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非要去白云县?一个原因, 就是要坐船。” “这里都是水, 你的手下,没办法保护你,所以你最好交代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假扮顾骁,不然……” “不然怎么?” 钟苓苓道:“你打不过我,别逼我动武。” 谢缙“嗯”了声,用竹签对着钟苓苓的竹签,轻推开她的竹签,才又道:“好,我不再隐瞒,所以……” 钟苓苓反手将竹签收起来,稍稍收敛杀意:“好了,你说吧。” 谢缙说:“还有,不管我隐瞒的原因是什么,你都不能提和离。” 钟苓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好。” 反正,他迟早会从她夫君身体出去。 仔细想想,又好像哪里不对,明明是她质问他,怎么就变成他和她提条件? 只看对面这个男人,揣着双手,笑得和狐狸似的:“那我说了。” 钟苓苓催促:“快说。” 她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谢缙提声,说:“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猫。” 钟苓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谢缙便重复一遍:“我就是你一直……” 钟苓苓提声:“你说你是猪猪?” 谢缙:“……”这就是这个名字的坏处了,以至于他现在都不能理直气壮说是。 便又换了个商量的语气:“我一直觉得猪猪的名字不好听,换一个?” 钟苓苓有点混乱,忽的想起他还骗她是顾骁呢,这种有前科的人,不能轻易相信:“你在唬我。” 谢缙说:“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佛堂,那时候你为顾骁祈福,明明回去了,还专门折回来,问了和尚能不能带我走,” 他倾身,小声说:“和尚说,这是缘。” 这些都是钟苓苓一个人经历的,小环也不知道,钟苓苓在脑中搜罗着,希望找出证据,证明他去过寺庙调查,成为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谢缙见她不信,凭着记忆,重复和尚的话:“佛法讲究缘分,施主发现的猫,自然可以带走它。” 钟苓苓后退两步。 她真情实感宠了这么久的猪猪,居然是个人? 联想猪猪的举动,在她看来或可爱、或憨厚、或睿智…… 居然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眯着笑眼,还添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 如果她没猜错,他就是在期待她的反应。 过分恶劣。 钟苓苓脸色青片刻,冷冷的,一针见血:“所以,你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找你?” 谢缙说:“这就冤枉了,之所以不说,还是怕你不开心。” 紧随着谢缙话音,钟苓苓眼角动了动:“我没有不开心。” 她绝对不会再入这个人所设计的陷阱。 冷静下来后,她差点忘了更重要的事,立刻追问:“你本来是人,后来穿成猪猪,最后又穿成顾骁?” 又把竹签对着他,警惕道:“不要转移话题,现在重要的是,你本来是谁。” 谢缙对答如流:“本名靳榭。” 钟苓苓皱眉:“靳榭?”这个名字她不熟,忽的有点放下心来。 谢缙面色不改,道:“我是商户之子,家里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有点财产要继承,我又比较惜命,就雇人来保护我。” 一时骗她一时爽,一直骗她一直爽。 总之,这番说辞,没有破绽。 钟苓苓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来:“既然如此,我们分道扬镳吧。” 谢缙:“?” 钟苓苓说:“佛法讲究缘分,至此,我和猪猪的缘分算是断了。” “强扭的瓜不甜,强续的缘没有结果,等到白云县,我要去找人,你自便,最好回你的家,继承财产。” 她想,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又不是说和离,靳榭不肯答应的话,她就…… “好。” 他的声音在水声中,在风声中,有点失真: “既然和你坦白,我也不用担心你为了找猫,天南海北跑。” “假若我回到自己身体,定然把顾骁的身体送到你面前来。” 他最后揖手,眉宇间是添麻烦了的惭愧,声音温和:“感谢钟姑娘这些日子来的照顾,若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说完后,便转过身,丝毫不留念,朝船舱里面走去。 钟苓苓愣了会儿,她看向水面,圆月被波纹分割,一块一块,碎了一水儿,流金般,却不再团圆。 她哼笑声,自言自语道:“这很好。” 而船舱内暗处,谢缙靠着墙壁站着,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这很好?不,根本不好。 他眼神明亮,眼睑夹起,像狼,似虎,没有方才温润。 * 而钟苓苓拍拍袖子蹭到的灰,便回到舱中,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