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 将赵云莺赶走了,赵归雁这才自在了许多,一直有个人暗戳戳地跟着她,还不怀好意,她难受极了。 赵归雁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一只山jī,它正低着头在那里梳理羽毛,她屏住呼吸,挽弓搭箭,手指一松,箭飞速离去,稳稳she中了那只山jī。 赵归雁露出惊喜的笑,今日终于猎到了东西,也不算是无功而返了。 她跳下马,欢快地将死了的山jī捡了起来,绑在了马鞍上,继续往前走。 大概半个时辰后,赵归雁马鞍上也有一些猎物,大多是野jī野兔。 赵归雁看了一眼,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她骑术箭术不是很好,能有这样的收获已是满足了。 她不敢往密林去,里面更加危险,她谨记程景颐临行前叮嘱她不要往深处去的事情。 她轻声道:“皎皎,我们现在回去吧。” 她调转马头,刚要离开,就听到耳边传来破空声,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她弯下了腰。 蓦地,林中she出一根利箭,擦着她的手臂飞了过去,死死地钉在不远处的树gān上,白色的箭羽还在发颤。 那箭用足了力,若不是她躲得快,她必死! “谁!” 赵归雁低喝出声,惨白了脸,飞速折首,就看到树林影绰中,有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的身影疾驰而去。 赵归雁死死盯着,却如何也看不清楚人脸。 好在那人一击不中,便飞速遁去了,赵归雁见四周空寂,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她不敢久留,一夹马腹,经过那棵树时,弯腰一把将飞箭拔了出来,飞奔出去。 她掌心紧紧攥着箭,手臂火辣辣地疼,刚刚那箭,虽然没有she中她,但还是将她的手臂划伤了。 赵归雁不敢停,生怕自己一停下,就会被人she死。 好像回到了几月前,遇到山匪的那一日,她也是没命的跑,没命的跑…… 但这次不一样。 赵归雁知道,上次是意外,这次不是,是刺杀! 这边猎场是女子的,专供女眷使用,男子不能入内,刚刚那道身影,看着后背魁梧健壮,不似女子,显然是男人了。 男人混进了女眷区,还挑了外围,似乎是专门在这里堵她的! 她看了一眼那箭,尾羽漂亮,不似民间所造,箭头jīng铁所制,显然是军中之物! 这样明目张胆,必定是笃定要弄死她,觉得今日不成,以后还能卷土重来,所以不忌惮被她发现。 亦或是,位高权重,觉得即使被发现,也能全身而退。 赵归雁向来聪慧,只不过从前藏拙,也没心思与后宅那些姐妹争斗,只想安静地度过余生,如今生死攸关,她还能保持理智,心思急转,将这些信息提取出来。 赵归雁脸颊被冷风chuī得僵硬,她在想,是谁要杀她?会不会与杀害阿姐的同一批人? 赵归雁忽然勒住缰绳,不再往前走。 只见她有些gān裂的唇忽然扯出一抹笑,颇有些欣喜。 只要她不死,他们总会再来一次的。 赵归雁回首,看了一眼林木深深的树林,眼神幽暗。 …… 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帐被人蓦地掀开,冷风钻入帐内,chuī得帐内的火盆哔哩吧啦做响。 赵归雁下意识抬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赵归雁刚要挣扎,鼻尖传来熟悉的龙涎香气息。 帐内的宫女和太医见状,极有眼色地躬身退了下去。 赵归雁放下手,刚要开口说话,就察觉到自己的脖子里掉落了什么湿热的东西。 她的心口微动,眼睫颤了颤。 随即发现,自己紧紧贴着的胸口心跳如鼓,震耳欲聋,就连环着自己的手臂,也僵硬得不像话,跟铁筑的一般,又冷又硬。 赵归雁张了张嘴,软声道:“……陛下?” 程景颐动了动手臂,声音沙哑地不像话:“再叫我一遍。” “陛下。”赵归雁乖乖应声。 “再叫一声。” 赵归雁不知道程景颐怎么了,这样太奇怪了,但她还是再喊了一声,想了想,她也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腰间。 她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等待耳边的心跳声缓慢了下来。 “我以为……我失去了你……” 帐内的寂静打破,程景颐的声音响起。 赵归雁轻笑了一下,柔声细语:“陛下,只是小伤,我只有手臂被刮了一下,不是很严重。” 程景颐非但没被安慰到,甚至嗓音里带了几分后怕:“以前父皇,伺候我的两个嬷嬷和宫女,都是被箭she杀的……” 程景颐听到赵归雁被箭she伤的时候,那一刻,血液逆流,多年前那样血腥的场面再度又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