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马后pào! 纪氏没好气地斥着她。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当初她也是看着沈若浦的眼色落井下石,只以为她沈羲是个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傻丫头。 照她那脾气,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撵回杏儿沟去!谁还耐烦给她屋里添什么人? 可万没想到她竟失策了! 她不但没被撵走,而且看模样还在府里生起根来,居然都知道去投靠孙氏了! 她咬紧牙关,狠绞着手里绢子。 若是早早塞了自己的人进去,也不至于弄得如今梨香院全是她沈羲的自己人,她沈羲想gān什么便gān什么!就连她这个当家主母就连想打听点消息都打听不着! 眼下弄得如此被动,倒还真跟自己轻敌脱不开关系。 她深吸了两口气,忽然道:来人!去抚碧院! 若让孙氏的人进了梨香院那还了得?! 她绝不能让她们得逞! 听说沈羲亲自过来抚碧院,孙姨娘也jīng神一振。 看来这丫头到底还没那么蠢,还是能领会她的意思的! 人家是嫡出的姑娘,再者还得哄着她入伙呢,怎么说面子qíng还得做足了。 她这里便立刻走出门外,见到已进了院门的沈羲,当即迈着随着碎步迎上去:这大晚上的,难为你还跑这么远过来。回头跌着碰着,那可是我的不是了。 沈羲微笑立在庑廊下:我年纪轻,无妨的,就是不知打扰到太姨娘歇息不曾? 太姨娘对我这般好,我这里跟欠着了什么似的,不过来当面道个谢,只怕整晚上都睡不着。只好请太姨娘担待了。 这是哪里话?孙姨娘笑着拉起她的手,牵着往屋里去:你们都是老太爷的孙女,尤其姑娘你——我多用些心,也是该的。 这里边说边进了屋,孙姨娘又拉着沈羲在榻沿坐下,笑眯眯地寒暄了一回,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你们姐弟单门独院的过活也是不易,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说。 沈羲听闻,便就扬了唇,说道:太姨娘疼惜,我就不卖关子了。 我院里至如今下人还差得紧,堂堂一个侍郎府小姐和少爷,没几个侍候的人也着实不像话。 我自己倒没什么,就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笑话,连累了老太爷。 孙姨娘手里拿着半块枣泥糕,笑容渐缓下来。 姑娘要添人? 正是。沈羲也拿了颗红枣在手,没有回避。 孙姨娘收起笑容,将枣泥糕放回盘子。 她料的没错,果然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接连几次拿些有的没的来套近乎,只是为了有事求她! 二房里缺人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于qíng于理都该添。 虽然眼下他们回府未久,还可以推说得过去,可再拖下去,也不像话了。 沈羲若是直接给沈若浦说,沈若浦也不会拒绝。 但她偏偏求到了她这里 她这是真傻,还是真想为了跟她套近乎? 求到她这里,日后她梨香院可就全都是她孙氏的人了。 她想做点什么,她可是头一个会知道!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qíng况下寻到她这里,而她偏偏弃沈若浦选择了她 她目光微动,望着沈羲又微笑起来:这主意是谁给姑娘出的?姑娘怎么不去求三太太呢? 沈羲不慌不忙,说道:太姨娘难道不知道三婶眼下正恼着我么?我可不敢求她。 再说了,三婶可从来没着人给我送过衣料和鲜果。 我回府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上到下除去老太爷,可也就只有太姨娘您还记着我了。 她双眼定定望过去,目光清澈,不躲不闪。 孙姨娘被说服。 谁说不是?这沈府里除去沈若浦还念着点骨ròu之qíng,谁不把她们姐弟当累赘? 就连她这个太姨娘,若不是因为想拉着她当枪使,怎么可能费那个劲去关心她? 她满意了。 梨香院里添的人若是她安排的,她便可以日夜监视着她,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 只要她在她的监视下,哪怕她是府里嫡出的小姐,那也掀不起什么风làng来! 她忽地就笑了:你说的正在理—— 禀太姨娘,三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