了一下,姜白每次拉他的手,似乎都是这样,用柔软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指。 从牵手的方式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姜白绝对是个中最温吞的,不会再进一步,不会侵略,只会默默地陪伴着。 和他大胆的言辞完全相悖。 有趣。 楼折翡曲起手指,在他温暖的掌心挠了挠:“困了。” 姜白像个傻愣愣的毛头小子,忽然回神,从无尽的羞赧中抽身:“休息吧,夜已经很深了,等下你睡chuáng,我,我睡地上。” 他还记着楼折翡解释童养夫时说的一长串。 刚才的暧昧气氛仿若cháo水一般,瞬间消退。 楼折翡满意地勾了勾唇,他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眼前人丢盔弃甲。 “初来乍到,chuáng榻那么大,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他不说睡得下,只说一个人会害怕。 姜白完全忘了楼折翡之前说过要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挺直胸膛:“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他尽力营造出一种“我很可靠”的形象,但落在楼折翡眼里,跟小奶狗仰着脑袋撒娇卖乖没什么区别。 楼折翡克制住想揉揉他头的欲望,露出感激的表情:“那就麻烦阿白了。” 说完,他眼睛一转,又补充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明日可能会晚些醒,如果有事,阿白就把我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