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菀笑意不减,抬起胳膊捉住了白芷的手,声音轻柔:“夫君那时说,这辈子只会牵我一个人的手,此话--是--何意?” 白芷:“…”果然不该心存侥幸。 见她不语,卫紫菀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也收了去:“是我听错了吗?还是说…夫君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个傻太监,还要继续装傻到什么时候。 白芷下意识地摇头:“不是--不--是。”声音逐渐轻了去,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不是随口说说的,那时她想的是…… “不是什么?”卫紫菀勾了勾唇,眼眸深处浮现一丝期待。 白芷着看向卫紫菀,心里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房间里的气氛在无声的对视中莫名沉闷了起来,沉默在有些时候似乎很有用,可在这种时候,似乎又失去了作用。 卫紫菀眼底的期待暗了暗,片刻后,她站起身来道:“不早了,歇息吧。” 白芷抿唇不语,起身chuī灭了烛火,又放下chuáng幔。 房间立刻被夜色侵袭。 两个人默默躺下。 白芷心绪不安地闭上眼睛,脑海里一会是前世互不相gān却双双殒命的情景,一会又是她们自出京到凌绝山庄的日子,以及眼下的日夜相伴。 她隐隐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却又不敢去揭开那一层薄薄的纱。 怕自己会错了意,闹一场笑话。 也怕自己表错了情,让这份相伴不再继续。 良久,她在心底长长叹了叹,千回百转间,最终化作无言的惆怅。 “夫君忘了我吧。” 白芷看着卫紫菀走远,着急的想挽留,却发现嘴巴张不开,腿也提不动,她只能无助又绝望地看着人消失在视线里。 别走,别走,菀菀…… 她猛地一用力,入目一片昏暗,原来天还没有亮。 只是一场梦境啊,还好是虚惊一场。 白芷眨了眨眼睛,视线一顿,看向紧挨着她睡的卫紫菀。 熟睡中的人似乎睡得也不太安稳,低声呓语着什么。 想起梦中的场景,她侧过身,抬手搂住卫紫菀的腰。 卫紫菀似是有所觉一般,抓住她的手往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薄薄的里衣不知何时已半解,手掌下的肌肤如凝脂如暖玉,烫的手指忍不住颤了颤。 白芷呼吸一滞,缓缓收紧怀抱,俯首埋在卫紫菀的颈侧,像是拥住了一团轻柔无比的云,珍之重之的抱在怀里。 “夫君?”后颈侧洒落一片温热的呼吸,卫紫菀缓缓从梦中醒来,低低唤了一声。 下一瞬,落在后颈侧的呼吸就化作了一片柔软,轻轻柔柔地和自己的肌肤贴合。 卫紫菀的思绪‘铮’的一声静止了一下,她的眼底染上了一丝茫然,几个呼吸间,那茫然又因为后颈上传来的湿濡感消失不见。 白芷闭着眼睛,深情又小心地吻着怀里的人。 卫紫菀的身子不由颤栗了一下,就连声音也染了一丝颤意:“夫--君--别--” 白芷动作一顿,微微抬头,待到自己的呼吸趋于平稳,才张口道:“菀菀,我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声音喑哑又gān涩,似是终于冲破了那一层纱,带着无尽的孤勇和坚决。 “我心悦你,我想和你结百年之约,你---愿吗?”白芷一口气说完,呼吸不由得紧了紧,心跳在此刻快得厉害,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跳出胸膛。 怀里的人动了动,没有回答,只默默翻过了身来。 卫紫菀藉着清冷的月色,咬了一下唇角。 随后,她搂住白芷的肩膀,缓缓贴了上去,温热,柔软。 唇齿jiāo缠…… 月朗星疏,chuáng上的两个人过了好久才缓缓分开。 不过这分离极短极短,几个呼吸间,彼此的唇齿便又重逢。 这一晚,分分合合,数不清的重逢。 次日,天色大亮。 吃过早饭后,周□等了半个时辰,见白芷和卫紫菀没有来,便和几位长老去一起去审了那个黑衣男子。 此人并不是亡命之徒,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练家子。 好在他骨头不算硬,吃了些皮肉苦就把背后的人给jiāo待了出来。 周□整理好他供述的内容,慢慢往白芷和卫紫菀的院子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半人高的院墙里面,两个人相依着进了厨房。 周□不由抬头看天,吃午饭?太早了吧。难道是吃早饭?太晚了吧。 院子里,白芷和卫紫菀端着温热的早饭回房。 刚放下碗筷,白芷便伸手探到卫紫菀的腰间,紧紧相拥。 卫紫菀垂眸躲开她炽热的视线,轻声道:“先吃些东西。” 白芷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咬卫紫菀的唇才松开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