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问题,那么再看邓芳梅,她的人际关系呢?” 肖明伟这才恍恍惚惚: “我认识邓芳梅有四年,也追求了快四年,她很神秘!” 见肖明伟神色严肃,萧南和徐剑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肖明伟开口。 “四年以前她的情况,我一无所知!” “邓芳梅不想让你知道?”萧南问。 “她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偶尔提到从前,她都特别激动,为了追求她,我便也不敢问以前的事,这样芳梅才慢慢接受我!” “她结过婚,有孩子吗?” “没有!” “你们确定关系是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 “孩子也才五六个月吧?” “事情是这样的,差不多半年前,芳梅有一晚突然喝醉,来到日料店找我,她哭得非常厉害,但是什么都没说,后来我们……” “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邓芳梅也不会和你成婚?” 肖明伟悲催地点点头: “因为远帆一直在中间阻挠,我又是单方面对芳梅示好,所以我们才拖了这么久!” “你们真正结婚,一起生活,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吧,对,我还准备了一下房子,这才开始一起生活。” 萧南透过走廊的玻璃,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邓芳梅,问肖明伟: “医生说邓芳梅的情况怎么样?” “头部有小血管出血,才会昏迷,现在要看肿块吸收后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马上醒过来,性命没有危险!” 这个结果,对于今天的调查来说,还算好消息。 毕竟邓芳梅生命没有危险,案子还不能定性为凶杀案。 萧南和徐剑走出医院,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街路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萧南对徐剑说: “明天我们分头去查查,你去大北市外贸问问马燕,我去见见肖远帆。” “萧队,你觉得怎么样?”徐剑问。 调查结束他想听听萧南的意见。 “不认为是意外,邓芳梅如此神秘,她出事,很可能就是她自己的原因!” 徐剑点点头,拿出车钥匙问萧南: “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必了,你家里两个孩子,估计都得找爸爸,你快回去吧!” 徐剑爽快地笑了: “说的是,两个孩子整日打架,闹人,不过喜欢起来,还真让人控制不住,难啊!” 徐剑说笑着走了,萧南回望灯火通明的住院大楼,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回到家,楚然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我还以为你要调查到很晚呢!” 楚然见萧南开门,蹦蹦跳跳跑到他面前。 “今日没去接你,你怎么回来的?” “公交车!人好多呢!” “会坐了?” 楚然双手叉腰: “萧公子,我是你口中的古人不假,可我不是傻子呀!” 说完扭头一哼,看起来火力十足。 萧南失笑: “火势不小,看来今晚可以烤肉!” “真的?” 一听吃肉,楚然来了精神。 “不吃到衣服上?” “保证!” “那么你的大肉就来了!” 楚然高兴地接过萧南买回的食材,一边将蔬菜摆好,一边和萧南聊天: “萧南,今天宝丽金大厦出了一件事,有个女人让人推下楼,听说还是孕妇呢!” 可不是,楚然的店正好在宝丽金对面,萧南觉得真是巧合: “案子已经交到情报组!” “你已经知道这件事?这么巧?我听说家属已经报案,想不到居然是你们情报组接!” “不光接案,下午已经开始调查!” 两个人坐好,萧南用筷子翻翻牛肉,烤肉的香气马上弥漫出来。 楚然瞪大了眼睛,满目期待,她还穿着围裙,围着围嘴,模样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楚然没察觉萧南的目光,一直对他讲: “我听小果说,受伤的人已经四十多岁,这次伤得很严重,以后怕是不能再有孩子!” 萧南也觉得这个结果挺残忍。 将包好的生菜牛肉递给楚然,尽管她围着围嘴,还是将酱汁淋到围裙上。 楚然看见萧南盯着她,笑嘻嘻地: “有围嘴,不怕!” “笨!” 萧南拿纸巾给她擦擦嘴角,发现这个动作,已经是两个人吃饭的常态。 一般接下来楚然会问: “萧南,我们是恋人吗?” 不过今天估计是被案子吸引思路,楚然居然没问,她继续和萧南探讨案情: “确认她是被人推下楼的?” 