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

现代女性犯罪是一个世界性话题。东北农村地痞无赖邹得林通过不正当手段占有漂亮、贤惠、勤劳持家,又会唱“二人转”的美女孙楚丽,家外勾搭,导致另外一女性怀孕待产。又多次挖苦、迫害、孙楚丽。导致孙楚丽超越法律、毁掉四个家庭,社会影响极端恶劣。可她为什么会这...

作家 万泽 分類 悬疑灵异 | 20萬字 | 55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这天晚上,孙楚丽跟周梅一直说到半夜,周梅答应先去帮孙楚丽打探一下,看有没有适合孙楚丽做事的地方需要人。一有消息,就写信给孙楚丽,孙楚丽就赶紧去。周梅甚至还把坐哪趟车,在哪里下车,到了地方怎么同她联络,诸如此类,都写在纸上。孙楚丽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坐过飞机,火车才做过二次,周梅告诉她,到南方打工,从家乡坐火车要走几天几夜。孙楚丽就有些顾虑,但她想:头破了,碗大一块疤,豁出去了。

    孙楚丽把这张纸揣在怀里,对周梅说:“这纸就是我的救命符了。”

    周梅走后,孙楚丽淤结的心一下子通畅起来,如果有了钱,木材加工厂还能继续建设。浑身一轻松,肚子也就饿得发出叫声。于是孙楚丽自己跑到灶房里,呼啦啦啦地生了一把火,煮了一大锅面条,借着灶火的余光,三扒两扒地足足吃了三碗,把一锅面条吃得精光,把自己也胀得响屁连天。

    孙楚丽时刻挂念木材加工厂建设,可是当时她不会招商。初春乍寒还暖的日子,虽说天气还像顽童的脸一样,仍然还透着一股凉气,但春风里的丝丝暖意,已经让人们相信,热烈的季节虽然还没有到来,但寒冷的日子已经走开。然而,孙楚丽一看邹得林父母跟驴长一样的脸,阴云便笼罩在她心中,她这时,只一个念头,到周梅那里去,坚决到南方打工去。

    孙楚丽一个阶段不愿跟邹得林讲话,邹得林就把精神头都用到麻将上,黑天当白天过,白天当黑天过,做梦都是麻将牌、骰子、糊了、上钱地叫。

    星期一早上,邹得林打了一夜牌,早上喝了酒才回家。孙楚丽的公爹赶着小马车到地里去干活,走到路口,碰到邹得林骑着摩托车转悠。邹得林一见自己的老子,便慌张张地跳下去来,叫了声:“爸,您老下地干活呀。”

    孙楚丽的爹没有直答他的话,只是闷头闷脑地说了一句:“孙楚丽也是个人,明晓得她走夜路回家,为什么不让她穿鞋回去,偏要她把脚走烂了走回来?”

    邹得林方想起孙楚丽前些天夜里是光着脚走的,心里一下子不舒服起来。他想一定是小豹子告诉爷爷奶奶的,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孙楚丽的公爹没停步,继续赶着小马车往前走,走了几步,才又回头,说:“你们俩口子没事就打仗,早晚出人命!她甩下你一个人走,你有什么好过的?到了我这把年龄,你才会晓得没了老婆,过日子不如狗。”

    邹得林忙分辩道:“这回不是我打她,是她打我。”

    孙楚丽的爹说:“打媳妇也要打得在理,打得没理算什么本事?你把她借的钱赌光了,她打你是占了理。你未必不该打。”

    邹得林想:背地里自己的亲爹怎么会向着孙楚丽说话呢?孙楚丽的公爹说完,冲着负重小马,吆喝了一声,扬长而去。丢下邹得林站在那里呆呆地想了好一阵。想过后,心里骂道:“我打她就没理,她打我就是占了理?你用脚踢过她呢,放你娘的馊屁!”

