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雄厚背景 皇城的人都知道,当今大唐上下,哪个朝堂大臣麾下没有两栋宅子产业的? 所以皇城中的富贵人家行事也格外谨慎。 生怕一不小心,就是拉个屎的功夫的都惹来麻烦。 整座皇城的治安都在韦老爷子下辖,还算安稳。 今日的躲署楼迎来了四人,绝对算得上一大噱头了。 毕竟整座皇城之中,真正最为权柄煊赫的那一小波人,无非就是长孙无忌、房玄龄、程黑炭他们。 可是他们年龄也算不得多大,只是三四十岁而已,所以程处嗣这等有望成为皇城乃至大唐最强纨绔的,都还没长大呢! 自然而然,除了他们这群整天只想着玩乐,被逼着在弘文馆进学的一等一将种子弟,接下来的,便是六部之下,那些侍郎都尉等人的子嗣了。 所以皇城之中,才有了那张四公子的评选。 无非就是年龄、权势、财富和才气的综合考评罢了。 榜上之人,除了兵部侍郎李铁头之外,还有一人倒是值得考量。 郑裘。 此人倒是毫无官衔傍身,家中也无什么朝堂大佬。 不过此人却是能使得李铁头之子李毅都严正以待的人。 原因无他。 只因为此人姓郑。 荥阳郑氏! 大隋以来,天下一直都被世家贵族把控,即便朝堂之上,仕途一道也向来为关陇贵族垄断。 大隋的没落,其实原因之一,正是这些贵族们的点头,才迎来了举国上下的起义。 如今天下的五姓七望,更是被暗自隐喻为能与朝堂抗衡的存在! 若非太原李渊李世民家族,本就是世家之首,否则的话,如今朝堂的话语权,还指不定在谁手上呢。 作为垄断了边北大地粮草衣帛的郑家,同时还在驿站、车马、镖局等多个行业只手遮天。 即便是当地官府,也唯有低眉顺耳,不敢造次。 皇城之中,郑裘的到来,无疑是一个极高的关注点。 整座天下,找的出几个比郑裘还富贵的人? 躲暑楼中突兀传出两声喝骂,引得食客商旅纷纷侧目。 本该蓬荜生辉的躲暑楼今日却遭了罪。 只因为好像得罪了四人。 准确来说,是得罪了那位兵部侍郎李铁头的儿子李毅。 但几个五寸差半寸的小屁孩儿偷摸进入多数楼之后,自然是没人注意到他们。 一桌三人,看似约莫是贩夫走卒的汉子眉飞色舞,一边吃着一盘廉价的下酒菜,一边对着楼上指指点点,那叫一个惬意啊! 不知不觉,长孙冲挤到了几人身前,笑嘻嘻的望着几人: “几位大哥,楼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打又骂的?” 三人瞧见还不足关东大葱高的长孙冲,也没什么警惕,其中一人更是打趣道: “嘿!还能怎么。” “不就是这位侍郎之子没尝到最新鲜的冰火鱼吗,这不,对酒楼生气呢!” 还未说完,另外一人接过话茬,面容扭曲:“何止啊!” “我听说是这位李毅看上了楼上一位弹唱的清倌女子。” “这位女子恰好是躲署楼常掌柜的远方侄女。” “这不,双方争执不下”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 长孙冲一脸深沉的望着二楼,手上嘴里都是不停。 “嗯,看来不过是个仗着父辈的纨绔子弟啊!” 几人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示意长孙冲不要开口了。 这种事情若是被李毅听去了,别说几人不认识长孙冲了,就是挨着坐了这么一小会儿,他们也少不了一顿毒打。 长孙冲测过脑袋吐出嘴里的毛豆壳,愤愤不平,“一个侍郎之子,就敢这样目中无人?” 几人闻言嘴角抽搐。 “废话!” “兵部侍郎那可是顶天的人物了,除了北城那群深宫大院里的人,谁敢惹啊!” 然后又有一人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凑钱买的两盘毛豆,你这小子一来就上手抓了小半去。 这脸皮,可真是自来熟中的典范啊。 然后他们又看到长孙冲这小子大手一挥,豪迈的开口道:“来,带你们见见世面,这年头侍郎大人的儿子都这么威风了!” 说完后,在几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四个高矮不一的小屁孩蹑手蹑脚走来,东张西望的,好像个小偷。 三个汉子皱眉不已。 然而等到几人挤着落座后,长孙冲更是自顾自的端起一盘毛豆放在几人身前,好象个主人。 “来,尝尝,长安城地道的佐酒菜,吃过了菜,我们也该好好玩玩了。” 三个汉子面面相觑,还不等他们开口,就听长孙冲开口道:“这可是几位大哥送给我们吃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小钳子,待会给大哥送个十盘八盘的!” 三位汉子本有些不乐意,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了。 嘿,几个小子还挺有良心嘛。 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身上可没银子。” 谁知汉子大手一挥,似乎心情不错,“无妨,就当送你们了。” “这大热天儿的,躲署楼一聚也算是缘分。” 长孙冲嘿嘿直笑,随即望向书呆子房遗爱:“这个李毅是什么来头?” 还不等房遗爱开口,一旁的汉子就说话了。 “长安城一等一的纨绔公子哥你们都不知道?” “除了是侍郎之子外,这位纨绔还是个手握三座赌场、三栋青楼的角色。” “他绝对不是那寻常仗着有些身家的纨绔那样,绝对是个人物!” 几人不紧不慢“哦”了一声。 本以为会表现出惊叹的几人,却好像无比寻常的吃饭喝水,毫无反应。 更可气的是,那个最小的小屁孩儿,一个劲儿的扒拉盘中所剩无几的毛豆。 恰在此刻,房遗爱酝酿措辞,缓缓开口道: “兵部侍郎李铁书,又被大家称作李铁头。” “此人稳坐兵部二把手的位置数年之久,曾经在战场上也是战功赫赫之人。” “此人脾气火爆,和韦老爷子倒是一个路子的人。” “李铁头也如韦老爷子一样,是个不怕事儿的主,原来还差点和程黑叔叔在朝堂上掐架来着。”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望了一眼使劲儿瞪着眼的程处嗣。 程黑炭这绰号,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程处嗣冷哼一声,显然对李铁头也有些不满,不过当下也没说什么。 长孙冲点点头,正要开口便听到楼上一声巨响炸开。 轰! 随即。 一道黑球般的身影顺着楼梯滚落而下。 躲署楼食客商旅,纷纷起身后退,满脸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