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松自然地将手指搭在她的脸颊,无意识地来回抚摸,像在哄她入睡。 她算账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宋祁也不出声,只有算盘珠子互相敲击发出的声音。 “账本有我重要吗?” 傅青松拿账本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还跟账本吃上醋了。” “没有,你念给我听,我帮你算。” “那你听好了啊,进账,一月来,十一两,四十五文,七两,大订单,五百两,jiāo税二十两,花销,酒器七十六两……” 傅青松话音一落,宋祁就算得差不多了,“共四百六十七两五十文。” “诶——你这脑子还挺好用。” 宋祁一脸自豪,“我又不傻。” “那你听着,我继续说了。” ………… 两人算账算了有大半个时辰,又安排了下接下来的营生才作罢。 傅青松的手指轻揉着她耳后的软肉,“早知道你那么好用,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宋祁轻挪了下脑袋,蹭着她的手,很是享受这样的抚摸,“师父教我的。” “你课业很多吗?” “嗯——早上要早起练功,还要背书,要背韩非子、史记、chūn秋、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下午要练习书法绘画,晚上还要练功,还有晚课。” 宋祁越说,傅青松脸上越是难以置信,像她这样被放养的人,小时候除了玩就是练剑,练剑的话约等于玩了,“真可怜,连个玩的时间都没有。” “不会啊,要是有节日或者红白事,师父都会给我放假,带我出门,旬休的时候我也可以去商铺里学习。” 傅青松不以为然,“他这是把你当储君了吗?皇家子弟也没你这么辛苦的。” 宋祁抓着她的袖口,手指来回搓着她的衣袖,“不辛苦,学了之后,我就不用那么忙了,每天练剑就可以了,还有陪着你。” “我看,别làng费才华了,你去考个状元回来吧,以后我这醉云轩就有了倚仗。” “状元?唔——不要,不要读书,不要离开家,不要下跪。” “好吧,我就随口一说,该上去睡觉了。” 夜间宋祁又醒了,脸上都是汗,她捂着额头定了好久,这才下chuáng抱了自己的披风开门出去,她站在傅青松门前迟疑了会,终于松开抓着衣角的手,她屈起手指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回应,怕将其他人也吵起来,宋祁便直接推门进去。她站在傅青松chuáng前,小声喊道:“青松。” 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点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傅青松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眼睛上还蒙着白布的人,她登时坐起身靠着chuáng头,问道:“老不死的,你要吓死我啊。” “我敲门了,是你没听见。” 傅青松看她抱着披风,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宋祁抱着披风的手一紧,抿着嘴缓了会,这才道:“困了。” 她那小动作已被傅青松看在眼里,这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傅青松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她,“那你就回你的房睡觉啊。” “我——” “你是不是想……” “嗯。” 宋祁这么快就答应了,傅青松忍不住道:“嗯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说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 宋祁伸手摸上了傅青松的脸颊,“硬硬的,你笑了,你在诓我。” “诓你又怎么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答应你。” “我——你陪我。” 从未见过宋祁如此局促的模样,傅青松的笑容幅度已经不能再大了,“陪你做什么?” 宋祁咬了下唇,“我要你陪我睡觉。” 宋祁话说得很快,傅青松还是听了个清楚,能让她完整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下了chuáng,“答应你,上去吧。” 宋祁摸着chuáng沿慢慢爬上了chuáng,右臂枕在身下侧躺着,左手规矩地搭在腰间,傅青松给她盖好被子,也就安心睡去了。 外边街道上打更人敲了次锣,喊了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宋祁的左手动了,贴在chuáng上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右手抬起扯掉了蒙眼白布,一双暗红的眸子在这黑夜中甚是明显,衬得她好似鬼魅,她看着傅青松,右手搭上去,缓慢拉开了她的中衣,俯身下去,舔了下她的肩膀,是滑腻的触感。 傅青松才睁开眼,宋祁就张口咬住了她,甚至舌头还在舔她的血液,宋祁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弱,傅青松不敢打她,只好生生受着。 宋祁咬得累了,终于起身缓了一会,傅青松拉好了自己的衣衫,抱怨道:“老不死的,我有那么好吃吗?你咬我。” 宋祁默默点了点头,傅青松立即起身道:“我告诉你,老不死的,你别仗着你受伤我就不敢动你,我也是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