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面色yīn沉:“本宫知道了!” 无妨,就等到儿子问鼎帝位,她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嫡姐被皇上念了半辈子又如何,还不是红颜薄面! * 另一边,喜仁宫。 贤妃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内殿来回踱步,头上的朱钗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来回摇晃。 贤妃是个美貌女子,而且美得很是招摇明艳。她一直以来都担心被人说成红颜祸水,自从生下了赵王,就时刻在他耳旁念诗。 仿佛只有这样做,养大的孩子,才能富有诗气墨香的韵味。 “这可如何是好?!” 赵王被贤妃晃得眼花。 他原本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可一回宫,又被贤妃的态度给吓到了:“母妃!我当真没有招惹皇兄!人在做天在看!我是无辜的!” 贤妃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排行老二,又是如此卓尔不群、文武全才,倘若太子出了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太子被人排挤,你的嫌疑最大!还有,今日宫外的画舫是不是你安排的?为何太子一回宫就不高兴?!” 赵王一个头两个大。 他身为老二,当然要以身作则,总不能让老三他们出头。 太子今日一整天都是拉着脸色,他岂会知道缘由?! 赵王也开始踱步,母子两人为了一时的安稳,操碎了心。 赵王突然用折扇拍了脑门,灵机一动:“不如,儿臣去给皇兄送礼,还有儿臣亲手所做的山水画。” 贤妃驻足,看着赵王的眼神透着绝望,下一刻咆哮道:“你胆敢把那些字画送给太子,本宫就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赵王:“……”受伤了啊!顺带受到了侮rǔ。 不过,“送礼”已是母子两人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当晚,喜仁宫的宫婢就端着各种宝物,送去了东宫。 贤妃压箱底的物件都拿出来了。 贤妃只觉得一阵心绞痛,对赵王埋怨道:“那些东西都是给你娶妻用的!” 赵王:“……”皇兄还没成婚,他怎么好意思娶妻呢,且再等等吧。 * 东宫,浴殿。 风烈与风影站在离着浴池三丈开外的地方,但饶是如此,还是能一眼就瞥见太子殿下露出外面的健硕胸膛。 从风家兄弟两人的角度去看,太子墨发倾泻,一半在岸上,一半漂浮在水面,他整个人氤氲在淡淡的水汽之中,宛若一副颓唐落寞的洗浴图。 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 风烈打手语:“殿下又和孙姑娘闹罅隙了。” 风影用手语回复:“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在浴池泡了近一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皮都要泡烂了。 兄弟两人jiāo流了片刻,达成了共识,由风烈开口:“殿下,赵王与贤妃派人送了诸多礼物过来。四皇子与五皇子也随后照做了,咱们东宫大殿都堆满了。” 风烈又道:“这次,只有英王不曾送礼。” 今日在宫宴上,宫里的所有主子都给萧慎准备了礼物。 眼下,又送了东西过来。 可见他们都富庶的很! 这时,“哗啦”一声,萧慎从浴池中出来,他如今身子完全恢复,行动再也不受任何阻碍,出浴的动作迅速且突然。 风家两兄弟来不及避开目光,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并非在自己甘愿的情况下,目睹了……惊人的一幕! 不愧是殿下啊! 泡个澡也能……“崛起”?! 殿下方才在浴池里到底做了什么?! 风家兄弟两人陷入了qiáng烈的自卑之中。难不成这就是殿下寻常时候的状态…… 没有对比,就不会有伤害。 兄弟两人纷纷垂眸,选择性不去做任何对比。 萧慎伸出长臂,在屏风上取过一件中衣,随意披在了身上,嗓音清冷低沉:“他们送来的东西都登记在册,把册子呈给父皇。” 说着,萧慎迈腿离开,衣裳不整。 风烈、风影:“……”自从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太子殿下也开始/放/dàng/不/羁/了呢。 * 灯火如豆,外面月上柳梢。 庆帝已连续三个月不曾踏足后宫,他这个岁数还正当壮年,但对后宫的热情一直不足。 这也是庆帝子嗣不丰的主要原因。 当晚,庆帝收到了东宫送过来的册子,庆帝随手一翻,稍稍过目之后,将册子拍在了龙案上。 好得很! 这些年是他养肥了整个后宫?! 皇子与妃嫔一天之内送出去的礼物,竟如此惊人! 庆帝直接怀疑,皇子与嫔妃们比他还富有…… 庆帝沉吟了一声:“这些年是朕亏待太子了,他把这册子送过来,是打朕的脸啊。” 汪远站在一旁,不敢多言。