    邹得林进到孙楚丽房间时,孙楚丽睡着了没醒来,孙楚丽因为周梅的主意,一直亢奋。结果到了下半夜才把自己弄睡了。孙楚丽是一个梦多的人,这回她在梦里随心所欲坐火车。坐了一趟又一趟。火车在绿色的原野上奔跑,轰隆隆的声音震天动地,她望着车窗外的风光,脸上增加了笑容。孙楚丽一双脚伸在被子外面,邹得林轻手轻脚,看到孙楚丽的两只腿都用毛巾绑着,有血迹浸了出来,在毛巾上凝成一块块的疤。邹得林知道这是孙楚丽赌气,前些日子光脚走夜路留下的,他想,跟我吵嘴,把自己的脚走烂,算什么本事?邹得林正想时,孙楚丽不知梦到了什么,竟自顾地笑了起来。邹得林一头钻进孙楚丽被窝,孙楚丽也没反对。邹得林被那笑声弄得有些发呆,心道:我输光了你的五千块钱,你打了我几个巴掌,又没占什么便宜,你心里怎么会快活得起来。

    邹得林在被窝里动手动脚,摸摸索索,孙楚丽把他推出来,生气转过用身,把自己用被围个严严实实。

    可第二天,孙楚丽第一次主动邀请邹得林到户外走走。

    江水潺潺向前流淌。孙楚丽与邹得林沿着江边慢慢地走着,看两岸的柳树把枝条一直垂到了面上。绿草已经不甘于平铺在土地上,在季节的促发下,它们长得又深又长,浓浓地布满河岸。江堤雨后显得越发的明亮。

    邹得林推着摩托车迈着很悠然的步子走在这条明亮江堤上。他的车架上驮着小豹子。小豹子根本不肯坐在邹得林的车架上,一路上蹦蹦跳跳,向江水里扔石头,树棵里两只野鸭“忽啦啦”窜上天。邹得林坚持要带孙楚丽兜风,孙楚丽犟着说,我找你走走,就是要你说出心里话。邹得林便痞着脸道:“你昨天打了我的巴掌,我没有还手,今天特地加满油,骑了车想带你和小豹子兜兜风,你也给我一个台阶下吧?”

    孙楚丽里哼了一声,心想五千块钱被你赌得没影了,未必就这么算了?可转念一想,不让他下台又能怎么样呢?

    江堤上很清闲。日出山头,放鹅、放鸭、放牛的和出工干杂活的人都早走了,不干活的人便在村里打牌。没人有心来逛,兜这里的风。有景没人的路上清清静静,连花开草长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再就钱的事情跟邹得林纠缠不休,孙楚丽觉得没意思,倒是东扯一下,西扯一下地说一些别人的故事,言语中还有几分轻松快乐,仿佛他们头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现在正在走在江边谈恋爱的。邹得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心里还有发怵,他知道孙楚丽不是个省油的灯,却不知道这灯如此这般之后,会冒出什么样的火来。

    孙楚丽当然有她的主意。她不动声色,她知道邹得林对于她的意义。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去南方打工,就没别路可走。继续跟着邹得林在鸭皮村和公婆一起过日子,混生活,那完全是一个生不如死的日子。但她一个人到南方去,她心里又有些怯意。从媒体上看南方社会治安不稳定,有抢劫杀人、绑架勒索事件发生,她有些害怕。她想如果邹得林能跟她一起去就好了,离开了他的爹妈,他还能不听她的?再说,进了城没吃没喝,也没靠山,他邹得林想懒又怎么懒得起来?日后公公婆婆都老死掉了,两人不想流落外乡,再回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也蛮好。孙楚丽觉得自己的这个小算盘划得来,打得是美满的。邹得林四肢发达,头脑简化,不经人算计。

    江岸的风光好看好看,可它的好看却不是一成不变的,再加上邹得林本不是一个会欣赏风景的人,身边的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刚出炉的果子新鲜,而是他老婆,于是便有些麻木、厌倦。邹得林说:“尽这么走走走,也不累呀?不如到大路上骑车兜风去吧。”

    孙楚丽也有些卷意,可她还是跟邹得林唱出反调:累有什么事?江岸风景这样好,难得我们两个有清闲的日子。我同学周梅说,人家城里的两口子,每天都手拉手一起在公园里、马路上逛,连个风景都没有,还逛得蛮有劲,说那是散步。

    邹得林笑道:“人家是什么人,我两个是什么人?我们是农民!农民拉着老婆手,在路上走,还不把一村人的牙齿笑掉,叫我们男人的脸往哪里放呀?”

    孙楚丽说:“农民就是落后,在城里,男人都晓得哄女人开心。随便什么事,都让女人优先,周梅说了,这是守法,这是文明。”

    邹得林说:“女人能修沟挖渠?女人能下井挖煤,开矿狩猎?你那么一说,农村干脆要女孩,不要男孩算啦。”

    孙楚丽说:“你脑壳进步一点好不好?你不如到南方去看看,看人家男人是怎么做的。”

    邹得林大笑,说:“我去那里干什么?我去了南方,有你什么好果子?你没有听,南方的男人挣了钱就包个二奶、三奶在屋外头养,把家里的钱财向外调度,你也想我包二奶去?”

