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回房间,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热气袅袅,模糊了胥若的脸。 不多时,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吧。” 夏婉低着头走了进来,刚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到了胥若的脚边。 “公子,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胥若神色不变,声音平缓道:“夏姑娘这是做甚,快些起来吧。” 话是这样说,却不家见胥若有丝毫想要扶夏婉起来的意思。 “公子……,沈……沈小少爷他当初救了奴婢,奴婢一直不知道改如何表达,今日那冰糕正好剩了些……” “夏婉。” 胥若轻唤她的名字,打断夏婉。 夏婉声音停了下来,楚楚可怜的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胥若,脸上有浅浅的泪痕,哭得也算是梨花带雨了。 “你喜欢沈愿吗?” 夏婉身形一顿:“……公子?” 胥若慢悠悠的把茶壶里的水倒进瓷杯,动作不急不缓,哗哗的水声回dàng在房间里,一下一下的冲击着夏婉的神经。 “沈愿出身权贵,容貌映丽,喜欢他也正常。” 说罢,胥若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夏婉,声音清冷:“你若是喜欢,我把你送到他身边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其中后果还是你自己掂量着吧。敢与不敢,全看你自己了。” 只要夏婉敢开口答应,胥若就有的是法子让夏婉在去了沈家之后尸骨无存。 夏婉是个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该明白的。 一阵寒意骤然从身体延伸出来,夏婉仰头看着胥若。 此人还穿着白色的长衫,拿茶杯的姿势优雅淡然,低垂着眉眼斜睨着她,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热茶袅袅的热气发散着,可夏婉却只觉得绝望。 “公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奴婢只是……一时被蛊惑,绝不会有下次了……” “你该明白的,我身边是重来不留底细不明的人的,既然我留了你,那你的那点事就有必要再瞒着了,沈愿可以帮你,我照样可以帮你。” 胥若伸出一根指头,挑住了夏婉的下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做好你该做的,我不会亏待你。” 胥若收回手,没看夏婉,道:“下去吧。” …… 夏婉在家里发生变故之前,也算是个大家闺秀。父亲是那一代有名的富商,常年从事茶叶生意,虽然没什么官职,但因为是纳税大户,县令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父母关系和睦,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三人生的不说是天生国色,最起码也是让人过目难忘。 她自幼聪慧,家里人都很宠爱她,姐姐对他很好,就连弟弟做事也会让着她,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她和姐姐都是那块地方出了名的美人,前来提亲的人简直都要踏破门槛,其中也不乏在那一带有实权官宦子弟,但姐姐都不喜欢他们。 姐姐喜欢一个秀才,那秀才虽然家境普通,但文采斐然,对姐姐也是痴心一片,父亲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因为他是商人,所以父亲由衷的佩服且喜欢那些读书人,所以这门亲事没什么坎坷的就这样订了下来。 后来没多久,那边就迁来了一个大户,据说是跟某三品大员有关系,一般人招惹不得。 她们家自然战战兢兢安守本分,可谁料那刘家的大儿子听闻这一代有两个容貌出色的姐妹花,誓要占为己有。 姐姐已然订婚。那刘家大少就偏要抬她为妾。 本来那刘家在那一带也算高门大户,她若是进去了也是她高攀了,但她是真的不想嫁。 且不说那刘公子长的肥头大耳,动的时候跟个大白虫似的,还听闻那人家中已有十几房妾室,而且这人似乎在房事上还喜欢折磨人,各种想不到的器具都会被用上,最让她不能接受的,还是听闻,此人不仅好女色,也好男色。 那十几房妾室里,便有两个年岁不足十五的小倌。 这跟魔窟有什么区别。 她誓死不从。 那天下午,她赌气似的从家里偷偷溜了出去,可万万没想到,竟然生生让她逃过一劫。 刘家似乎是花钱请了江湖上的杀手,夜里潜进了他们家,杀死了她的父母。 她已经订婚的姐姐,不堪受rǔ跳井自尽,她的弟弟……她的弟弟生的也是唇红齿白,可那群人既然连她弟弟都没放过,她回去的时候,她的弟弟就那样赤身luǒ体的躺在院子中央,身上满是□□,下身血迹斑斑,睁大了眼看着院子上空,周边满是尸体。 死不瞑目。 家破人亡,不过一夕之间。 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她去找了姐姐的订婚对象那个秀才,但那秀才似乎是收了刘家的钱,对此事避而不谈。然后她又去找了县太爷,县太爷根本就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