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家和二狗两人,虽然不及宁桃运气好,但每次上山,也不是空手而归的。 就算是山上收获不了,村口的小河里,总能捕上两条小鱼,和老太太一起补补身体。 听赵子行这么一说,宁桃隐隐有些明白了,书院里面差不多有一半,都是像他们这种年纪不大的孩子。 天性好动,是非不分,也许薅羊毛只薅一只羊。 若是你不明文规定,好家伙,今天你捕一只,明天他逮一只,整个山头的动物怕就要绝迹了。 这个季节正是果子成熟的时候。 宁桃他们这一群小毛头,被拉去采摘果子之外,还要在地里拔草等等。 再顺便被先生,各种科普种田知识。 马富贵肚子最近是瘦了一圈,可根本还在那儿,块头也不小。 不一会就热得直吐舌头。 没多久,带来的水就被喝完了。 宁桃和大牛两人在村里长大,对于这种天气和运动量,倒是没什么,两人还乐哈哈的讨论着,这里的植物和老家的有什么不同。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一片谷子地里,打眼一扫谷穗已经长好,微微泛huáng,大片大片的垂着头,在风中晃来晃。 宁桃正想感概一句,突然发现,地里一闪一闪的有青气,似乎还在移动。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颜色。 跟以往看到的金属或者宝石色不太一样。 倒像是活的。 他也觉得蛮奇怪的,记得他最初,也就只能看到一些金属色,后来慢慢能看到山珍的色,最近,连人身上的气都能看到了。 若是这个青气是活的,那是不是说明,这是一只动物呢? 想到此,宁桃扒开谷子就往里面走,大牛一把拉住他道:“别去,刚才先生说了,谷子还没熟……” “我瞧见里面有东西。” 宁桃扒开他的手,尽量沿着分岔处走。 果不其然,走了两三米,就听到谷子里传来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 同时传来吱吱吱的叫声。 宁桃扒开谷杆子,往前又走了两步,就瞧见空地上,有一只受伤的山jī。 五彩的羽毛掉了一地,但是却支愣着脖子,死死地盯着他,不让他靠近。 受伤的翅膀展开,护住身后的几颗蛋。 “你受伤了!” 宁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稳一些,稳稳蹲下身子。 问得特别的小心翼翼。 山jī可能觉得,他没有什么恶意,这才缓缓收了一身的攻击性,吱吱地应了几声。 “你跟谁说话呢?” 马富贵刚才从芭蕉树上摘了个大叶子,顶在头上遮阳。 此刻嘴里叼着根草,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见宁桃蹲在地里头,忍不住也要进来,却被大牛给拉住了。 “你别踩到庄稼了!” 马富贵只好缩回了脚,眯着眼睛瞧宁桃。 宁桃道:“帮我找一下袁先生,就说这里发现,一只受伤的山jī。” “山jī!乖乖哎!” 马富贵双眼立马亮了起来,搓着手笑得特别猬琐:“这可真是太好了,咱们一起摘几个蘑菇,晚上回去弄个小jī炖蘑菇如何?” 宁桃黑线,“你想被逐出书院?” 他们早上过来的时候,领队的王先生,还特意跟几个新入学的学生jiāo待了一下,树上的果子可以吃,但是千万别贪吃,否则拉肚子,可没人救你。 第二,山上的动物,都是受保护的,绝对不能私人抓捕。 轻则受罚,重则逐出书院。 和赵子行说的差不多,马富贵一听这个立马蔫了,扭头看向长流道:“你和大牛去找先生,我在这里陪着桃子。” 把两人打发走,马富贵也凑了过来。 他个头大,地里的空行呲啦呲啦的不好走,到了宁桃跟前,胳膊上被扎了好些个小红点。 马富贵一见山jī,小眼睛瞪得都比平时大多了,“这货个头挺大的呀,哎呀还有蛋,我刚才瞧见咱们这里种了不少的番茄,来个番茄炒蛋就更好了!” 宁桃刚想说,你少说两句。 然而,母山jī已经支楞了起来,拍着受伤的翅膀就朝马富贵冲。 马富贵没反应过来,小腿就被山jī给啄了一口。 痛得顿时嗷了一声…… 袁先生被大牛和长流请过来的时候。 马富贵正被山jī追地满地头撒丫子狂奔,气喘吁吁道:“兄弟,姐姐,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是嘴贱,你饶了我吧!”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货气性这么大,一听要炒它的蛋,就原地爆炸了。 更可怕的是,它货的战斗力一点都比不鹅差。 想想,他小时候,被奶奶养的鹅,满院子追的凄惨,马富贵就拘了一把辛酸泪。 附近的地头上,站了不少的学生,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句山jī加油,我一句马富贵加油,气氛热闹的跟斗牛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