听楚然的意思,应该还有别的想法,于是萧南问: “你是怎么想的?” “小果说得很详细,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她自己摔的,一个是被别人推的,至于推她的,肯定是仇人!回答完毕!” “很利落,这也是我们的追查方向!不过我还查了她爱人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楚然停了手中的食物,竖起大拇指: “萧公子,点赞!” “你这是跟谁学的?” “张姐的儿子!” “他几岁?” “五岁!” 萧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包了一块肉递给楚然。 “萧南,你去调查被害人家属,这我没想到,你是对的,完全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她的家属是做什么的?” “宝丽金大厦一楼有个日料店,他是那里的厨师!” 这次轮到楚然惊住了,她怎么觉得这两个地点这么熟悉呢? “家属有问题?” “有动机,但是我排除了嫌疑,不过明天我仍要去见见!” “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被害人叫邓芳梅,她的爱人叫肖明伟,肖明伟有个儿子叫肖远帆,一直对邓芳梅很仇视!怎么样?关系理清没有?” “简单,继续!” “出事后,肖远帆给肖明伟发个信息,只有六个字:坏女人的下场!” “从这六个字,你排除了肖远帆的嫌疑?”楚然有点惊讶。 “是的,你最近没少看犯罪心理书,说说你的想法!” “可以说实话吗?萧夫子?” 楚然一半严肃,一半戏谑,两个人探讨案情时,萧南亦师亦友。 特别像楚然在赵国的夫子,也就是老师,所以楚然经常在气氛轻松时,喊萧南萧夫子。 “当然,不用怕!” 萧南故意装得很深沉。 楚然却真的认真起来,想想她说: “如果我自己看这六个字,我会怀疑肖明伟的儿子有问题,可是已经被你排除,那我就得重新考虑!” 她看着萧南试探着说: “一般凶手行凶后,还能主动承认,多半是有一种自负心理,还有一种是情绪释放后的冷漠。 因为他是当事人,所以他的话都是第一人称,从自己的角度和视角出发,这样心态下,通常会说出行凶后果。 比如:这个坏女人死了吧!这个坏女人受伤了吧,这就是坏女人的下场。 诸如此类。 可是这句话只有六个字,完全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评价这个结果! 所以可以判断,肖远帆只是说出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对这个后果的评价!也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楚然说完,怯怯地看着萧南: “萧夫子,说错了,不许说我!” 萧南包了一整块牛肉递给她,衷心赞美:“说得很好!” 楚然一激动,整包菜的酱汁全都咬出来,萧南看见,居然都溅到了地上,再一看,地上斑斑点点全是掉的食物! “楚然,你是吃饭,还是种菜?” “莫气,围嘴带着呢!” “你在之前吃饭都是别人喂吗?” “不,丫鬟替我吃!” “你还贫嘴!” “案子,萧公子饶命,还没聊完,接着说!” “说到哪了?” “说我们英明神武的萧公子排除了嫌疑人!” 萧南哭笑不得。 嬉闹过后,楚然渐渐严肃起来: “萧南,肖远帆对邓芳梅特别不满吧!他一定希望他的父母一直在一起,所以他认为邓芳梅是坏女人,这让我想起了胡小轩!” “我今天也想到了胡小轩!” “这种伤害其实非常大!幸好胡小轩的父母及时和好!” “他现在心情怎么样?还没想通?” “小孩子呀,今日我回来看见他,他爸爸给他买了好几个玩具,他还说将来要和弟弟一起玩呢!” “你们那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吧,都是怎么处理的?” “和离呀,男子是天。” 楚然说完面露伤感: “我现在知道,你的时代好,女子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爱的人,做的事,走的路,不像我们,和离后,女子无法生存!” “时代进步而已!” “这是好事,不能过度依附男子,我们高祖开始就鼓励女子读书,也可以入朝为官,就是希望女子可以像男子一样自立!” 萧南看见楚然说得眼睛晶晶亮,不由赞许:“楚姑娘,点赞!” “可是,肖远帆没有伤害邓梅芳,他又是怎么知道邓芳梅出事的呢?” 楚然突然问道! 对呀,肖远帆是怎么知道的呢? 带着这个问题,第二天早晨,萧南直接去大北市静安区高级中学见肖远帆。 和校长打过招呼,怕引起其他孩子不必要的恐慌,也不想给肖远帆造成麻烦,萧南没穿警服,在学校单独教室见了他。 肖远帆是二年级学生,还穿着校服,看见陌生男人找他,十分警觉。 “我是大北市警察署的警官,我叫萧南!你是肖远帆?” “是!” 肖远帆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