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说,你资质太差了,又不上进,想必她会非常绝望。 魔尊觉得自己重活一世,情商见涨。 他展开玉简:“不用练了,回来。” 回答的声音模模糊糊:“嗯。” 未过须臾,她便回到了营地。 虞望暮始终没有抬眼去看“江如画”,方才分明已经平静下来了,自己却不知为何,不想看她。 “江如画”笑嘻嘻地:“师兄,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虞望暮忽然觉得心思浮躁起来,又想起自己方才和她在长坡上发生了点让他感觉奇奇怪怪的事情,于是默然不语,站起身来道:“出发了。” “江如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是说殿下最看重的就是这个江如画吗?怎么都不带搭理的? 他深呼吸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jiāo流方式出了问题,温柔小意道:“师兄,你饿不饿,我这里有炊饼。” 没想到少年脸上显现出明显的嫌弃:“不要。”他最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小殿下未免太不好伺候了吧? 冕古qiáng忍住没有说出口,顶着小姑娘的脸撒娇卖萌:“师兄……” 虞望暮步子一顿,伸出手来。 冕古喜笑颜开,将炊饼递给了他。 虞望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炊饼?” “不告诉你。”冕古笑容满面。 虞望暮收回手,唇角几不可查地一弯。 “你快尝尝好不好吃。”“江如画”探头道。 没想到这个时候孟婷说话了,她愤愤不平道:“师兄,你不要吃这个炊饼,难吃死了。” 虞望暮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难吃?” 孟婷道:“今天早上她就给我吃了一个,哇,这可算得上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冕古在心里翻个白眼,心想能不难吃吗,控心蛊的味道可是所有蛊虫中最重的,不多加点油盐,能盖住吗? 没想到虞望暮听到这里,竟然闷不吭声地将炊饼又塞了回来。 冕古在心中咬牙切齿,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师兄等等我呀。” 这爱搞事情的小丫头,用起来虽然不可谓是不顺手,但是真的,太爱坏事儿了。 冕古眼中闪现出一点杀意,心想得趁早把她给解决了。 队伍中,只有殿下是绝对不能动的,其余的,都可以借“殿下之手”尽数诛杀,也许这样,还比陛下原先的计划更好——更容易激发小殿下的魔性。 毕竟小殿下再不入魔,他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众人正准备启程,忽然雷声大作,天降大雨。 冕古心头顿时有了不妙预感。 他的计划是早点让殿下离开这里,这样才能保证江如画那边死得悄无声息,万无一失。这么一拖沓,不知道会不会让殿下发现不对……毕竟他之后最好用的就是江如画这个身份。 他本来看中的是玉京谣,没想到玉引漓那个落魄了的废龙,竟然死都不肯答应。纵使他用控心蛊消除了玉引漓的记忆,玉京谣现在竟然也没有一点陨落的迹象。 真是个没用的。 见雨势过大,众人只能找个地方又歇息下来。 虞望暮和谢无杳通讯,得知谢无杳已经快要到达沧澜江,再加上已经得知了青蒲早就到达了沧澜江的消息,他总算放下了点心。 且他自从重生后,一直很小心玉京谣的安全,于是在她身上放了个符。 如今通过符纸他也感知到玉京谣性命无虞。 他预估了雨后大概能多久到达,便望着连天的雨幕默不作声。 他慢条斯理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和前世做了个比较。虽然大致的事件是相同的,结果是一致的,比如沧澜江的事情,但是总有什么地方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为何会有赌龙赌场,为何会沧澜江之变会提前出现。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原有的轨迹,所以这盘本应当一步一步稳定运行的棋局,产生了如斯巨大的变化? 冕古见他神情不变,只遥遥望着雨中朦胧的景象,问他:“师兄,你在想什么?” 虞望暮回眸望她,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实在是像极了那个人,看得冕古下意识向后一缩。 他声音平平淡淡:“在想怎么操练你,才能让你进步更多。” 他因为想着这些难以揣测的事情,才下意识随口搪塞了她一句。 冕古听他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 没看出来小殿下追姑娘这么刚。 他同情又惊恐地望了自家小殿下一眼,但是答应得倒是很慡快:“好。” 他指节上的扳指随手指转动亦是一动。 里面是控心蛊虫。 冕古欣慰地笑了笑,这下,总有办法把控心蛊安排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