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拼过命 第二十八章 【“你是无意穿堂风, 偏偏孤倨引山洪。”】 当晚8:30左右, 天一黑透,金雨苫就带着蒋英宇、薛凝宁去清湖边上蹲点, 又觉得应该有个闲人躲在远处张望,真有突发状况帮个忙用,于是就拽上了小抒子。 四个人都走到了辅导办, 薛凝宁却有点想撂挑子, 因为她发现在下午交代计划的时候,金雨苫看起来满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真临近了事头上, 她竟然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谁还不是个宝宝? “可你不是当过记者吗?我看电视里记者经常跟着警察去蹲点抓罪犯的。” “那不是有警察跟着吗?你是警察吗?”金雨苫瞪了薛凝宁一眼:“你到底干不干?照片流出怕不怕?” “怕……” 蒋英宇打断两个女生,轻咳一声:“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蒋英宇, 跆拳道黑带。” 金雨苫像是捡到宝贝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说:“可以可以, 到时候真出了什么状况,你就保护我, 你要是保护不了我,小抒子就报警。” 白晴抒“哎呀”一声:“我手机好像落在你寝室里了。” …… 白晴抒匆匆忙忙地拿着手机从12号宿舍楼走出来的时候, 和门口正要进门的两个女生差点撞在一起,两个女生看见她黝黑的脸蛋,皆是偷笑起来, 她听见其中一个人小声说:“妈呀,我还以为哪个男的披了个假发就混进来了。” 白晴抒一下子被扎了心,一脸憋闷地走出宿舍楼。正要赶去现场,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白晴抒下意识地朝他招了招手,那不正是下午的焦焦仙人? 那仙人穿了一件灯芯绒的黑色外套,背着一个金驼色的牛皮双肩背包,一身暗色系,脸上显得比下午见时还要苍白。 “嗨,扇子家的。”白晴抒挥手打了个招呼。 焦栀起初没认出她来,听她说了句“扇子”什么,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爱吟诗的奇怪朋友。 “是我,我是金雨苫的朋友,小抒子。” 焦栀还是满眼防备地看着她,让白晴抒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一听说她是金雨苫的朋友,就拉起警报? 罢了罢了,谁让扇子品位这么大众。 “她呢?”他站在她面前,问。 他的眼底有浅红色的病态憔悴,脸上白得像是擦了粉,声音低低的,一瞬间感觉像个小女生。 白晴抒以为金雨苫也叫了他,便自然而然地说:“她和蒋英宇他们先去清湖那边了,你也要去吗?” 她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动,然后略带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说:“那好,同行吧。” 她离开宿舍楼,走上主路,焦栀也跟在她的身后,问:“去清湖做什么?” 白晴抒说:“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他摇摇头,情绪不高的样子,咳嗽了两声。 白晴抒说:“她也没具体说,大致就是她的好朋友失恋了,让我们一起帮着教训渣男吧?” “教训?”他听得一头雾水。 白晴抒说:“我也很奇怪,我认识她六年了,她从来不是一个爱瞎胡闹、替人出头的人。” 他暂且放下心中疑问,把重点落在了“认识她六年”上面,问:“你很了解她?” 白晴抒感觉气氛并不像一开始那样尴尬了,这个男人似乎开始主动与她攀谈。 白晴抒说:“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白晴抒,你也可以叫我小抒子。” “小梳子?” “发音没错,我是考古系的,上学期去工地里蹲了三个月,所以没机会见你,但我总是听她提起你。” “她怎么从来没说起过你?”他问。 白晴抒停下来,小麦色的脸颊上露出一个迷之微笑:“可能你们还没到真正交心的地步吧?” 焦栀也停下来,审视着她,不明所以。 白晴抒笑了笑:“我跟扇子是高中同学,说起来其实扇子的朋友蛮多的,跟谁好像都不错的样子,但是我可是她的‘唯一’呦!限量款闺蜜。”她非常骄傲地说:“扇子骨子里是个很内敛的人,不太容易对人敞开心扉,所以她介绍我给你认识,就证明……” 白晴抒不说下去,让他自己体会。 焦栀琢磨了一下她的话,细细想来他确实认识不少她的同学、室友,但是却觉得她对谁都好像是五分亲近五分疏远,并没有太交心的人。 白晴抒再转头去看焦栀的时候,就发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防备,放松了下来。 他继续走在她的身边,这才对她产生了兴趣: “学考古,风吹日晒,很辛苦吧?” “你看我的脸就知道了,这趟去内蒙,天天蹲在探方里用毛刷清理土层,差点没患上腰椎间盘突出,工地里连厕所都没有,上厕所就挖个坑埋了,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回来都已经不成人形了。但是学我们这个专业,多下工地还是有好处的。” “当初怎么想选这个专业?” “我想吟诗。” “吟吧。”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了解。” “哦对了,你学过跆拳道吗?” “没有。” “那你打过架吗?” “挨打算吗?” “那算了,我听扇子的意思,待会儿可能会有点危险,还好蒋英宇在,他学过跆拳道。” “我学过一点。” “什么?” “学过一点拳脚。” “空手道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军体拳。” “呃……军训那种团体操?” “嗯。” “想吟诗。” “克制一下吧,我们到了。” …… 清湖是个校内人工湖,不太大,晚上□□点钟常会有一些小情侣在湖边谈恋爱。 但,每一个大学都有一个鬼故事,清湖正是“女主角”。 金雨苫选的这棵歪脖子树上据说吊死过人,关于它的鬼故事在c大有好几个版本,她也曾给室友们讲过个中奇闻,据此,临近行政楼的这一段湖沿便成了禁地。 金雨苫和蒋英宇,就站在距离那棵歪脖子五米开外的另一棵树下,佯装成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而薛凝宁则躲在岸边的灌木后面,用手机给冒充者发消息,一旦对方出现在树下、一旦薛凝宁确定其身份,就会学几声猫叫。 晚上九点整,约定时间一到,金雨苫就拉着蒋英宇的手,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两个人在黑暗中看起来,仿佛正在亲热一般。 蒋英宇正对着歪脖子树的方向,而金雨苫则是背对着的,所以蒋英宇自然而然地充当起望塔的角色。 “还没来呢?”金雨苫小声问。 蒋英宇的声音从胸腔处震动起来,传进金雨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