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那样最好了。” “你很优秀,可以去更好的电视台,比如去央视?”他说。 她摇了摇头:“一是我要挤破头去争,太浪费心思,二是我对综艺不感兴趣。刘制片的新闻理念跟我很契合,我想做的是更贴近民生的采集报道,做记者做主持人都无所谓。” 他站下,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金雨苫却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我看见你同时拿到了澳洲国立大学、悉尼大学、昆士兰大学的offer?那你想选择哪一个?我觉得澳洲国立大学比较好吧?当然,我对出国读研的事也不太懂,但我百度了一下,昆士兰大学的农业专业在澳洲排第一名哦!” 他并没有说要去哪一个,只是解释说:“考雅思、申请出国读研的时候,还没有跟你在一起。” “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她牵起他的手,往湖边的方向走,说:“你去澳洲很好啊,去了解一下澳大利亚的畜牧行业链,学习他们的运作模式,他们的畜牧产业化运营和管理肯定比国内先进好多,你把这些都学回来,用在我们国家。” 她见他沉默着,又开玩笑说:“小栀,别犹豫,达尔文当初也是放弃学医,转到了农学院,才发现了进化论。说不定将来你就是中国农牧业的领军者!” 清凉的湖风吹动他垂在额前的黑发,他侧头看着她,她目视前方,眼睛里的光亮像是一座攻不破的城。他的脸上忽然升起一丝明知故犯的争取,抿了抿唇,说: “悉尼大学的传媒专业在国际上很有名,我攒了一点钱……” 金雨苫摇了摇头,他便收了声。 她说:“国情不同,干新闻这一行,去哪里留学都不如走基层。” 他无法反驳,只能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夜完全黑透了,独星与月,烁烁有光。清湖边上原本浓荫的高树,此刻早已稀稀落落,路灯在树下投下一小片清冷的光。光影下坐着一个人,望着湖心摇曳的月光。 金雨苫觉得那抹冷清的的身影熟悉,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小清?” 那女孩回过头来,正是印清羽。 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印清羽一个人坐在湖边,她忽然就想起了她留给她的那一纸账号密码,心脏不由地揪紧,赶紧牵着焦栀的手走了过去,焦栀知道女孩之间有女孩的话要讲,就自觉地站到不远处的树下去,偶尔捡起一枚小石子丢进湖里。 金雨苫的出现犹如焦栀手中的石子,打破了印清羽眼波中的孤寂。她在面对印清羽的时候,总会比对别人热乎调皮一些。她自顾自地坐到她身边去,把两只手向后一拄,夸张地叹了口气,说: “唉呀,听说学校有规定,这掉进湖里的人呢,要被扣两学分,把人从湖里救上来呢,加三学分,”她用胳膊肘怼了怼印清羽:“要不你试试?我来救你!” 印清羽瞪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鼻腔里有湿漉漉的声音,手掌在脸上胡乱了摸了一把。 “怎么哭了啊?”金雨苫愣了一下,有点慌,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样子。 印清羽摇了摇头,鼻音浓重:“没事。” 金雨苫小心翼翼地问:“和喜欢的男生吵架了?” 印清羽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喜欢的男生。” 金雨苫又问:“穗子又惹你生气了?还是王铂菡?” 印清羽低头翻看自己的手,一会儿看看手心,一会儿看看手背,像是头一回见似的,并不说话。 金雨苫心下了然,大咧咧地说:“你别理金穗子,她就是一傻姑,王铂菡充其量就是嘴毒点,直肠子,他俩人都不坏,你知道的。” 印清羽点点头。 金雨苫又说:“你看,刚才我还和小栀说,舍不得离开学校呢,我们再凑合,还能凑合几天呀?等到毕了业想再睡到一块都难,是不是?” 印清羽吸了吸鼻子,扬起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理我都懂,但是合群对我来说,真的太难。” “干嘛要合群?”金雨苫笑了笑:“鹤立鸡群,让它合群,对鹤来说,是不是一种堕落?” 旁边站着的焦栀听了,低声轻笑。 真是一个博学的马屁精,总有一千种方法哄人开心。 印清羽的眼睛落在她明媚的面容上,又收回来,低头说:“你就哄我。” 金雨苫憨笑一声,搔了搔手背上被蚊子叮的包:“其实你也不是不合群,只不过不善于表达。朋友嘛,都是用心换来的,你老是捂着自己的一颗心不给人看,人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心给你看的。” “我从来没指望能在寝室里能交到什么朋友。”印清羽说。 “你不要这么想,你看俞敏洪,给大学室友提了四年热水,最后他创业的时候,同学都选择回国跟他一起打拼。” 她说完,又去挠自己的手上被蚊子叮的包,挠了几下,手就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 她侧过头去,是焦栀蹲在了她的身旁,皱眉看着她手上鼓起来的两个大包:“再挠就破了。” “痒啊……” “痒也不许挠,主持晚会要拿手卡,留疤不漂亮。” 焦栀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朝她手背上喷了两下,一股栀子花香扑鼻而来,手上奇痒的感觉也渐渐褪去。 金雨苫拿过他的花露水,给印清羽也喷了两下,焦栀就又站回原来的地方去了,双手插进口袋,立在岸上,望着湖面。 金雨苫对印清羽说:“这里的蚊子真多啊,以后你不要来这里坐了,有心事的话,可以找我。” 印清羽又低头玩手,“嗯”了一声。 金雨苫说:“其实你在寝室交到朋友了不是么?我呢?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印清羽用大大的眼睛看向她亲切的面孔上去,忽地又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悄悄地把金雨苫这个人,当成了自己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呢? 印清羽望着清湖回想。 从前,她总觉得金雨苫这类人,是故意装成老好人去博得大家喜欢,而她自己并不屑于对每个人都献殷勤来赚取所谓的友情。 可她真正给她触动的,是那一次,穗子用了王铂菡的神仙水,王铂菡报复地把穗子的雪肌精换成了自来水。 那天,金雨苫把穗子的雪肌精借走了。 过了几天,印清羽看见穗子正在开一瓶新的雪肌精,她说金雨苫不小心将借她的那瓶给弄丢了,赔给她一瓶新的。 印清羽当时很震惊,用这样吃亏的方式去换取寝室里的和平,换做是她,她是做不到的,可是金雨苫却那样做了,而且做得无声无息,最后王铂菡和穗子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让印清羽印象很深,也默默地将她当成在这个寝室里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金雨苫感觉到印清羽好像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低头一看,果真是这样,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小清,也有如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