    孙楚丽生气道:“一跟你说,你就往邪处想。你只看男方少数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你怎么就不想想南方生产力为什么发展快,南方大多数的男人会赚大钱?懂生活!有人把企业作到外国去,赚外国人的钱花。”

    邹得林低头说“哪要有本事啊。”

    孙楚丽仰起头道:“谁本事不是练出来的,你要想有本事、有能力,就要练啊!”

    邹得林吸了一口气说:“哎,我说孙楚丽,你算了吧。我再怎么赚钱,也成不了中国首富,连个鸭皮村首富都当不成。反正总有人比我有钱,你也总会盯着那些更有钱的人,我又何必费那个劲?再说我们鸭皮村又不是很穷,大家的日子也都过得蛮好,我去吃那个苦?我找死呀。”

    邹得林说完心想,孙楚丽拉着我在江边不停地走路,原来是想要我到南方打工赚钱呀。我在村里呆得好好的,想玩就玩,想喝就喝,想做就做,想赌就赌,跑到那边没日没黑地打工,吃慷咽菜不说,还要看老板的眼色,我发神经了不成?

    孙楚丽又气又恨,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邹得林这么没志气,也这么没出息。孙楚丽说:“你自私到家啦你只考虑你自己,你就不管儿子小豹子吗?你怎么就不能努力一把啊?你以为自己过得蛮好?你厂子建个大框就没钱了。做个穷光蛋,光屁股好!”

    邹得林知道,孙楚丽终于还是把话绕到建木材加工厂上了。他想听听她打算怎么样发落自己,便道:又不是没地方住,以后有了钱再建就是了。

    孙楚丽一听这话更气,周梅给她设计好的前程,挡不住邹得林人生逻辑。孙楚丽说:“以后以后,哪有以后?你以为那钱是捡的?不需要还人家?你赌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老婆是怎么流血流汗,一颗汗珠摔八瓣地往屋里挣钱,挣了不够又厚着脸皮找人借,你怎么就不想想呢?”

    邹得林坦然:“那有什么好想的?赌牌么,总是有输有赢,我运气不好,轮到我输了,我未必不拿钱给人家?赖什么也不能赖赌账,你知道不知道?”

    孙楚丽气不打一处来,“你倒说得还有理?不赌就不行?”

    邹得林呛了她一口,说,“不赌干什么?未必学你们脱了衣服,唱二人转给人家听?”

    孙楚丽真恨不能再甩他邹得林几个巴掌,可她知道,这样硬顶下去,邹得林也不是个软性子的人,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于是她便强忍着自己不要发火,不要以小失大,她的目的不是跟邹得林吵架,而是要去南方。那边是她的希望,她的天堂,她今日的追求。

    孙楚丽咬着牙把所有想要骂邹得林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她用一种冷静的口气说:“我跟你吵下去,你也没什么意思,我现在欠人的钱,我要还债,你不肯出门挣钱的话,我就去挣。”

    邹得林高兴道:“好呀,我就晓得你有办法挣钱回来的。你去挣,我保证支持你。”

    孙楚丽有些意外,说:“真的?你真的支持我?”

    邹得林说:“怎么不支持你?你想当我的摇钱树,我哪有不支持的道理?除了不准当卖肉的小姐,不杀人放火,你干什么都行。”

    孙楚丽心里有了几分轻松,说:“那好,我下个月就走。”

    邹得林不解道:“走?走到哪里去?”

    孙楚丽说:“到南面打工呀,那么多人都到南方赚钱了,我同学周梅也在那边,她会帮我找到事情的做。”

    邹得林叫了起来:“就是那天到家来、戴眼镜周梅给你出的馊主意,你看我将来怎么收拾她,她再到家来我打断她腿。噢,孙楚丽呀,你莫跟我寻开心了,绕了半天,原来你是想出远门呀!我算个啥?你在家里挣钱我保证支持,到那边去?你休想。我还不晓得你们女人到了南方靠什么东西赚钱?”

    孙楚丽一下子就明白他说话的意思,她简直不知道应该对邹得林说什么好。孙楚丽说:“你你你……你怎么是这么一个人!精神病加上白痴。”

    邹得林说:“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别的什么都可以马虎,可我老婆的裤带子我不能马虎,我就得管得紧紧的。到南方打工,恐怕没一分钱是干净的。”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